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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之間,我和齊雁同時在遠隔五十米的距離上鎖定了對方的要害,也同樣看到對方眼中的殺機,可我們兩人卻沒有一人稍有懼意,幾乎在冷視著對手之間扣動的扳機。
兩道紅光一齊從我們槍口當中噴射而出,又在中途凌空相撞,子|彈碰撞的火花當中暴起的瞬間,我們兩個又在同一時間壓低了槍口再次開火。
這一回,兩發當空呼嘯的子|彈,一上一下的在空中擦行而過,直奔對方飛去。
危機來臨,只在電光火石之間,我們誰都沒時間躲避那致命的一擊,只能怒視對手,等待著對方或自己先一步倒在血泊之中。
下一刻,齊雁打來的子|彈,竟然像是在中途轉動了一次角度,斜下打向了水中,我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那發子|彈在我腿邊擦身而過之間,站在齊雁身邊的李蛇猛起一掌,把一個弟子推到了齊雁身前,兩人身形忽然交錯的剎那間,那名弟子額頭瞬間被馬格南炸出一顆血孔,從屍體上迸出的血漿也將齊雁面孔染上了一層猩紅。
那名弟子屍體怦然落地之後,齊雁的第一個反應竟然不是向我還擊,而是一掌拍向了李蛇:「誰讓你犧牲弟子的?」
毫無防備的李蛇被齊雁一掌打得連退三步,嘴角上隨之滲出了一行血跡。
葉尋卻在這個時候拽著我連續游出十多米的距離,暴起身形把我扔上了宮門前的平台,我在空中連轉了幾圈之後,再扎穩腳步舉槍瞄向了齊雁。
齊雁抬槍指向我道:「你沒子|彈了!」
齊雁聲音沒落,鈴兒卻忽然出現在了我身邊,端起長槍對準齊雁:「我不僅有子|彈,還有**!」
齊雁雙目猛然一縮之下,她身邊的探神手沒用有人發令,就一起端舉步槍與我和鈴兒對峙在了一起。我們雙方雖然各個殺機凜冽,卻沒有誰敢先行開火。
這時,葉尋他們也跟著紛紛跳上了宮門前面的平台。
葉尋雙腳剛一著地,他左腳下面的地磚就隨之向下一沉,機關轉動的巨響也在我們不遠處轟然傳來,十幾米長的宮牆眨眼之間沉沒水中,一座好似偏殿的建築卻在宮牆沉落之後破水而出,瞬間補全了宮牆沉沒的缺口。
成串水流順著偏殿瓦片潺潺流落之間,偏殿大門森然洞開,陰冷至極卻帶著腐朽味道的氣流從殿門之中四溢而出。
站在我們對面的李蛇哈哈笑道:「王歡,你們剛才選擇的位置,正好有風水氣運夾持,我們的子|彈打不著你,你卻能肆意射殺我們的兄弟。現在,風水逆轉,你們那邊成了煞位,你還想活命麼?」
我用眼角餘光掃向吳瞎眼時,後者冷然一笑把一面杏黃色的令旗給扔在了地上。
我沒看見吳瞎眼發力,那面令旗下面的木桿卻形同利刃破紙一樣,穿透了地上青磚,沒入土中幾寸之深。
吳瞎眼冷笑道:「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什麼煞氣能穿透老子的法器。」
「杏黃旗!」李蛇的眉頭猛然皺緊。
我也忍不住看向了吳瞎眼——看過《封神演義》的人都知道杏黃旗的鼎鼎大名,姜子牙幾次死裡逃生都是依賴元始天尊賜下的杏黃旗。
在我的印象里:《封神演義》中的杏黃旗最大作用就是用來防禦,被稱為:金蓮萬朵、無物可破、諸邪避退、萬法不侵。說杏黃旗是防禦法寶,我相信。可它什麼時候成了風水寶器了?
李蛇僅僅停頓了一秒,忽然挪動了一次方位,左手不知道做了什麼動作便飛快的藏在了自己背後。
對方剛剛收起了手掌,我們四周的溫度就陡然下降了幾分,一種鬼魂來臨,無常索命般令人恐懼的冷意也森然襲上了我的心頭。
我聽人說過,煞氣就是兇惡不祥之氣,也被稱之為邪氣。雖然煞氣分為多種,但是多數煞氣都帶著陰冷之意,至少稍稍觸碰就會生出一種猶如毒蛇盤身般的冷意。
李蛇是在引煞?
我下意識的看向地上的杏黃旗時,卻看見旗身正在無風自動,小小一面令旗在展動之間,竟然會讓人生出一種大旗迎風,獵獵作響的錯覺。
下一刻間,我就見一片猶如祥雲般的霧氣從我們四周氤氳而起,轉眼就畫出了一道十米見方的圓圈,把我們幾個圍在了中間。剛剛還在肆虐的煞氣瞬間就被祥雲逼退,我們四周隨之恢復了原狀。
李蛇沉聲道:「對面那位朋友你不是逆龍門的人,你究竟是誰?」
「什麼特麼逆龍門?老子沒聽說過。」吳瞎眼冷笑道:「倒是你這小崽子,跟前輩講話時就不知道自報家門麼?你師父怎麼教的你?」
吳瞎眼矢口否認了自己的師門,李蛇也沒去接對方的話頭,側身一步把齊雁給讓了出來。
齊雁的聲音微微一沉:「王歡,你找來的那個吳天舒不是風水術士,你別上了他的當!」
我冷笑道:「你是俏羅剎齊雁對吧?你比被我剁了腦袋的薛玉差得太遠了,至少她不會用這麼低劣的手法當面挑撥。」
「你……」齊雁被我氣得半死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或許在齊雁看來,她是看穿了吳瞎眼的真實身份。但是,她卻選錯了方法,也選錯了地點去揭露吳瞎眼,此時此地就算是傻子也不會當場跟吳瞎眼對質,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我沒想到李蛇竟然也在這個時候開口道:「王歡,你也算略懂風水的人,你難道不知道杏黃旗不是風水法器麼?你為什麼不問問他,杏黃旗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