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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精神崩潰的老刁選擇了自首,他一口咬定錯把死在他家門口的人當成了賊,才失手殺了對方。
老刁臨走時的那一聲慘叫驚動了不少鄰居,等到鄰居趕來的時候兇器,血跡,屍體都在,唯獨沒看見老刁的妻兒。
警方查明不了那個無鬼宗弟子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半夜出現在老刁家門口的動機。但是,老刁殺人的罪名也一樣洗脫不了。因為,沒有證據能證實他是在正當防衛。老刁也就順理成章的進了監獄。
我聽到這兒時,開口打斷了對方道:「你怎麼會想到要進監獄?」
老刁苦澀道:「不是有個說法,監獄是王法所在,能鎮壓鬼邪麼?我沒法回無鬼宗,就只能躲進監獄裡。要不是,我一直蹲著大牢,也活不到現在。」
我微微皺眉道:「你進了監獄之後,那些東西就沒找過你?」
「怎麼沒找過?還有煙嗎?」老刁又向我要了一根煙:「我老婆就來看過我幾回,每次來都是站在窗邊不說話。一直那麼看著我。我不想去見她,又不放心,見了她也不敢去問她是死是活,我特麼的……」
葉尋追問道:「那你徒弟呢?」
「屁的徒弟!」老刁道:「那是無鬼宗的人,他們以為我躲進監獄裡是發現了什麼秘密。一直派人過來找我。他們還在派人混進過監獄,不過,都讓我和范崇義給弄死了。無鬼宗不敢大舉劫獄,就只能跟我講條件,他們定期派人過來找我,給我帶點吃喝,那點錢用。我偶爾給他們一點資料,就這樣。」
我眯著眼睛看向老刁:那傢伙沒全說實話,他不僅僅是在監獄裡避難。如果,他沒有出去的心思,也不可能向無鬼宗索取外面的資料,他連我和葉尋都知道,說明老刁一直都在關注著江湖。更重要的是,這些話如果他想說,完全可以在監獄裡說出來,沒有必要玩出這麼一場裝死的戲碼。
他是想跑。這附近應該有人在接應他。
我雖然猜到了老刁的意圖卻沒去當面點破,而是趁著對方說話的當口,忽然問道:「你們無鬼宗占據了一個天沙口是怎麼回事兒?」
老刁道:「無鬼宗的天沙口早就已經毀了,當初無鬼宗占據天沙口之後,就挖開下面的密藏。天沙口隨之崩塌,無鬼宗的人一個都沒出來。這個秘密沒有幾個人知道。我也是因為被派到敦煌,尋找無字天書才無意間聽來的消息。後來,無鬼宗放出去的關於天沙口消息,只不過是為了把其他人吸引過來,通過他們去找天沙口。」
「據我所知,探神手也占了一座天沙口,不然,他們也不會弄出那場地獄門之戰。」
「嗯!」我微微一點頭忽然問道:「你認識鐵情麼?」
老刁猛一抬頭:「你認識他?」
我們兩個雙目相對之間,我沉聲說道:「我不僅認識鐵情,還跟他交過手。」
老刁詫異道:「你們知道鐵情,為什麼不去找他?他可是當年天沙口的負責人,也是天沙口被破之後,唯一活下來的人。」
我忍不住一挑眉頭:「我是想找他,可是他失蹤了。」
老刁道:「想找鐵情其實不難,只要你們敢去找一個人就行。那個人不在國內,但是找到他,肯定能找到鐵情。那人叫張醉淵。當年,無鬼宗空門的鼎盛人物,你們打聽一下就能找到。」
我沉聲道:「先不提他,我要問的是,你跟范崇義見面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刁道:「我也沒有想到,會在監獄裡看見范崇義。後來一想,也就覺得正常了。我都被逼得殺了人,他那個助手還不得把他逼瘋?我沒想到的是,范崇義進了監獄也沒忘了去研究那本殘字天書。」
「他把殘字天書全都給畫了出來,只要一有空就對著看,嘴裡也不知道在念道什麼。有想不明白的地方,就拉著我問這問那,有時候,他那想法,我都覺得不靠譜,可他就覺得挺對。」
我緊盯著老刁的面孔道:「他都問過你什麼?」
老刁抓著腦袋道:「問得太多了。我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那麼多事情。你得讓我捋捋……」
老刁是故意不說。范崇義留下的資料,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現在說出來,不符合他的利益。這種老江湖最能把握人心,不得到最終的安全保障,他什麼都不會往外說。
我話鋒一轉道:「范崇義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沒有?」
老刁道:「范崇義很能打。監獄裡的犯人,他一個人打上七八個都不成問題。就算人家給他上『五指山』他都不怕,反倒是那些人吃了虧。」
我頓時來了興趣:「當時是怎麼回事兒?」
老刁說道:「那時候有個大哥看范崇義不順眼,想要收拾他,結果在他手裡吃了虧。就像要往回找場子。糾集了十多個個身強力壯的犯人,過去給范崇義上五指山。」
「結果那些人沒弄住范崇義,反倒讓他給振飛了,范崇義一個人就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白博士沒聽懂老刁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五指山?」
第597章 互斗心機
監獄也可以說是個江湖,爭鬥再說難免。能進重刑犯監獄的人,說不定是什麼樣的出身,有身手的人不在少數。但是,有身手卻不代表別人制不住他,「五指山」就其中一種。
「五指山」在各個地方的叫法不同,方法卻相同,就是趁著身手好的犯人睡著了,監號里的人一擁而上,疊羅漢一樣往人身上壓,被壓在最低下的人少說也要承受上千斤的重量,身手再好也人也不可能在躺著的情況下的把人推開,就只能認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