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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放出的幾個厲鬼到了白蟒精的面前,白蟒精突然張口噴出一團白霧,把幾個厲鬼逼退了去。
就在這時,一個渾身血糊糊的人影從外面跌跌撞撞地進來。
陳得彪一家人早已經嚇得呆了,眼前的這一切讓他們連呼吸都變得不那麼順暢,連叫喊都沒了精神頭,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因為血人的進入,我一下楞了神,被白蟒精給甩了下來,白蟒精瞬間變回了女人的模樣,扶住那血人:「先仲!先仲!」
那血人竟然是杜先仲,看上去很是虛弱,他也望著白蟒精:「我說過,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你走,快走,君子報仇,十年,十年不晚。」
言歡一聲冷笑,又念起咒來,幾個厲鬼再次向著白蟒精衝去。
我忙阻攔,只要杜先仲沒死,或許我還能勸說白蟒精,化解這段恩怨。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幾個厲鬼已經到了白蟒精和杜先仲面前。
白蟒精嬌叱一聲,一道碧藍的蛇影把厲鬼給纏住了,厲鬼竟然不能動彈。
「修行不易,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我對白蟒精說,她抬眼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被他抱著幾乎奄奄一息的杜先仲,杜先仲用力推她:「你走啊,我來攔住他們!」
也不知道杜先仲哪裡來的力氣,還真把白蟒精給推開了。
他的身子有些搖晃,但還是堅強地站立著,又手舞動,掐了個訣:「我以我血祭我仙,破魔!」
念完,一張口噴出一團血霧,原本有些暗紅的眼睛,慢慢地失去光亮,那幾個厲鬼的青影被血霧籠罩,燃燒成煙。
言歡的心神此刻與那幾個厲鬼聯接在一起,控制著它們的進退,一下子竟遭了反噬,忍不住血氣上涌,溢出嘴角。
「不要!」白蟒精慘叫一聲,原來杜先仲是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用血祭的辦法破了言歡的「鬼幡」,杜先仲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他對白蟒精說出了最後一句話,我先走了,保重!
那個微笑讓我的內心很是震撼,一種悲愴的感覺湧上了我的心頭,我開始懷疑自己這樣做是不是錯了,我們的本意是為了救人,可是杜先仲卻先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啊!」白蟒精發出了一聲尖嘯,言歡大叫:「二子,你還在發什麼楞,她在召喚蛇群!」
言歡說著又吐了一口血,白蟒精抱著杜先仲的屍體,她沒有跑,而是跪到了地上,她的眼角流出了淚水,我的手裡緊緊地攥著那枚佛珠,可遲遲下不了決心。
言歡象是要開口催促我出手,白蟒精突然望向我,眼裡閃過一抹紅光:「死,你們都得死!」說著就見她的頭髮一下子變成了藍色,她放下了杜先仲,然後慢慢地站起朝我們走來。
我打出幾個手印:「人死不能復生,冤冤相報何時了,放手吧!」
她一邊躲避我的手印,一邊木然地說:「死,你們都要死!」
我知道這段恩怨再也不可能化解了,心裡一聲輕嘆,終於下定了決心,將那粒佛珠射了出去。
就在佛珠射出的剎那,白蟒精又化了蛇形,「轟」地一聲,它的身子被震開了兩米。
出乎意料的是那佛珠對它仿佛並沒有太大的殺傷力。
白蟒精的尾巴突然甩了過來,一下子就捲住了我,我根本就掙脫不了,只覺得它對我的束縛越來越緊,箍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言歡再次祭出了「鬼幡」,可還沒等她施法,白蟒精口裡又是一道白霧噴出,言歡連忙躲閃。也是她這一動,我感到那束縛之力減輕了許多。
想開口說話,仍舊透不過氣。
「二子,你沒事吧!」言歡也急了,她是獵魂師,對付蟒蛇她和我一樣根本就不在行!
而此刻門外又開始傳來「沙沙」的聲音,我艱難地叫了一聲:「七叔……」
這個時候如果說能夠幫助我們對付蛇的只能是陳得彪了。
陳得彪這才回過神來,他抓起了老婆扔在地上的剪刀,一下子沖了過來,那剪刀的刀尖插中了蟒精的尾巴,蟒蛇精條件反射地鬆了尾巴,我趕緊翻滾,逃了出來。
蟒蛇精卻再次被激怒,張嘴就咬住了陳得彪的頭。
你妹的,這還了得,就算陳得彪不會被它吞進肚子裡也會窒息而死。
再說了,陳得彪的肚子還有著傷呢!
我掏出了銀劍,而言歡也拿出了匕首,我們一起向那蟒蛇的顎下刺去。
那兒是它身體最柔軟的部位,我們的刀都刺了進去,蟒蛇精放開了陳得彪,慘叫了一聲尾巴將我和言歡掃到了一邊。
「二子,再不趕緊結束戰鬥,它的那些蛇子蛇孫一來我們就都死定了。」言歡在我身邊輕聲說道,我聽得出她此刻的心情也是十分的緊張,她說的我也明白,可是現在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桑吉大師給我的佛珠竟然對它象是沒有多大的作用,一大波**手印下來也只能是阻止一下它的攻擊罷了。
身上的那些黃符我也用得差不多了,在它身上一樣起不到什麼效果。
以前我也和潘爺一起對付過黃大仙,潘爺應對起來卻是那麼的輕鬆,差距啊!
從蟒蛇嘴裡逃生的陳得彪大口地喘息著,他老婆好象才反應過來,驚叫著上前扶住了他:「得彪,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