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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臘梅就要回去,我和李九福一直把他送到城裡這才停下。回來以後老叔已經收拾好了飯碗,坐在火炕上跟我們商量:「你們送臘梅的時候,蘇村長跟我合計了一下,關於這個手腕上的狼紋,肯定不是什麼不治之症。
有句老話說,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既然你們是在大白山上遇見了神豺,染上了狼紋,說不定也可以在大白山上找到解決的法子。如果你們不願意放棄,可以再上一趟大白山,興許就能有什麼意外的發現。這是蘇村長的建議,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你們兩個伢子好好想想,自己決定吧。」
我和李九福對視一眼,沒有說話,但心中的想法彼此都明白。晚上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做好了決定,進山去看一看,順便也帶著小淘氣回趟家。如果它願意留在山上那就留下,不願意留下可以再跟著我們回來。
上一次進山是意外遇見了狼群,而這一次則是專門去尋找狼群,有些危險不得不防,該做的準備也一樣不能少。老叔將他自己的那把雙筒獵槍拿了出來,小心翼翼的遞在我的手裡:「家裡能用的火器只有這一把獵槍了,昨天蘇村長已經跟我說好,他家裡還有一把『大長矛子』,如果你們要進山,可以去找他拿槍,你們倆這就去吧。」
大長矛子是一種自製步槍,槍桿很長威力不小,但每次只能打一槍,打完了又要重新裝填子彈,適合遠距離對獵物進行擊殺。這趟要去到大白山深處,所以我和李九福至少得每人都有一把獵槍,於是我便帶著他去了蘇村長家。
看見我們過去,蘇村長已經明白了來意,到自家的地窖當中翻箱倒櫃,半晌才抱著個木盒子爬了出來,從裡面取出一把用油氈布包裹著的大長矛子,來來回回擦了個程光瓦亮,這才連同僅有的二十發子彈全都給了李九福。
抱著大長矛子回到家裡,還沒等進門就看到老叔快步迎了上來,伸出手指頭滿面笑意的戳了戳我的腦門:「你個臭小子,尋了女朋友也不跟老子說一聲!現在人家都找到家裡來了,快把槍收起來,別嚇著人家姑娘!」
「女朋友?」
看到老叔開心的狀態,我微微有些發懵,抬眼往屋裡看去,正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聞聲走出來,竟然是方珣!她身影穿了一身黑色緊身風衣,烏黑的頭髮鬆散開來披在肩後,站在門口歪著腦袋看著我微微一笑:「怎麼,不歡迎我啊?」
我有些沒有想到方珣會出現在獵人村,瞪了瞪眼睛開口問道:「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方珣俏皮一笑:「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
一行人進到屋裡,老叔開心的不行,讓我們先把進山的事情放一放,等著中午吃飯,拎起砍刀就去院子裡殺雞燉肉。
李九福眯起眼睛看著方珣:「這一趟又是怎麼個意思,你是後悔把我們放了,還是又有新任務了?」
方珣狠狠瞪了他一眼,哼聲說道:「我不是來找你的,是來找張木森的,說好了要對我負責,怎麼,現在選擇性健忘,把之前說過的話都忘了?」
我苦笑一聲:「我又沒有把你怎麼樣,還負什麼責。再說你不也是一切為了工作,現在你的任務完成了,還想要我怎麼樣。真娶了你,不怕四十歲就守活寡啊。」
「不怕啊,等你死了,反正天底下男人多得是,我再改嫁!」方珣往我身邊湊了湊:「剛才我已經跟你老叔說了,咱們下個月見完父母就結婚。管你身上還有沒有狼紋,日子還長著呢,先活到四十歲再說!」
方珣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正經,李九福本想再開玩笑,卻也跟著變的嚴肅了起來。三個人沉默了半晌,我轉了轉腦袋:「你是認真的?我可……」
話沒說完,方珣的紅唇已經堵住了後半句,抱著我微微點了點頭。
李九福在旁邊看的白眼一翻,一邊往外跑一邊出聲罵道:「哎呦臥槽!莫名其妙的就他媽啃了一嘴的狗糧!我他媽也是日了個狗!……」
飯桌上,老叔看著方珣,越看越覺得順眼,不停的給她夾菜夾肉。方珣也是很自然的融入到其中,仿佛很早以前就是一家人一樣。
午飯過後,我帶著她在獵人村周邊轉了轉,半開玩笑的問她是不是真的決定要嫁給我。方珣點點頭,把地上積雪踩的咯吱咯吱響:「最開始接觸你因為工作,但後來就不一樣了,雖然你長的一般又沒錢,還只能活到四十歲,不過,誰讓我喜歡呢?」
我咧了咧嘴巴:「你這是……在誇我麼?」
圍繞著獵人村轉了個圈,我們回到老叔家門口,李九福也帶著小淘氣走了過來。我跟方珣說了要上大白山的計劃,方珣也要跟著一同前往,我自知攔不住她,也就沒怎麼阻攔。
當天下午我們細細的準備了一番,晚上老叔強行把李九福拉到自己的房間,將另一個屋子給我和方珣空了出來。我要過去跟老叔他們擠一擠,沒等起身就被方珣給拽了回去:「把我自己留在一個房間,不知道女孩子會害怕啊。」
我無奈的笑了笑:「你可是警察,也會害怕?再說,孤單寡女的睡在一起,你就不怕我晚上做點什麼事情?」
方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都是快要結婚的人了,再說又不是第一次跟你一起睡,每次你都是有心無膽,無不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