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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由於長期的積怨,增長了它的戾氣。
戴洪說後來景區建成開業都沒有出過什麼事,直到三年前開始陸續發生命案,才引起了他的警覺,他開始意識到這很可能是那些屈死的冤魂在作祟,李漢容的自殺讓他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斷。
我有些好奇地問他,這些事情與沈游水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戴洪告訴我,沈游水其實他也是通過李漢容認識的,沈游水是深南市知名的專家學者,他的話就是對深南市的一些相關領導也會有一定的影響。
在剛剛開始發生人命案的時候,那時李漢容還活著,他說要儘可能運用沈游水的影響力來為我們排除景區所謂鬧鬼的負面影響,沈游水這個人倒好說話,而且用沈游水自己的話說,他是不相信什麼鬼啊怪的。
他願意替戴洪他們說話,不過他不為了錢什麼的,他是文人,文人自有人清高的地方,他只是隔三差五會領些人來景區玩上一兩天,當然,戴洪他們也很懂事,單是必須免的。
直到李漢容的死,戴洪也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市里也在這個時候提出讓景區停業整改,把不安全的因素給修改完善。
這一停就是大半年,那道士做過法以後,戴洪才又找上了沈游水,經過沈游水的努力,這才有了景區重新開業的這一出。
戴洪還告訴我,今天一大早沈老就回市里去了,估計是昨晚的經歷讓他嚇壞了。
人到了他這個歲數還真是不太經得住嚇的。
「至於另外那八條人命,我也想不明白,如果說冤有頭,債有主,那麼殺一個李漢容就是了,真不知道為什麼它們會濫殺無辜。」
我看了戴洪一眼:「話不能這麼說,它們也是無辜,如果不是你們利慾薰心,他們也不會死。戴總,你也別急著把自己摘得那麼乾淨,李漢容的事情如果沒有你的默許,或者你所謂的睜隻眼閉隻眼,也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戴洪一臉的苦澀:「是的,雖然我不殺伯仁,可伯仁卻是因我而死。」
我看了看他供奉的鐘馗:「這也是那道士讓你請的吧?」
戴洪點了點頭:「他說只要我虔誠供奉,就能夠保我的平安。」
我陷入了沉默,那場火災死了近十個人,他們死得太冤了,怪不得我能夠感覺到那沖天的怨氣仿佛無處不在。
要對付它們其實並不難,那道士確實黑了心地留下了後手,在我看來至少有兩個辦法,第一是在演藝廳召魂,將這些曾經在那兒被活活燒死的怨魂給召攏,然後封閉生門死門位,用「三昧真火」將它們再次焚燒。
只是這樣它們必然魂飛魄散,它們的遭遇,我是不忍心用這樣殘酷的方法的。
那就只能夠象那老道士一般用「四象鎖魂陣」,不過還得在陣中加陣,加一個密宗的「蓮花化戾陣」,這樣只要過了七年,這些怨魂的戾氣化盡,那麼它們就會不受陣法所拘而往生。
不過這些怨魂卻不是我真正擔心的,恐怕那道士真正想要逃離的原因戴洪並不知道,那道士是在害怕,他既然能夠把這些怨魂困在山頂,說明這些怨魂對他還不會構成太大的威脅。
真正的威脅來源於那九個被怨魂折磨而死的人!
他們化成的厲鬼才更為厲害。
善人化作厲鬼,大多都有一絲善良不會泯滅,可是惡人化作的厲鬼,那就不僅僅是厲鬼那麼簡單,甚至還是惡鬼。
我心裡很清楚一件事情,如果戴洪說的不是假話,那麼這九個人都有他們該死之處,就象我對戴洪說過的,大凡善良的人因為積怨化為厲鬼,哪怕是戾氣再重,怨氣衝天,它們都會一直把持著一個原則,那就是冤有頭,債有主。
它們不會隨便害人,也就是說它們只會殺那些該死之人。
可惡鬼就不一樣了,它們殺人只是為了出胸中的怨氣,而有的則是掌握了一定的黑暗力量,在為自己找替身。
見我的臉色陰晴不定,戴洪還以為我是想要打退堂鼓。
「賴先生,如果你是嫌報酬少,價錢我們還可以談!」
我擺了擺手:「戴總,我想你誤會了,你提出的報酬已經很不少了,只是我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我把我的擔心說了出來,他卻並不震驚,看來他是知道的?
「那老道也是這麼說的,他說對於那次在火災中喪生的人他可以幫我想辦法鎮住,但真正可怕的是後來死的那九個人,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化了厲鬼惡魔,他說他是無能無力了。」
我倒不覺得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是做起來很複雜,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我需要時間,在這段時間之內,景區最好是別再營業,甚至連工作人員都最好一個不留。
因為我的辦法很簡單,也很危險,那就是一個一個的收服,當然也不能排除它們會集體出來對付我。
我甚至在心裡想是不是請潘爺他們來一趟,那老道有一點沒有說錯,包括我都沒有十分的把握。
「李漢容原先的辦公室也在這棟樓里麼?」我問戴洪。
戴洪說是的,他這兒是四樓,李漢容原來的辦公室在三樓最左邊。
他告訴我三樓左邊幾乎都空置了,員工們都不敢在那邊辦公,哪怕就是白天也經常會聽到他的辦公室里有人說話的聲音,偶爾還有一些大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