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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小房間,是一條長長的過道,過道的兩邊竟然都望不到頭。而過道的兩邊都是門,一扇扇的門。
過道里隔很遠才有一盞昏暗的燈。
我大聲叫道:「有人嗎!」除了聽到我自己的回音,就再沒有任何的聲響。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可是這氣氛卻讓人很是恐怖,沒有人,連鬼影也沒有一個,而我的背包也被拿走了,我除了口袋裡備著的一沓黃符,手腕上桑吉大師開過光的那串佛珠之外,懷裡還有一把銀劍,帶就是掌心的這個印記了。
這些是我能夠運用的全部法器。
我必須得離開這兒,我先認定了一個方向,慢慢地走著,經過兩邊房門我並沒有去打開它們,不是我沒有好奇心,是我害怕,我害怕那屋裡有什麼古怪。
可是當我走了很久我才發現,這條過道根本就沒有盡頭,就算我走上三年、五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我都是在原地打轉。看來出口應該不是過道,而是兩旁這些門其中的一扇。
我隨便選了一扇推開,我才走進去那門「砰」地就自己關上了。屋裡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只能摸著黑。不過這可難不倒我,我掏出一張火符,念了咒語,一小團火焰便停在了半空中,有了這火光,屋裡也有了光亮。
我嚇了一跳,就在火光亮起,我的眼睛慢慢適應了光亮的同時,我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袍子,頭髮垂在面前,低著頭的人就站在不遠處。
應該是個女人,她的雙手也是垂直的放在兩旁。
我輕聲問道:「你是誰?」她沒有抬頭,只是抬起手臂對我輕輕地招了招,那是示意我過去,我慢慢地往她的面前走去,在距離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她的身上散發出一陣的惡臭,那是一種死屍腐爛時發出的氣味。
她不是人,因為她的身上沒有生氣。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冷冷地問她,我可不怕她,我至少有若干種方法能夠讓她灰飛煙滅,哪怕就是讓半空中的那火符撞去也能夠滅了她。
她終於發出了聲音:「帶我出去,我要回家!」我翻了個白眼,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出去呢。我四下里看了看這個房間,根本就沒有什麼其他的出口,我回到門邊正準備開門,身後陰風傳來,一定是那女人。
我也沒把她放在心上,不曾想她的速度好快,她一下子就擋在了我的面前有:「帶我出去!」我冷冷地說道:「你自己不會出去嗎?」說罷我拉開了門,她卻一下子跳上了我的後背,雙手從後面緊緊地箍住了我的脖子,我掙扎了兩下,沒有掙脫。
「帶我出去!」她反覆重複著這句話,我被她折磨得沒有一點辦法只能說道:「好,我答應你,你先下來。」她果然依言從我身上下來,她跟著我出了房間,重新站在過道上,我的心裡一片茫然。
這麼多的房間,我真不知道應該選哪一個,哪一個才是出路。
那人靜靜地跟在我的身後,不再說什麼。我卻不時地要回頭卻瞟她一眼,不管怎麼說,這樣一枚定時炸彈就跟在我的身後誰知道她會不會冷不丁地就給我來上一下?
她一直是那個樣子,木然地跟在我的身後,悄無聲息。
我站在過道上,不知道應該推開哪一扇門。
我扭頭望向她:「知道往哪兒走麼?」
「帶我出去,我要回家!」她一開口又是這一句,我很是鬱悶:「你就不能整點別的詞麼?」就在這時,她竟然「啊」地叫了一聲,然後整個人一下子退回了剛才的那個房間,就象是見了鬼一般,不對,她自己就是鬼,能夠讓她都感到害怕的那是什麼?
我感覺到了身後一陣寒意,翻身的同時我一個金剛指印就反手打出,我看到身後有一道黑色的影子,一對泛著綠光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它的嘴角還溢出綠色的液體,我聽到它「唔唔」地哼著。
這是什麼玩意?我還從來都沒有見過,但我又感覺有些似曾相識的樣子。
對了,那「唔唔」聲我想起來了,那是貓在面對恐懼時打的「老虎恨」,一來是表示它的恐懼,二來想藉以恐嚇敵人。
「喵!」一聲悽厲的慘叫,它向我撲了過來,我的心裡發毛,好傢夥,它看起來比我還要高一個頭,它是成了精的貓還是變異了的貓?
都不是,它頂多是個貓靈,因為它也如同我在這兒見過的所有人一樣沒有一點的生機,假如它靜止不動,眼裡不會射出綠光,那麼在我看來它根本就是一個死物!
可是它表現出來的兇殘卻不得不讓我小心應付,剛才我那金剛指印看來是激怒了它。
我冷笑了一下,我還真就不信這個邪,若是連個貓靈我都對付不了那還混個屁,那樣就算我能夠離開這兒也會掛在外邊的,不過是換個地方死罷了。
我雙手十指一繞,正準備結印打出,它突然在我的眼前消失了,徹底地消失了。
它的消失卻沒有讓我感覺到一點的輕鬆,因為我覺得它好象就在我的身邊,而且無處不在,那雙眨著綠光的貓眼總是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它仿佛就在某個地方緊緊地盯著我,只等我疏忽懈怠然後給我狠狠的一擊。
我背靠著牆壁,警惕地望向四周,昏暗的過道中,那燈在左右搖擺,又平憑了一種詭異。太安靜了,安靜得我居然能夠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當然,我還聽到了一個聲音,它來自於我身後的牆體裡,我一下子想要彈開,還是慢了,我被從牆壁里突然鑽出來的貓靈抓住了肩膀,我用力掙扎,肩頭一陣辣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