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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很聽話的離開了,我走進去在一張小板凳上坐下,拿起了旁邊的一個小茶缸,給自己倒了杯酒:「以前我和福伯也經常象這樣一起喝酒的。」
白祿望了我一眼:「他已經不在了,對吧?」我竟然從他的眼裡看到了一絲悲涼。
我點了點頭:「是的,為了救我,他死了。」
白祿一聲冷笑:「你竟然能夠說得那麼坦然,難道你的心裡就沒有一點內疚麼?」
我的心裡確實很內疚,端起杯子,我喝了一大口。
「是的,我很內疚,可你呢,你內疚麼?」我望了他一眼:「他這些年來一直躲在這個鬼地方,你應該知道他是為了什麼吧?」
他一仰脖子把杯中的酒喝乾,又倒了一杯,還是一口就幹掉了。
「你知道他一直對我說什麼嗎?」我輕聲問道。
白祿眯著眼睛看著我,我說道:「他和我說了好幾次,希望我能夠放你一馬,希望這件事情不會牽扯到你,他不希望你把自己給毀了。」
白祿又剝了兩顆花生:「你放我一馬?你真覺得自己能夠斗得過他們嗎?」
我笑了:「你說他們,看來你並沒有真正把自己融入他們當中。」
白祿的臉色微微一變:「那又怎麼樣?我已經不能回頭了,也回不了頭了。」
我問他是不是手上沾了血,他搖了搖頭:「沒有,至少我沒有傷害任何人,不過我卻幫他們做了不少的壞事,那個鎖命局,還有景區裡的四象陣,這些都是我做的。」
鎖命局我自然知道是出自他之後,可我沒想到四象陣也是他布的,不過從他布的四象陣來看他還算是良知未泯的,至少作為白家優秀的獵魂師,他並沒有對那些枉死的怨魂趕盡殺絕,也並沒有真正把四象陣給布實嘍。
「不會也是你親自把四象陣破壞了吧?」我試探地問他,他的眼瞼微微跳動了一下:「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嘆了口氣:「因為我在你的眼裡依舊看到了一抹善良。」
我從口袋裡掏出了福伯留下的那封信:「你看看吧,這是福伯的絕筆,他直到最後還在替你著想。」
他顫抖著接過信紙,打開來看,渾濁的眼睛裡有些晶瑩。
「你怎麼會在這兒?」我輕聲問他。
他沒有說話,看完了信,遞還給我:「我頂的是他的身份,正好那個人只呆了一天就呆不住了,我就頂了回來。」原來白祿竟然是頂了福伯的名來做這份工的。
「一定是你們搗鬼的吧?」
他苦笑了一下:「是的,我哥的信上不是說了麼?他們想盜屍,所以我是他們最好的內應。」我把信紙收好,然後問他有什麼打算,他望著我,心裡明白我的意思,我這是在逼著他做選擇。
這或許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白楊也好,戴洪也好,都只是棋子,真正在幕後操控的另有其人,我其實很後悔,如果當初不是錢迷心竅,我也不會和他們混在一起,你不知道,獵魂師的生活我真的厭倦了。」
我原本以為戴洪就是幕後的主使,沒想到還另有其人:「那個幕後的人是誰?」
白祿搖了搖頭:「一個不起眼的人,我沒見過,不過我想你應該見過,因為他對你好象很熟悉。」
「你還知道些什麼?」我輕聲問道。
「我還知道些什麼?」他斜眼看了我一下:「我說的已經夠多了。」
我搖了搖頭:「我答應過福伯,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和我們合作,將功補過,這樣我才能夠幫你,不然我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笑了,他的笑很是淒涼:「幫我?你怎麼幫我?我已經回不了頭了,就算你想幫我也幫不了,小子,我知道你這個人心善,可是你知道麼,這也正是你的弱點,你的死穴!」
我淡淡地說:「我說能幫你就能幫你,這一點你不用懷疑。」
他的眼睛一亮:「你是想李代桃僵?」
我長長地嘆了口氣:「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意思,我只是希望福伯沒死。」
我說到這兒,他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對,我就是這麼想的,唯一能夠救他的只能是讓他冒充他的大哥白福,只有這樣才能夠救他,這雖然違反了我做人的原則,可是這是我久福伯的,我必須得還上。
雖然這樣做有一定的難度,但我想一定有辦法。
第112章 鬼媽媽,愛與牽掛
「他就是福伯的那個兄弟?你和他說了什麼?」回去的路上柱子問我,我輕聲說道:「福伯的事情不要再向任何人提起,另外你交代陳穎一聲。」
柱子扭頭看了我一眼:「什麼意思,你不會是想……」
我瞪了他一眼:「我答應過福伯的事情,我必須做到。」
柱子苦笑了一下:「可是除了我和陳穎,林雪嬌一家也知道的,你不是說你告訴他們了嗎?」我點了點頭:「嗯,這有些麻煩,不過我想還是先和他們談談吧。」
就算我不去找林鵬飛他們,他們也會來找我的,回到住處的時候他們已經等在門口了。
進了屋,林鵬飛說道:「小賴先生,昨晚的事情真的多虧你了,要不然我們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之前我說的那些話,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淡淡地說:「林先生,叫我小賴就行了,這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想你們不會再有事了。」我希望他們早點回燕京去,這樣白祿的事情就好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