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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心道:「藥王谷對煉丹的事情一向深惡痛絕,藏經閣里雖然有一本《丹經》,卻是拿來教育弟子不可沉迷丹藥的反面教材。」
「第三代藥王谷主甚至留下了一條規矩:誰能煉成金丹,就可以對藥王谷予取予求,哪怕想要成為谷主,也可以立即就位。」
我聽到這兒時,不由得一皺眉頭。
豆驢子和隨心解釋的不一樣啊!
豆驢子說煉成金丹在藥王谷是無上功勳,隨心的意思卻是藥王谷主對所謂的金丹不屑一顧?
隨心繼續說道:「呂以非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莫名其妙地迷上了丹藥一道,哪怕身在藥王谷,也在偷偷地修行,最後事情敗露,才被逐出藥王谷。」
「據說,當時藥王谷主在呂以非的師父的苦苦哀求之下,才沒廢掉他的修為,卻狠狠羞辱了呂以非。據說,他當著藥王谷所有男女弟子的面兒剝光了呂以非的衣服,把他給趕出了谷口。」
隨心停頓了一下道:「呂以非雖然被逐出了門派,卻對藥王谷念念不忘。他加入探神手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上古金丹秘術,練出金丹,重返藥王谷。」
「根據我們調查,呂以非從加入探神手之後,只主動參加過三次任務,而且都和煉丹有關。」
「很多探神手都知道呂以非的出身,有人甚至願意開出高價請他加入隊伍,呂以非卻從沒答應,有幾次甚至在大怒之下毒死了上門找他的說客。」
「如果說,呂以非在探神手裡還會給誰三分薄面的話,除了雪妖狐,就再沒有別人了。」
隨心說到這裡,才停了下來:「我們能掌握的資料只有這麼多。」
黑老聽到這裡,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道:「《丹經》?不應該啊……」
黑老猛然抬頭道:「你是不是漏了什麼事情沒說?」
隨心也被問得帶起了怒氣:「黑老,我雖然只是晚輩,但是也知道雙方合作應該以誠相待,我能找到的資料一定會與你共享。這就是我找到的全部資料,況且……」
隨心話鋒一轉道:「我同樣不認為呂以非是什麼關鍵人物。」
黑老看了對方半天才說道:「看來,你也被人騙了。我可以告訴你,那個呂以非不但是關鍵人物,而且,掌握著藥王谷的核心之秘。」
隨心緊盯著黑老看了半天,才緩緩說出三個字來:「我不信!」
黑老搖頭道:「你知道,五毒教覆滅之後,苗疆蠱師為什麼也失去了與藥王谷爭雄之心嗎?」
黑老自問自答道:「因為藥王谷同樣也丟了半部《毒經》。當年藥王谷全憑著《毒經》才能制衡五毒教,否則的話,他們憑什麼與我苗疆蠱師平起平坐?」
「據我所知,《毒經》分為《殺人篇》、《濟世篇》,藥王谷丟掉的就是《殺人篇》。藥王谷覺得懸壺濟世是醫家根本,《殺人篇》可有可無;我卻覺得《殺人篇》才是《毒經》的精髓所在。我也從不相信藥王谷會隨隨便便丟掉足以稱霸江湖的秘術。」
黑老說到這裡才正色道:「我這次遠出苗疆,就是為了《毒經·殺人篇》。」
隨心喃喃自語道:「《毒經》會在呂以非的手裡?」
「肯定在。」黑老說道,「就算他沒有完整的《殺人篇》,也應該掌握了其中一部分內容。他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隨心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按照我們的約定,《毒經》自然歸屬於前輩。但是,我想知道,前輩如何斷定《毒經》就在呂以非的手裡?」
黑老對隨心的態度似乎十分滿意,聲音和藹地說道:「因為呂以非跟藍寶兒交過手了。藍寶兒的毒陣雖然稚嫩了一些,但是毒蟲的構成卻十分複雜。如果見招拆招,不是浸淫毒術三十年以上的高手,別想解開毒陣,如果強行破解嘛……」
黑老聲音一沉道:「強行破陣就得煉出能毒死蠱蟲的奇毒,那種東西只有《毒經》上才有記載。」
隨心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藍寶兒的毒陣被人強行破解了?」
黑老沉默點頭之間,我心裡震驚到了極點。
我布置反攻藍寶兒計劃的時候,最為關鍵的一點就是怎麼能讓葉尋和豆驢子衝出毒物的埋伏,如果他們不能首先反殺,我什麼計劃都實施不了。
那時候,豆驢子拍著胸脯告訴我,他出手肯定是萬無一失。他確實也做到了。
難道《毒經》真的在豆驢身上?如果是那樣的話,有些事情,我就得重新考慮了。
我的思維在不斷轉動之間,隨心卻先一步問道:「前輩有把握對抗《毒經》?」
黑老臉色一沉道:「我可不是藍寶兒。」
「晚輩失言了。」隨心雖然沒有剛才的傲氣,但是我知道她心裡必定還是不服。
黑老站起身來,代替隨心發號施令道:「都歇夠了吧?歇夠了就起來趕路。領路的,咱們還得多久才能追上你哥?」
「應該……應該是快了。」我恭恭敬敬地說道,「老神仙,你掐指一算不就……」
「算你個狗屁!」黑老立刻瞪起了眼睛,「天黑之前,你要是找不著你哥,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趕緊說道:「是是……您老先歇會兒,抽袋煙?我先到前面去找找,看看有沒有我哥留下來的標記。」
黑老看著我冷笑道:「要去,咱們就一起去。都起來,跟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