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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言歡就算是再有本事,那是對鬼對怪,在這些活的兇猛生物面前我們一樣是弱者。
「沒事,我會小心的。」我站了起來:「你們自己小心!」
言歡一把拉住了我:「你一定要安全地回來。」我看到她的眼裡有著晶瑩的淚光,我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好象這是我們的生離死別一般。
想想不是麼,或許我這一走還真就回不來了,又或者,他們根本就堅持不了兩個小時,我咬了咬嘴唇,一把抱住了她,我什麼話都沒說,幾秒鐘後,我放開了她,就準備離開。
「你一定要活著回來,我,我等你!」
我的腳步頓了一下,扭頭又看了她一眼,露出一個笑容,然後抬起腳就邁出了圈子。
我的左手灑出去一把白灰,右手是一紙「三昧真火」符,就這樣在白灰與火符的幫助下我竟然殺出了一條路來,不過很快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就算我沒有用這些的手段,它們也不會主動攻擊我!
突出了蛇圍,我才想明白,原來白大仙真如它所說,它只要陳家三口的命,甚至根本就沒有把我們列為目標。
我的心裡有些愧疚,它倒是做到了仁至義盡,可是我呢?不過我也沒辦法,用言歡的話說這是一個立場問題。
這也是作為我們這一行的職業操守。
我嘆了口氣,這一戰雖然非我所願,可是我卻必須堅持下去。
我四下里望了望,想找到白蟒的藏身之地,我知道它既然驅了蛇群來,自己一定也會躲在暗處的。
我的目光望向了遠處的一片山林,雖然晚上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我卻能夠感受到那片林子裡有一股陰冷的煞氣。
我衝著那片樹林跑去,到了樹林邊我大聲叫道:「出來,你給我出來!」我相信它一定知道我這是在找他。
「叫什麼?」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聲音很是冷淡。
我忙轉過身去,是杜先仲。
「我要見她!」我對杜先仲說道:「你們不能用這樣的手段!」
杜先仲淡淡地說:「我說年輕人,為什麼你非要處處跟我們作對?我們已經很是忍讓了,再說我們也說好了,能夠阻止我們那是你的本事,阻止不了,你們就只能認命!」
「可是你們不能這麼做,你們明明知道我阻止不了群蛇,這樣不公平,有本事我們鬥法,大家都是修行中人,法術上見高下,只要不傷及其他的無辜,那麼你們也不必對我們有什麼顧忌,生死各安天命!」
我也豁出去了,我知道要我們對付群蛇是根本沒有任何勝算的,那不如鬥法,賭一把,哪怕是賭生死,至少我們還有幾成的把握。
杜先仲笑了:「鬥法?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斗,現在我們已經勝券在握了,為什麼要和你鬥法,小伙子,我說過這件事情你們管不了,能夠答應你放過陳家不相干的人已經很給你們面子了!」
突然他的面色一沉,嘴裡不知道念叨著什麼,十幾條蛇就向我這邊來了,這些蛇看上去都很美,很好看,但我的心卻沉到了谷底,我知道越毒的東西它就越美,越迷人。
這十幾條蛇應該都是劇毒之物。
我抓了一把白灰灑了出去,左右手各掏出一張「三昧真火」符,化了兩個小火球,扔了出去。
誰知道這樣也只能把那些蛇阻擋一下,它們馬上又迅速地上來了。
杜先仲的目光帶著嘲諷:「既然你想找死,那麼就去死吧!」
我再掏出幾張火符,艱難地應對著,可一條赤紅的蛇卻從地上彈了起來,直直飛得我的面部。
我彈出一個火球,側身想要躲開,沒想到它的速度遠比我想像的還要快,一下子它就纏住了我的脖子,上半截身子往後傾倒,吐著信子望著我的臉,好象隨時都可能「吻」過來。
我的心都涼了,這一口要下來我這小命就真的玩完了。
我不敢動,可這更加糟糕,十幾條蛇都纏了上來,我能夠感覺到我的雙手,雙腿都讓這些蛇給纏住了。耳邊儘是「噓噓」之聲。
恐懼,絕望,我敢說我在面對任何鬼怪的時候都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那是一種無能為力,全身仿佛都癱軟了,雙腳不爭氣地打著擺子,我想克制住自己別發抖。
我害怕這萬一我抖得厲害,惹怒了它們,忍不住對著我的身體來上一口的話,或許就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我咬緊了牙,閉上了眼睛。
杜先仲的聲音再次傳來:「怎麼樣,現在你知道了吧,很多時候你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強大,相反,你根本就是很脆弱的,脆弱到不堪一擊!」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瞪著他,輕聲說道:「沒想到所謂的大仙竟然要用這樣的手段來取勝,我不服,有本事……」
我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一聲嘆息:「散了吧!」接著我身上的那些蛇一下子就退去了。
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赤腳走到了我的面前:「如果我說,只要你願意為他們死,我就放過他們,你願意嗎?」
我不願意,我憑什麼願意?我搖了搖頭。
「你知道嗎?你讓我很為難,我已經答應你只殺陳得彪一家了,我告訴過你這是我的底線,可是你還是這樣沒完沒了,我又給了你最後的選擇,你死,他們都能活,你卻不願意,那你說,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