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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心思去看他們鬥嘴,腦袋裡一直都在轉動一個問題,那就是,丹島上的王戰怎麼會認識上古丹士的文字,又把它原原本本地翻譯了過來?
那個王戰的身份越神秘,我就越煩躁。我本來以為自己好像是離那個王戰越來越近了,可現在,我卻覺得自己離他越來越遠了。
好在白博士並沒對文字的事情產生什麼懷疑,剩下的事情就是按照她的安排,對我們幾個進行了短期的培訓。
我從心裡覺得這樣類似於特種兵的培訓,對探索神話禁區來說,沒有絲毫作用,還不如學學道家畫符、布陣、奇門遁甲一類的東西。可是,上邊做了這樣的安排,也不容我們反對,我只能含含糊糊地應付著訓練。
我們三個在基地里折騰了半個多月,狐媽才趕到了基地。我正想跟她吐槽,她卻先來了一句:「安然出事兒!」
「怎麼回事兒?」我和安然分手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怎麼幾天就出事兒了?
狐媽臉色陰沉地說道:「當初,我們猜對了。洛芊芊跑來撩撥葉尋,的確另有目的。她的目標不是葉尋,而是安然。」
狐媽道:「這件事兒,還得從東北分部那個神秘殺手身上說起。」
「最近這幾年當中,東北分部的傑出人物接連被殺,兇手的手段極為殘忍,但是他殺人的目的卻只是為了泄憤。探神手先後鎖定了很多嫌疑人,其中有魔門,也有無鬼宗,甚至還有一些探神手,但是他們的嫌疑先後被排除,神秘殺手一直逍遙法外。」
狐媽說到這時,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不會告訴我,那個殺手就是安然吧?」
狐媽面帶傷感地點了點頭:「那個殺手就是安然。他最後一次出手殺掉的人是張臣。」
「張臣?」我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張臣不就是我和葉尋剛到第五分部時過來找我們麻煩的那個人嗎?當初,要不是他先一步被人弄死在屋裡懸屍示眾,我和葉尋肯定會出手殺人。
他是死在了安然的手裡?
張臣的屍體是被人給吊在了院子裡,懸屍示眾不是為了示威就是為了警告和震懾他人。安然這是做什麼?
狐媽說道:「第五分部的事情最後驚動了探神手裡號稱『智囊』的冰凝公子,他只用了兩天時間就找到了那些死者的共同之處——他們都曾經打過洛芊芊的主意。」
我的臉色頓時一沉:「是打過洛芊芊的主意,還是已經得手了?」
狐媽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得手了,始亂終棄。否則,安然不會殺人。」
「安然的腦袋讓驢給踢了吧?」我再也壓不住火氣,「為了這麼一個貨色,心甘情願地放棄了四品清風;為了這麼一個貨色,到處殺人,還被人追殺?我操!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往下再說了。
葉尋眼中殺氣彌生道:「洛芊芊該殺!」
我沉聲道:「對,再見洛芊芊,我一定親手把她千刀萬剮。哪怕跟安然翻臉,我也要讓洛芊芊不得好死!混帳東西,王八犢子……」
我說洛芊芊該殺,並不是因為她的私生活如何?她的私生活亂與不亂,跟我都沒有半點關係,安然願意接受,我也只當視而不見。我恨的是,她竟然回過頭來算計安然!
安然殺人是為了誰?安然守在東北分部又是為了誰?洛芊芊卻反過頭來用葉尋去算計安然。如果葉尋也是個毫無底線的風流種子,下一個死在安然手裡的人就是葉尋,安然自己也會因此暴露,被探神手追殺。
洛芊芊的心未免太毒了!
我強壓著怒火道:「安然是怎麼暴露的?」
狐媽說道:「你和安然分開之後,洛芊芊又故技重施,安然果然掉進了圈套,被明心宗團團包圍。他雖然拼死殺出了重圍,但是也受了重傷。可是……」
狐媽深吸了一口氣道:「安然自己又回去了,自投羅網。」
我咬牙切齒地問道:「是因為洛芊芊?」
「對!」狐媽點頭道,「明心宗只不過是放出了洛芊芊被扣押的消息,安然就上鉤了!」
葉尋聲音中的殺氣猶如實質:「安然怎麼了?」
狐媽說道:「誰都沒有想到,安然竟然能在明心宗的重重埋伏之下全身而退。這一次,安然沒有回去,而是逃進了苗疆。」
我和葉尋對視了一眼,才問道:「安然跑進苗疆幹什麼?」
狐媽解釋道:「安然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苗疆蠱師。他能在東北分部接連殺人卻不被人懷疑,就是因為他會用蠱毒。」
狐媽反問道:「你們還記得張臣的死狀吧?」
「記得。」我記得當時張臣被人吊在樹上剜心而死。那時候,我還覺得對方出手狠辣,現在看來,安然剜去張臣的人心,大概有幾分想要把他的心給掏出來看看是什麼顏色的意思。
狐媽卻說道:「安然掏出死者的心臟,是為了掩飾他是用蠱高手。安然的蠱毒直接可以攪碎人心,如果他不掩飾,他的身份早就暴露了。」
葉尋皺眉道:「安然既然逃進了苗疆,不就等於安全了嗎?」
苗疆自古以來就在江湖中自成一脈, 無論是武學還是秘術都是如此。苗疆內部如何雖然不得而知,但是對外而言卻非常團結。中原江湖想要進入苗疆地域辦事,以禮拜訪、客氣相求或許還能把事做成,想要強行進入苗疆的人從沒討到過便宜。安然既然是蠱師,逃進苗疆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