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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驢子點頭道:「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可是,據我所知,藥王谷與各地藥王廟之間並沒有什麼往來,駐外弟子也沒人在其他藥王廟常駐。那麼重要的東西放過去,誰來看守?」
「用不著看守。」我笑著看向豆驢子,「賊很少會去偷神像,神像放在廟裡其實是最安全的辦法。再說,有些事情去了才能找到線索,光憑猜……」
我正說話時,聽見車廂地面上傳來一陣「嗡嗡」的響聲。等我低頭看時,一個小孩玩的陀螺已經從車廂一頭兒往我們這邊跳了過來。
那隻陀螺乍看上去像是被人抽得太狠,才會在車廂里彈跳著亂轉,可是車廂當中連一個小孩都沒有,誰會去抽陀螺?
坐在過道兒另外一邊的葉尋順手從桌子上捏起一顆花生,抬手往陀螺的方向彈去。快如暗器的花生米僅僅與陀螺邊緣一觸就被崩成了兩瓣,地上的陀螺也隨之彈跳而起,直奔我的面孔上撞來。
在空中飛旋的陀螺還沒貼近我眼前,陀螺四周同時探出四道螺旋形的刀鋒。空中的陀螺隨之一沉,刀鋒如電地逼向了我的咽喉。
千鈞一髮之間,我雙手抓住車座之間的桌面,猛一用力,生生把桌面給掰了下來,擋向了自己身前。
我只聽見陀螺的刀鋒在桌面上連劃了三響之後,寒光閃動的刀尖頓時將桌面割開了一道口子,貼近著我的鼻尖停了下來。
車廂里的乘客被我嚇得目瞪口呆時,我忽然聽見頭頂傳來「嘶啦」一聲像是帆布被刀割開的聲響。
糟了!
我為了防止那條金蛇亂動嚇壞了其他乘客,把裝蛇的袋子給放在了行李架上。
從車廂里飛過來的陀螺只不過是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他們真正的目標是的行李架上的金蛇。
我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聽見有人尖叫道:「蛇,行李架上有蛇?」
所有乘客一下全都站起身來,往行李架上看了過去。我和葉尋同時起身之間,蛇鱗划動著行李箱的聲響就在我們頭上嚓嚓閃過,直奔著車廂一端飛速竄去。
「那邊!」我和葉尋一齊跳上了過道之間,豆驢子乾脆翻到了車座上,跨過車座靠背往沖向了車廂大門。
早就已經恢復了體力的金蛇,速度快如閃電,加上車廂里乘客亂成了一團,我和葉尋還沒推開擋在身前的乘客,就看見金蛇啪嗒一聲從行李架上掉落了下來,半盤著身子立在了餐桌上。
餐桌對面的乘客當即被從天而降的金蛇嚇傻了過去,兩隻眼睛直勾勾看著晃動的蛇頭,嘴裡卻一聲都發出不出來。
從我的角度看過去,明顯看見蛇身正在漸漸繃緊,那是蛇類蓄勢發力,準備噬人的前兆,再沒人阻攔,那個乘客很快就會葬身蛇吻。
我不自覺地拔出手槍之後,又把槍收了回去——馬格南的威力太大,就算我能一槍擊碎蛇頭,對面乘客也會當場斃命。
無奈之下,我只能和葉尋一起赤手空拳的撲向了金蛇。
此時,從車座上衝過去的豆驢也到了金蛇附近,我們三個剛要出手,車窗外忽然出現一道倒掛金鉤似的人影,對方僅僅與車窗一觸,套在手指上拳劍就擊碎了車窗。對方的半截身子也在漫天亂飛的玻璃當中破窗而入,單手掐住金蛇七寸,飛快的將蛇扯向了窗外。
僅僅一息之間,對方身形就消失在車窗之外,只剩下半條垂在窗外蛇尾,還沒被完全拽走。
豆驢縱身撲向車座,伸手抓住還沒完全被拽出車廂的蛇尾,雙方較力之下猛然將金蛇繃著成了一條直線。
「出去!」我站在車裡連開兩槍崩碎了車窗玻璃,和葉尋一前一後跳出車外,抓住了車廂邊緣。
我剛想縱身躍向車頂時,眼角的餘光卻看見被抻直了金蛇,像是皮筋一樣向車廂了反彈而去。
上面那人鬆手了!
我忍不住倒喊道:「豆驢小心!」
金蛇本就兇猛狂暴,差點被人拽斷之後,再扔回原位,肯定要當場發瘋,豆驢子處理不慎就得命喪當場。
我這邊聲音沒落,就看那條金蛇被豆驢從車窗里甩了出來,豆驢驚叫道:「快點抓蛇。」
我和葉尋同時用腳蹬住車身,落向地面,車廂上方人影暴起,以飛燕掠波之勢滑翔數米,雙手同時抓向草叢中金蛇,十指鉗住蛇身在地面上連翻幾圈,彈起身來飛快的向道邊跑去。
那人衝出幾米之後,我和葉尋才同時落地,我剛想舉槍射擊,那人卻用一隻手舉著金蛇左右搖晃了兩下。
他的意思再簡單不過:不想要蛇,儘管開槍。
火車道兩邊除了草地,樹林就是亂七八糟的石塊,我想擊斃對手容易,但是他臨死之前肯定會把金蛇扔出幾米,以那條金蛇的狡猾,絕不會乖乖待在原地等著我們去抓。只要它隨便往哪個草叢裡一鑽,我就算調來千軍萬馬一時半會兒也別想把它找出來。
到了那時,我還找個屁的五毒教,光是這條金蛇就能耗盡我們的人力。
「追!」我暗恨之間把槍收了起來和葉尋拔腿往對方身後追了過去。
我們兩個人還沒追出多遠,一輛開足了馬力的哈雷摩托就從大路旁邊的樹叢當中飛躍而出,那人縱身跳上摩托后座,像是搖旗一樣抓著金蛇向我們使勁揮了揮手,才在陣陣煙塵當中絕塵而去。
「他麼的!」我被那兩個人氣得頭髮倒豎,卻拿他們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