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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蒂化成冰晶散入風中之間,我忽然雙腿發力平行數米,將全身真氣灌注手臂,直奔旋風中一道綠影猛抓了過去去。
我手臂剛一接觸寒風,手上罡氣邊隨之爆出,生生將呼嘯怒卷的寒風給震開了一道口子,五指如爪的抓向了風中綠影。
那道綠影還沒來得及閃躲就被我掐在了手裡,我只覺得手心裡傳出一聲尖叫,如刀刮骨的寒風就刮向了我的手臂。
我想要抽身後退卻已經來不及了,我的四肢在一瞬間失去了知覺。
就在我覺得風中血冰快要打向了手臂的當口,葉尋扳住了我肩頭猛力向後一帶,直接把我掀上了半空,任天晴不等我落地,就用雙手把我接在懷裡。
我壓著任天晴向下摔倒的當口,原本還在呼嘯的旋風,忽然停了下來。
風陣之外的事物依舊,七道旋風仍舊呼嘯不止,卻已經悄無聲息的挪動了位置,給我們讓出一條通向森林的路來。
我拼命掙扎說了一聲:「跑!」葉尋才算回過神來,把我背在身上衝進森林深處。
葉尋一口氣背著跑出二三里地,才發現我快要沒了聲息,趕緊把我放在地上,往我嘴裡灌了兩口烈酒:「任天晴,幫我扶著他,我給他推功活血。」
葉尋真氣源源不斷的輸入我體內之間,我才稍稍恢復了一點生機。
我剛才純粹是在賭命,如果我內力不夠強悍,沒能護住我手臂和心脈,或者葉尋出手再稍晚一點,我都可能命喪當場。
好在挺過了一關,可我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過第二關。
因為足以致命的寒氣,仍舊從我手心中傳向心脈,與葉尋真氣互相抵消。
寒氣似乎無窮無盡,葉尋的內力卻不是取之不竭,當他內力無法壓制寒氣時,不僅我會瞬間成冰,就連他也難逃厄運。
任天晴在我們身邊急得團團亂轉,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直到葉尋真氣快要難以為續的時,我才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來:「手……心……」
「手心?」任天晴一下明白過來,伸手我從腰間拔出了匕首,將刀刃貼在我的指縫之間,往我手心試探過去。
我心裡頓時往下一沉!
任天晴沒領會錯我的意思,可是她卻弄錯方法。寒氣的根源在我手裡,她這樣貿然出手,不僅救不了我,甚至會把她也搭進來危局。
「砍……」我好不容從嘴裡擠出了一個字。
我是讓任天晴砍我的手,現在只有把我握住綠影的右手砍落在地,才能同時救下我們三個人的性命。最不濟,也能保住葉尋和任天晴。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任天晴不僅沒有理會我的意思,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將一股真氣注入了我的右手脈門。
那時,我想哭卻哭不出來。
任天晴不是沒弄明白的我的意思,從一開始,她就知道砍掉我的右手是最好的選擇,因為,我手心裡握著催動風陣的秘密。
我本來應該在抓住綠影的第一時間,就把它拋向遠處。可是,我的右手卻在瞬間被寒氣凍僵,只能把那件我還沒來得及看清的東西給抓在了手裡,不斬斷寒氣的來源,我們永遠別想脫困。
我們這些湊到一起,同生共死的人都很傻,也很笨!
我只知道全力去保全同伴,卻從沒考慮過自己的生死。
與我一起闖蕩江湖的葉尋,如此;與我相處不久的任天晴,也是如此。
從任天晴抓我手腕的那一刻起,要麼是我們一起脫困而出,要麼就是我們一起化作冰雕,長眠於此。
這樣也好!
說不定,若干年後有人看見三座連在一起的冰雕,還能想出一個不一樣故事。
我腦中思緒飛轉之間,手指間已經傳來了帶著銳利的溫熱——我手上的溫度竟會比刀還冷。常人眼中那冰冷刺骨的刀鋒,都能讓我感到絲絲的暖意。
任天晴的刀鋒在我手中慢慢深入之間,我卻忽然聽見森林深處傳來一聲淡淡的:「住手!」
任天晴下意識的停手之間,那人再次說道:「黛西,從他手裡出來吧!你的任務完成的非常出色。別忘了,幫他化解身上的冰霜。」
那人聲落不久,我手心中就傳來一股暖流,凍僵身體漸漸復甦,直到我完全恢復過來,才慢慢張開手掌,一道只有兩寸長短的綠色光球從我手心中飄然而出。
光球先是帶著昆蟲振翅般的聲響,圍著我飛了一圈才快速向森林裡人影飛去,像是一個委屈孩子在那人臉上摩挲半晌,才在她的安慰下飛進了對方手裡。
那人離我並不算太遠,可我卻偏偏看不清她樣子,只能從她的身上才判斷出她是一個女人。
那人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來自東方的朋友,我或許應該向你問好,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探神手王歡!」我站起來身向對方行了一個江湖禮。
「我叫多拉!」多拉向我打出手勢,讓我猛然一驚。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之後,才拿出了胸前的噬神妖虎,以獨有的手勢托在了胸前。
我爸,把噬神妖虎交給我的時候,跟我說過:咱們老王家以前是個大族,家裡奴婢成群,有些人幾輩子都給老王家做工。要是有人看見噬神妖虎的時候,給你做出這個手勢,就說名他家以前是咱家的奴才,你把虎頭拿出來,用這個手勢拖著,他就得叫你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