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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李九福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舒展的眉毛逐漸擰到一起,盯著電視機電源的位置動了動嘴唇:「這……這不可能啊……電源我他媽都拔了……這電視機……怎麼還能亮!?」
畫面中女鬼逐漸靠近,聲音也隨之放大,好像下一刻她即將要從屏幕里直接走出來一樣。我們也有些慌了神色,李九福正想走上去再仔細查看一下,斷了電源的電視為什麼還能打開,房間內燈光再次熄滅,四周立時被電視屏幕光芒映照的一片血紅,同時後方的窗子也啪嗒一聲自動打開,一陣咯吱咯吱的響動突然響起。
那響動就源自窗口的位置,方珣把桌上的強光手電拿起來打開,手腕一轉順著聲音方向對準窗口。就看到窗口的邊緣,一雙只剩下骨頭架子的雙手正趴在上面,沿著窗框一點點移動,似乎是有一具恐怖的人骨骷髏想要從外面爬進來!
這時候要說世界上有鬼,我們絕對深信不疑,畢竟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親眼所見,而且大部分情況無法合理的解釋。李九福下意識摸了摸口袋裡那張寫了護身咒的黃符,隨即推了一把旁邊的賈寶昌:「賈瘸子,你他媽不是會驅鬼麼,現在鬼就在那窗子下邊,你他媽倒是上啊!……」
賈寶昌更是嚇的幾乎都癱軟在了沙發上,雙手緊緊抱著我和李九福的大腿,生怕我們會突然跑開。聽見李九福的發問,便帶著哭腔回應道:「李九福、張先生、方姑娘,我實話跟你們說了吧,其實我根本就不是什麼道士,我也沒跟土夫子出去倒過斗,驅鬼抓鬼更是行外之人,你們就別再為難我了……」
一聽這話,李九福也顧不上害怕了,頓時瞪起了眼睛怒聲吼道:「臥槽!?你說啥玩意?你他媽不是道士!?那之前談天說地滿口闊詞說的都是什麼,還有你那個什麼師傅門派又是哪裡來的!?」
一聲怒吼似乎也鎮住了對面的惡鬼,那雙手骨突然縮了回去,電視屏幕也隨之熄滅,室內燈光緊接著亮起,四周恢復平靜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賈寶昌哭喪著一張臉,口中輕聲呢喃:「其實我就是個靠種地為生的農民,祖籍在涼山,年輕的時候有一回進城去買種子結果出了車禍,落下了這麼一條瘸腿。再也種不了地了,就來到南京市里那古玩街上當了個說書的先生。我腦袋裡沒有多少東西,只能南來北往的跟人交流吸納故事,久而久之知道的事情也就多了起來。
說白了,我就是那種什麼事都明白些皮毛,可是卻又無法深入的主。之前跟你們說當道士的事情都是編出來的,我根本就沒拜過什麼師傅學過什麼法術,所謂的『扈匾派』就是我取『胡編』的諧音隨口說的,賈清波也不是我的師傅,而是我老爹的名字,他也是個農民,種了一輩子地……」
賈寶昌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生怕我們會直接把他推出去驅鬼,所以閉著眼睛一口氣全都直接『坦白』了。而我們也萬萬沒想到,他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外加侃侃有條的說辭,竟然都是瞎編亂造出來的!方珣眯起眼睛看著他問道:「照這麼說,從認識我們開始到現在,你一直在編故事,只有剛才這幾句『坦白』才是真話?」
「也不能完全這麼說……」賈寶昌唉聲嘆氣道:「一直編故事,我也沒那個腦力。雖然自己的身世背景都是編的,可那些故事都是真實發生的。之前跟你們說的藏地鮮花墓,那是我從一個土夫子口中聽來的,是他自己的真實經歷。他才是團隊中的軍師,只不過我把他的身份引用到了自己身上……
另外關於剛才那些鬼魂的說法也是我從另一個道士的講談中聽來的,那些內容在道學上都有根據,所以嚴格說起來,我也不算是百分百的瞎編,只是從中間傳個話,賺點口水錢而已……」
李九福氣的臉上肌肉一抽一抽的,揪著衣領直接就把賈寶昌從地上給拎了起來:「你他媽賺個口水錢,把老子可害慘了知道不。現在單子都接了,鬼都來了,你他媽告訴我你不會驅鬼!?不會驅鬼,我叫你來幹嘛!?我不管,今天這鬼你驅也得驅,不驅也得驅!沒有別的選擇!」
賈寶昌哆哆嗦嗦的說道:「我……我一直也沒說會驅鬼啊……我說我不來……你非得拉著我來……這……這……這可讓我如何是好……」
看著賈寶昌一臉狼狽的模樣,我嘆了口氣讓李九福把他放下,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種程度,再難為他也沒什麼用處,不如大家聯合起來想想辦法,看看怎麼樣能對付這隻『鬼』。
李九福鬆開賈寶昌,鐵青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這是人家的地盤,咱們在人家的地方布置陷阱,對方肯定不會上當。無論是人是鬼,咱們還是得先把他給引出來,然後是人就抓人,是鬼就殺鬼。我這個暴脾氣,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他還能真把老子給弄死不成!!!」
看到李九福暴怒的模樣,賈寶昌突然一抬腦袋:「李九爺,我不會驅鬼,但是你能啊。沒聽過那麼一句話麼,『神鬼怕惡人』,你脾氣大,身上的戾氣也重,無論什麼樣的鬼,最害怕的就是戾氣重的人。咱可以好好計劃計劃,利用這一點把那隻鬼抓住,就算抓不住,能趕走也行啊……」
這番話在某種角度上提醒了我,且不管『神鬼怕惡人』這種言論是否正確,回過頭仔細想想,從我們來到娛樂會所開始發生靈異事件開始,賈寶昌方珣和我都不同程度的遇到了靈異事件,也或多或少受到了些驚嚇。唯獨李九福大大咧咧的從前走到後,基本上就沒被嚇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