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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一下子就好象很懂小師公一樣了,他是快樂的,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由心由性,當然,他的本心與本性是善的,遊戲只是他的一種態度,一種戲紅塵的態度,就比如他此去刀家,他自己也知道會有兇險,可是他還是義無反顧。他最初給人的感覺很不靠譜,細細想來,恰恰是他這樣的人,比任何人都要靠譜得多。
「走吧,我們回深南!」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們也沒有繼續呆在這兒的必要了,至於說遊山玩水,現在不是時候,我得回去好好思考一下,那個「副命映影」怎麼破,雖然小師公給了我很大的啟發,可是最終還是得靠我自己去解決。
我們是乘飛機回去的,當然重新取了錢,我也想明白了,我沒必要摳,沒必要計較,錢財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更是身外之物,聚散不用去在意。再說了,其實我自己也覺得,這一行真心很好找錢,怪不得那算命的、看風水的越來越多,常常過新巷口的時候就看到那兒蹲了一排算命的,大多都是瞎子,睜眼瞎,他們當中有多少是真瞎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其中十個至少有九個半都是在胡掐,他們那不叫算命,叫「蒙命」。
一邊試探著說著一些模稜兩可的話,然後一雙賊眼悄悄觀察著人家臉上的變化,發現有些不對勁馬上又修正一個方向,等那人多少有些信了,馬上就拋出重磅炸彈,什麼大難嘍,血光之災嘍,能說得有多玄乎就說得多玄乎,然後那臉上同情,惋惜的神情。
偏偏人就有這樣的心理,你說好的他聽著順耳,心裡舒暢,說壞的他心裡疙瘩,擔驚受怕,哪怕就是不那麼相信心裡也有了陰影,怎麼辦,求解了!就忙請大師幫幫忙,破解破解,這時那些算命的臉色又變了,一臉的嚴肅,先扯了一通,無非是你的命多差多差,幸而今天遇到了他,他是你命里的貴人,有他相助你就什麼都不怕,那血光他能夠幫你化解嘍,還能夠讓壞事變好事,不但沒有了血光還能夠讓你事業更紅火,蒸蒸日上,那血不是紅的嗎?
我就曾經無聊的時候去聽過他們閒扯,甚至還有人拉住我說小兄弟啊,你是大富大貴的命啊,聽聽吧,我不收你的錢。姥姥,我是什麼命我自己不清楚?
當然,我什麼都沒說,雖然那些就是些神棍騙子,但存在的即為合理的,他們也是在混口飯吃,不過有一點他們沒說錯,那就是雖然他們只是為了混混生活,但只要把命攤一擺,不管他是不是胡說八道,他們的命理都發生了變化,多少都帶了殘缺。為什麼?因為你雖然是胡掐,可是總會有一句兩句的契合了天機,天機不可泄露,自然要讓你弊缺來彌補了。
我急著趕回深南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幾天雖然我也和言歡通過電話,可是她好象一直在忙著什麼,而且還不想讓我知道。我不是懷疑言歡對我的感情,我只是怕她會被人利用,一句話,我就是不太相信那個白露。
白露是言歡唯一不會設防的白家的人,她是白楊的妹妹。言歡一直說她和白楊不是一路人,說她多麼的善良溫柔,可是我總覺得這個白露並不簡單,假如她要把言歡賣了,言歡鐵定還會開心和感動地幫著她數錢。
言歡是個聰明人,卻太感性。她看是爽直,可是情感卻是無比的細膩。她和我不一樣,我是輕易不會相信人,而她是輕易不會懷疑人,所以我想趕回去看看她到底在做些什麼。
「賴二哥,如果再去緬因還是讓我陪著你一塊去吧!」李堅輕聲說。
我看了他一眼,說實話,緬因那鬼鎮我是肯定還要再去的,用小師公的話說,那是我的責任,我是必須去面對,去解決掉那個巨大的麻煩的。可是我想一個人去,誰都不想帶,我甚至下了決心,大不了拼卻一死也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李堅就不必說了,他除了一身功夫,於法術是一竅不通,雖然有一個文玲,可是那裡面比文玲厲害的惡鬼就太多了,文玲自己都應付不了,要讓她保護李堅也很難。言歡雖然是優秀的獵魂師,但在那個鬼地方她也沒什麼戰鬥力,那鎮子裡的惡魂厲鬼太多,一對一或者還好說,以一擋十就不現實了。
至於我,能不能完成任務全身而退那得看運氣,更多得看看我掌心的三聖印記是不是能夠起到作用。不行,我得趕緊辦兩件事情,第一是想出破解「副命映影」的辦法,第二就是設法掌握自如啟用三聖印記。只有這樣我才能夠有勝算,救人與自救。
其實我比誰都怕死,從我知道我只有半條命的那一天起,我都一起在忐忑中等待著死亡那天的到來,不過上天一直對我都很產眷顧,每一次遇到大事都是有驚無險地矇混過關了。現在我知道我的半條命並不是天生的,心裡舒坦了很多,可是那命理卻沒有改變,依然如風中之燭,雖然現在已經有了伴生命,只要做足善事,積夠陰德就能夠把那半條命補回來,可是那是需要過程,需要時間的,我等得到麼?
柱子到機場來接我們,他原本以為我們這一趟最少要走十天半個月的,沒料到這才四、五天我們就回來了。我問他潘爺他們查到什麼了嗎,他告訴我潘爺去了閩南,沈瘋子去了香江。我的心裡一驚,我知道他們離開深南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我問柱子他們走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柱子告訴我他們是查到了什麼線索,走得急所以沒留下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