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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蘇子墨如此,我也報著一樣的想法。
秦白衣身為一脈長老,絕不可能是個白痴。哪怕她心裡贊同蘇子萱,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番話來,這種話一出口,傷的就是人心。以後誰還敢因時制宜,難不成每次與江湖人打交道都得先想想會不會有損宗門尊嚴?
可我沒想到的是,秦白衣不僅不是在說反話,而且把矛頭對準了蘇子墨:「蘇子墨,這件事情,你不但沒有處理得當,反而在王歡面前一再示弱,你何以面對宗門?」
「長老……」蘇子墨的聲音明顯帶著委屈的意思。
秦白衣卻像是絲毫不知蘇子墨情緒:「於公你損害了宗門尊嚴,於私你也不配做一個姐姐。你為了自己的面子,為了自己的權力,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己的妹妹呼來喝去,甚至肆意羞辱,毆打。你有什麼臉面跑到我面前來喊冤叫屈?」
「長老?」這一下蘇子墨徹底懵住了。
秦白衣厲聲怒吼道:「回答我!」
「我沒有……」蘇子墨僅僅說了三個字就被秦白衣強行打斷:「夠了,我不想聽你的狡辯。」
秦白衣不由分說的道:「蘇子墨一意孤行,有損無名宗威嚴,不聽號令,欺壓胞妹。數罪併罰,降為低等弟子。」
秦白衣絲毫不顧蘇子墨的委屈:「本來,按照你的所作所為,應該執行家法,念在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家法暫緩執行。你現在去給蘇子萱道歉。」
「我……」蘇子墨僅僅說了一個字,就引來秦白衣的冷哼:「你不願意麼?」
我作為一個旁觀者都覺得一陣陣心寒。
秦白衣不僅僅是在偏向蘇子萱,她是想要打斷蘇子墨的骨頭,蘇子墨一旦低頭,她的脊樑,恐怕就再也直不起來了,沒了蘇子墨,魑魅雙驕的名號大概也會從此泯滅。
秦白衣想要作什麼?
難不成,她是想要演一出苦肉計,把蘇子墨安插到我的陣營里?
不可能!如果這是苦肉計,未免顯得太過低級了,任何人都不會上當。
我腦中思維飛轉之間,蘇子墨終於說話了:「我做不到!」
秦白衣的聲音冷如冰霜:「你敢抗命?」
蘇子墨抗聲道:「我沒錯,為什麼要認錯?」
「拿下!」秦白衣從口中吐出兩個字來,站在蘇子墨身邊的探神手立刻一擁而上,把蘇子墨押跪在了地上。
秦白衣也不知道動了什麼東西,水牢之外鐵閘隨之緩緩開啟。
秦白衣也冷聲道:「蘇子墨,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向蘇子萱認錯,還是準備下去跟隨王歡?」
蘇子萱嚇得臉色慘白:「長老,我不需要她道歉,我……」
「閉嘴!」秦白衣冷聲道:「這不是你跟她之間的事情,而是關係到無名宗規矩的大事,你給我退下。」
蘇子萱被秦白衣嚇得不敢出聲,秦白衣卻冷聲道:「蘇子墨,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道不道歉?」
第517章 誘敵
蘇子墨不知道為什麼高聲冷笑道:「無名宗的規矩,如果只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強權,探神宗門不入也罷!我現在不恨蘇子萱任性胡鬧,只恨自己沒認清無名宗的嘴臉。」
蘇子墨的話沒說完,我就聽見牢房上方傳來一聲重掌拍中人體的聲音。
蘇子墨的身形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從半空當中倒飛牢中,怦然栽進了水裡。
「姐姐……」蘇子萱的慘叫聲很快就被消失在牢房之外,看樣子她應該是被人給拖向了遠處。
秦白衣冷聲道:「關閉砸門,炸毀通道。」
我凜然一驚之下飛快的鑽進水裡,摸到被打昏過去蘇子墨,把從水裡拽起來抗在身上,飛快的跑了水牢深處,我還沒趕回怪魚交戰的地方,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已經接連而起。
整座水牢在爆炸聲中地動山搖,牢中積水被震上半空,天上石塊卻在如雨狂落。我不得不捂著耳朵去減輕劇震給耳膜帶來傷害,直到爆炸結束,我才轉身往水牢入口的方向看了過去。
我知道探神手裡有很多爆破的高手,想要炸毀牢房的大門輕而易舉,我也沒對能從正面出去報什麼希望,只不過是本能的往那邊看了一眼而已。可我沒想到的是,自己這一眼看完,眼睛就再也挪不開了。
水牢的牆皮被爆炸大片震落之後,牆上竟然露出一幅幅的圖畫,難道這裡不就是一座牢房?
我帶著夏輕盈一路趟回了原來的地方,牆上的壁畫清清楚楚的出現在了我們眼前,夏輕盈忍不住讚嘆道:「好精緻的畫工。有點西方寫實派意思。」
我忍不住一皺眉頭:「寫實派?」
「有什麼不對麼?」夏輕盈看向我時,我也用手電往壁畫上照了過去:「你自己看,從壁畫的顏料和年代上看,這裡的壁畫應該是出自唐代左右。唐代之前沒有這麼鮮活顏料。」
壁畫不同於紙質的畫作,很難單純通過載體分辨出他的年代。我只能通過壁畫的顏色大致推算成畫的時間。
我繼續說道:「國畫一向注重寫意,油畫,素描才更專注於寫實。就像你所說的,這些壁畫寫實的意味太濃,不像是出自古國。你在看壁畫的內容。」
夏輕盈道:「這幅壁畫好像是記錄著什麼史實?」
「對!」我點頭道:「這分明就是某個部落的歷史,你看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