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頁
我輕輕嘆息道:「你並不是出於善意,否則你連一句原諒她的話都不肯說,如果你真是原諒了她,說了原諒她的話然後再做出這樣的決定,那麼我就絕對不會懷疑你的善意。這樣吧,你告訴她,你已經原諒了她,說啊!」
我望著駱大媽,她的臉色鐵青,泛著綠。
她沒有說,只是瞪著我。
趙萱的腳步有些踉蹌,我上前扶住了她:「趙姐,這事情你自己考慮清楚吧,說老實話,我也只算是一個過客,今後你的人生還得你自己繼續往下走,你想自己這一輩子都內疚,現在你就走,我不攔你!」
趙萱猶豫了,我又說道:「至於說,你怕他們的報復,我相信你只要和警察說他們是怎麼威脅你的,你的家人的安全警方一定會保護的。」我扭頭望著駱大媽:「你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另外,如果趙姐去自首了,我的事情就算完了,楚玉和那個沐龍,你自己小心應付吧,我事先提醒你,那個沐龍可不是省油的燈,說不定你會被他打得魂飛魄散!」
趙萱此刻像是做了堅定,她對我說道:「我去自首!」
我微笑著對她點了點頭:「趙姐,每一個人都必須對自己的人生負責,這一點別人是幫不了你的。相信我,只有這樣,你的人生才不會真正的有遺憾。」
她輕輕對我說了聲謝謝就離開了,她沒有再看我和駱大媽一眼。
屋裡又回復了安靜,我望著駱大媽:「你是不是很失望?」她沒有說話,我淡淡地說道:「記住了,我救你是出於道義,但並不意味著我認同你的報復手段,還有,我不喜歡讓別人利用,當槍使。而且我很討厭別人對我玩心眼,趙萱是有罪,可這個世上還有法律,有公理的。你想把她關進她自己的心獄裡,做一個心的囚徒,我是不會答應的。你走吧,希望你能夠兌現你的承諾,別對趙家的人動手,如果讓我知道你禍害無辜,我一樣要收了你。」
她好像想要辯解,但最後還是離開了。
我的心裡象是打翻了五胃瓶一般,不是個滋味,世事就是這樣,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真的很難說,按說駱大媽是受害者,她的遭遇值得我同情,可是她報仇的手段我並不認可,趙萱去自首了,趙家的人她應該不會再傷害了,我鬆了口氣,接下來的事情我還真不想管了。
可是造化就是這樣的弄人,我不想管,可偏偏我又不得不管。
天剛剛亮的時候就有一個不速之客登門了,是沐龍。
他竟然找到了我住的地方,我打開門,他大搖大擺地就走了進來,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小子,我警告過你,我接手的事情你別多事,為什麼你就沒耳性呢?」我也坐了下來,望著他,卻不說話。
和他這樣的人我還真提不起交流的興趣,道不同,不相為謀,這是我一貫的態度。
「我還真是小看你了,牛頭馬面都讓你給攆跑了,行啊!」他說這話並不是在讚美,更多帶了一些嘲諷:「你那老爹就沒教過你麼,千萬別得罪地府的鬼差,他們是很記仇的。」
我咳了兩聲:「你到底有事沒有,沒事就走吧,我還想再眯會。」我可不想聽他繼續瞎掰,地府的鬼差又怎麼了?我得罪的可不只是鬼差,還有判官,甚至還有閻君,得罪了就得罪了,我不怕。
其實怕與不怕又有什麼區別,我若是怕了他們就能放過我麼?我相信就算是沒有這檔子事兒,我與地府那些鬼佬的恩怨也不會減少半分。
他從包里掏出一沓鈔票:「這是五萬塊,拿上它滾蛋吧,有多遠給我滾多遠,你如果再不聽勸,到時候可別怕我不給你那老爹的面子,我也不怕別人說我欺侮小輩,誰叫你自己不識相呢?」
我笑了:「對不起,我還真就不識相,這錢還是你自己留著養老吧,對了,你們應該還不知道吧,趙萱已經主動去向警方自首了,沐老前輩,估計這一次你還真使不了什麼力了,相信也就是在今天,警方一定會去找楚玉的。」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神情中帶著不屑。
當聽說趙萱已經去自首了的時候,他好像很震驚:「自首?她竟然真這麼做了?她也太傻了吧?這樣她不僅僅是把自己給坑了,還把其他的人都給坑了。怪不得我說我們怎麼一個晚上都沒聯繫上她呢,不過那又怎麼樣,就算她去自首也該拿出點證據來吧,總不能紅口白的就誣陷人吧!」
第408章 震驚,毒招
我知道趙萱去自首一定會打亂了沐龍和楚玉的計劃,只要趙萱去自首了,只要警方經查證趙萱說的都是事實,接下來楚玉必定就會為自己所做的惡買單,至於說駱榮,他是不是也牽扯進來說不清楚,但駱榮是一個沒有太多腦子的人,再說了,就算他是個聰明人,他也不會為了楚玉再去折騰,一個吃喝嫖賭,五毒俱全的人會在乎所謂的夫妻情份麼?
顯然是不可能的,相反在他們看來發財死老婆是最大的人生夢想了。
沐龍聽到趙萱已經去自首了,他先是震驚,後是沮喪,他冷冷地望著我:「小子,你自己一身的麻煩,為什麼還要管我的閒事?」我淡淡地說道:「沐前輩,你也是個修行者,是前輩高人,你應該知道,從善如流才是修行者的正果,人在做,天在看,善惡終須報,只是早與遲罷了。」
他恨恨地說道:「還輪不到你個黃口小兒來教訓我,小子,咱們走著瞧,有你哭的日子!」說罷他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走了兩步他又折了回來,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那五萬塊錢離開了。我嘆息著搖了搖頭,這人一旦成了金錢的奴隸,那麼自己的靈魂就真的不在了,沐龍如果不是因為利慾薰心的話,他的成就一定不會比老賴差多少,可偏偏他卻把自己的能力作為一種牟利的手段,而且還昧了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