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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懵住了!
如果韓雷是一具被人控制住的屍首,我還可以理解,起碼我曾經親眼看過五屍神。可是他剛才明明就在說話。
什麼秘術能讓死人開口?
我眼前站著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第398章 不赦之罪
「洞若觀火」毫無結果之下,我立刻轉動了地聽神通。
我是想從滔滔水聲當中分辨出對面的韓雷是不是還有呼吸。可我耳功剛起,就被一聲刺耳的尖叫震得耳膜生疼——有個女生尖叫道:「他眼睛裡有紅光,他是鬼啊!」
我下意識轉頭看向那人時,眸子裡的血光清清楚楚地落在了考古隊的眼裡。這一下,整個考古隊全都亂了,所有人都被嚇得放聲尖叫,不約而同地擠向了牆角。
「別慌,都別慌……那是王歡的特異功能……他不是鬼!」陸心遙拼命安撫考古隊時,站在對面的韓雷忽然開口道:「拿到『生字令』可活,無令者必死。」
我猛然回頭看向韓雷之間,他的身軀就像是一片落葉,倒飛而起,身軀筆直地凌空後移數米,隱沒在了綠火縈繞的墓道當中。
我向那兩個被困在水上的學生問道:「你們誰身上有令牌?」
「我有!」踩在木板上的一男一女當中的男生拿出一塊令牌舉在了手裡。我剛想喊「你跳進水裡游過來」,就看見那個男生把令牌塞在了同學的手裡:「先救她!」
我看著對方足足愣了五秒鐘,才喊道:「隨心,放飛爪,我過去。」
隨心從身上拽出兩隻飛爪,揚手打向了墓道棚頂。鋒利的爪刃貼上天棚的瞬間驀然收緊,好似鋼鉤般抓進了棚頂夯土,我抓住繩索拽了兩下,起身向兩人的方向盪了過去。我人在半空,忽然轉身用腳絞住繩索,在自己腿上連纏了兩圈,又放開了雙手,頭下腳上地垂在空中,向兩個學生伸出了雙手。
兩個人一齊向我伸手之間,韓雷的身形再次出現在了墓道當中:「沒有生字令,必死無疑。」
我伸手抓住兩人的胳膊,將兩個人同時提在了半空當中。韓雷背後箭矢齊射,無數利箭往我身上穿行而來的瞬間,我的身形也隨著繩索的搖擺往對岸反盪了回去。
我們三人身形漸起,漫天箭雨呼嘯而至。
我們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飛射的弩箭,我如果再遲疑半分,我們三個人全都得被人射死在空中。
千鈞一髮之間,我雙手猛然發力,借著繩索迴蕩的慣性把兩個學生給拋向了對岸,自己猛然起身抓住腳上的繩索往上連爬了幾尺。
眨眼之後,數十支利箭從我身下穿行而過,我也抓著繩子回過了頭去。
被我扔飛的兩個學生到底沒有快過弩箭的速度,僅僅片刻之後就被弩箭凌空射中。七八支勁弩瞬時間將那個男生透體而過;同樣凌厲呼嘯的弩箭打在女生身上,卻像是撞上了鋼盔鐵甲,紛紛崩飛幾尺之外。
瞬息之後,女生安然無恙地落在了岸上,被弩箭射穿的學生掉進了奔騰的黑水當中。
那人含笑而去的屍體剛剛在水中翻動了一下,原先還立在兩段河道之間的地面就轟然塌落,將那人的屍身砸向了水底。殷紅血花僅僅在水中翻動了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我頭上驀然爆出了一聲悶響——飛爪抓穿的夯土經過連續幾次的震盪之後,再也承受不住我的重量,從棚頂脫落了下來。
我幾乎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直奔著黑水當中砸落了下去。
我的身形猛然下墜的瞬間,隨心的飛爪也隔空而來,在我腰間纏繞了兩圈之後,驀然發力將我拽向了岸邊。
此時,站在對面的韓雷忽然再次揚手,葉尋、陸心遙不等對方開口就跨步而出,槍、弩齊發地向韓雷連連狂射,無數弩箭也在韓雷身邊飛射而出。雙方武器帶起的寒光、火影還在空中交相穿射,我的身形已經墜向了水中。
「快拉!快點……」隨心怒吼聲中,拽著我的繩索忽然加大了力道,我本來應該墜落水中的雙腳僅僅與水面輕輕一觸,就被人往空中提起了幾尺。
拽住繩子的人連續幾次發力才把我拉到了岸上。此時,站在對岸的韓雷再次消失而去,葉尋、陸心遙仍舊端舉著武器緊瞄對岸,一刻未曾放鬆。
我湊到葉尋身邊:「看清什麼了?」
「什麼都沒看清。」葉尋壓低了聲音道,「想辦法破刀山吧,不然咱們誰也走不過去。」
我轉頭看向考古隊時,剛剛死裡逃生的女生早已經泣不成聲:「他是為了救我……剛才要不是他帶著令牌,我早就掉進去了……」
考古隊裡的人大概都跟女生一樣的想法——墓道塌陷時,她之所以沒掉進水裡,不是因為她的運氣太好,而是站在她身邊的人帶著「生字令」,順帶著保住了她腳下的地面。
那個女生大聲哭泣之間,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叫——握在她手中的「生字令」不知道為什麼毫無徵兆地裂成碎片,一塊塊的從她手心裡掉了下來。
那個女生嚇得坐倒在了地上。人群中當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生字令,是不是只能用一次?」
那人的話就像是一聲驚雷,把所有人的聲音都給壓了下去。
我眯著眼睛看向考古隊時,多數人臉上都帶著慘白。他們當中只有一半的人有「生字令」,這就說明,他們只能有半數人走過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