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頁
在來的路上,安然已經查了不少資料。黑竹溝有一座海拔3998米的山峰,上部成三棱形,酷似埃及金字塔,在紅光照耀下,金光四射,好似一座以假亂真的耀眼金山,站在那座山峰上可以看見黑竹溝的全貌。
至於石門關,是黑竹溝腹地的入口。當地一直流傳著一首歌謠:「石門關,石門關,迷霧暗溝伴險潭;猿猴至此愁攀援,英雄難過這一關。」所有進入石門關的人全都有去無回。
據說,2006年,川南林業局組成調查隊再次探險黑竹溝,他們在石門關前約兩千米處放出獵犬,可是好久都不見獵犬回來。嚮導急了,對著天空大喊,霎時陣陣濃霧滾滾而出,隊員們近在咫尺卻看不到彼此,只好停止探險。石門關也就成了黑竹溝最為神秘的存在。
我想了想道:「直接去石門關。金山那邊能俯視黑竹溝,肯定有人把守,不如去石門關更安全點。」
「好!」安然拿著從網上弄來的地圖,一路領著我們趕到石門關附近時,那裡開闊的地上早就布滿了帳篷,柴油發電機帶動的電燈將石門關外圍照得亮如白晝,我們隔著老遠就能看見刑殿巡邏的弟子。
安然低聲道:「歡哥,咱們怎麼辦?」
「你們等會兒。」陶思羽扔下一句話之後就消失了蹤影,等她再回來時,手裡卻多出四套刑殿弟子的衣服,「換上衣服,往裡走。」
化妝成刑殿弟子潛入關口雖然冒險,卻是我們現在唯一能接近石門關的辦法。
好在刑殿弟子雖然人數眾多,戒備卻不算森嚴,我們幾個人輕易就混進了營地。我走出一段距離之後,拍了拍葉尋的肩膀,伸手指了指遠處,又指了指安然,意思是讓他帶人先走。
我自己轉身往營地中間最大的那座帳篷走了過去。如果我沒猜錯,那裡應該是刑殿安置的臨時指揮部,那裡肯定有我想要的消息。
我剛剛穿過幾座帳篷,就看聽見有人喊道:「那邊那兩個人,說你倆呢,你們跟我過來搭把手。」
我往左右看了一下,對方就是在喊我,可他說的「兩個人」是什麼意思?
第163章 生變
我明明記得自己是一個人往帳篷這邊走,可是招呼我的人卻喊「你們兩個」,我自己也沒看見身邊有人……難道,我是遇上鬼了不成?
我駭然看向對方時,那人再次喊道:「說你們兩個呢!你們在那兒磨蹭什麼呢?」
我再次側眼往身邊看了過去,我的左右仍舊是空空如也,可我背後卻升起了一股有人貼近的感覺。我的脊樑上頓時冒出了陣陣冷意。
我正準備回身時, 背後卻傳來了陶思羽的聲音:「別怕,是我在你後面。」
我放下心來的同時,心裡又跟著陡然一緊——陶思羽的身手竟然到了能緊貼在我身後卻不被我發覺的程度!
我還來不及震驚,對面那人已經怒吼道:「你們兩個聾了?趕緊給我過來!」
我和陶思羽想不過去都不行了。我和陶思羽低著頭走過去之後,那人抬腿往我身上踹了一腳:「你們他麼聾啊?滾過去,把那屍體抬起來,跟我去見長老。」
我心裡頓時「咯噔」一聲,右手不自覺地摸向了腰間的槍柄。陶思羽卻在身後碰了我一下,她的意思大概是:值得冒險,起碼我們能名正言順地混到指揮部邊上。
我飛快地盤算了一下。如果現在就翻臉動手的話,我們不但拿不到任何情報,還會被對方群起圍攻,倒不如冒險試一試,說不定會有更大的收穫。
我趕緊低著頭和陶思羽跟在那人身後走向了營地的西北方向。按照奇門方位,西北應該是鬼門所在,刑殿把屍體安放在營地西北,應該是有送鬼歸位的意思。可我走跟著那人走到營地西北角時,不由得愣在了當場。
我們從營地入口進來,並沒注意到這裡有什麼異常,直到走近西北方向,才看見這裡被人挖出了一道環形的壕溝,壕溝當中放滿了一桶桶汽油。
壕溝中間就是成排的擔架,每一副擔架上都躺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半數以上的白布已經被血染得通紅,剩下的小半兒也凝固著乾涸的血液。
從蒙屍布上的血痕可以看出,這裡的屍體不止增加了一次,否則,屍體不會被摞成上下兩層,更不會出現上層屍身血猶未乾,下層屍體卻血成褐色的狀況。
真正讓我覺得可怕的不是眼前堆積的屍體,而是壕溝中的汽油。我曾經聽人說過,剛剛發生屍變的屍體最害怕的東西是火,只要有火焚燒,就不怕行屍會暴起傷人。
壕溝里的汽油明顯是為了防止屍變而準備的東西。
我剛剛看了幾眼,領頭那人就厲聲道:「看什麼看,還不趕緊過去抬人?你們兩個抬上邊的屍體。那邊再過來兩個人,把下面的屍體抬上,跟我走。」
我和陶思羽踩著搭在壕溝上的木板,走到空地當中抬起了一副鮮血亂滴的擔架,跟著那人往指揮所的方向走了過去。我們走了一路,屍體上的鮮血也灑了一道。
我越走就越覺得心驚——一個人身上的血液終究有限,不可能出現血流不乾的情況,除非那個人還能以超出正常人幾百倍甚至上千倍的速度不停地造血,或者是有人在不斷地給他輸血,否則絕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可我們明明抬著的就是一具屍體,而且蒙屍布上的血跡最為鮮明的地方,就是屍體前胸到下腹之間的那一條血線,這明明就是一被開了膛的死人,他身上的血是從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