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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女人還真把我當成江湖騙子了,這哪裡是一場法事就能夠擺平的事情。
我還沒提何媽的事情她就這樣一個態度了,如果我把實情告訴她,她更不會相信。
我苦笑了一下:「肖總,我只是想告訴你,單單是一場法事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現在的問題是有人在暗中搗鬼,你想想,半年間家裡就死了三個人,而這些天來每天晚上你都在經歷著什麼,我想你自己也清楚,如果你真認為我是想藉機騙錢的話,那麼我只好告辭了!」
我不知道我的話她是不是聽進去了,但這次我離開她並沒有再叫住我。
當曹國柱聽我說完,他瞪大了眼睛,他怪我多事,按他的意思管他那麼多呢,既然肖茜茹只是想做場法事,咱做就是了,犯不著和錢過不去。
至於養屍、控魂什麼的,我已經提醒過她了,真要出了什麼事也怨不得我們了。
我白了他一眼,說得輕鬆,法事做了,肖家卻依舊鬧鬼那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麼?
「二子,這事情真就這麼算了?」曹國柱還是有些不死心,我眯起了眼睛:「柱子,你給我把何媽盯緊了,看看除了肖家,她還會去些什麼地方!」
我斷定何媽應該就是那個養屍人,在她的身上我能夠感覺到屍氣的存在,不過肖家卻絕非她養屍地的所在。
「養屍地」是很有講究的,陰氣充裕,陽氣不侵,屍體存於其中肌肉及內臟器官不會自然腐壞,而且毛髮、牙齒和指甲還會自然生長,屍體奪日月之光,汲天地精華,部分生理機能恢復生機,死魄便會變成生魂。
一旦生魂復甦,就會發生「屍變」,成為我們所說的殭屍,四處遊蕩吸人精血為生。
在《子不語》中,把殭屍分為了八個品種:紫僵、白僵、綠僵、毛僵、飛僵、游屍、伏屍和不化骨。
除了有目的的「養屍」,很多殭屍的形成都是偶然的,人死之後,草草下葬,碰巧就葬進了「養屍地」,年長月久,殭屍便這樣生成了。
但何媽「養屍」一定不是這樣,人為的「養屍」,那麼養屍人就必須會「控魂」。
在「養屍」的過程中,死魄轉生魂,養屍人必須要控制住新生的魂魄,以防止殭屍的形成,一旦控制不住,那麼自己將會成為殭屍最先攻擊的目標,因為控魂所形成的怨氣是很重的。
這也是我為什麼說何媽是在玩火的原因。
當然,一旦控制住了,那這生魂將會是養屍人最有利的武器,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潘爺曾經說過,「養屍」要讓死魄出生魂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如果養屍人是死者的至親,只要找對了「養屍地」以親人的血液來供養的話,七七四十九天內就能夠生出生魂,九九八十一天生魂就能夠成型了。
所以我判定何媽養屍,那死者一定是她的血肉至親,而且一定是男性,否則不可能和肖茜茹發生「夜魅」的關係。
「夜魅」其實就是在「睡夢」中與鬼魂發生了關係。
因為肖茜茹是女人,那麼我自然很肯定,與她「夜魅」的一定是男人的鬼魂,這也是為什麼我對肖茜茹提起她再「夜夜承歡」會離死不遠時,她又震驚,又憤怒,又羞澀的原因。
說是「睡夢」中,可是她的意識卻是清醒的,她甚至能夠清晰地記得夢中的每一個細節,在那個時候,她內心的欲望很可能會被調動一極致,主動迎合,但事後,她的內心會充滿了恐懼。
曹國柱聽我這樣說,眼睛一亮:「這麼說這事兒沒完?」
我拍了下他的頭:「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麼多的問題,不過你得把這東西帶上,自己小心一點,發現不妙趕緊想辦法逃跑!」
我從手腕上退下一串小紫檀佛珠,遞給了他。
這小子是個聰明人,接過佛珠臉上露出了苦澀:「我說二子,不會真有什麼危險吧?」
我笑了笑:「柱子,富貴險中求,想多賺錢這點危險算得了什麼呢?」
他想想也是,接過了佛珠:「你說我要不要和肖總先聯繫一下,看看能不能讓她再加點錢,這麼危險的事情,五千肯定不夠的。」
我當然阻止了他,現在不是談錢的時候,肖茜茹不相信我的話,在心裡把我當成了江湖騙子,這個時候再去管她談錢不就更讓她看輕了?
再說了,現在已經不是錢不錢的事情了,就算一分錢都沒有,這事情也必須得管,何媽真要有個閃失,控制不住生魂,生成了「殭屍」那後果就會很嚴重。
從目前的情形來看,一旦何媽那邊失控,生成的至少是綠僵,甚至是毛僵,假如是毛僵,以我目前的本事根本就對付不了!
要化解這場災難,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何媽還能夠控制住生魂的時候,我們找到屍體,將它摧毀。
這並不容易,何媽一定會百般的阻撓,所以千萬不能讓她發現,否則她很可能會被激怒,讓生魂與死魄融合,促成殭屍的生成。
這些我並沒有告訴柱子,我怕嚇著他,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輕嘆了口氣,希望這小子能夠機靈些,別把這事兒給弄砸了。
晚飯前,我接到了肖茜茹的電話,她說她現在在「龍門漁港」,想請我吃飯。
下午她的態度還那麼生硬,怎麼一下子就轉了性了?雖然有些不解,但我還是答應了,這件事情如果能夠得到她的配合就好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