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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不分晝夜的趕路,來回交替著開車,等到達林芝的時候剛好是早晨五點多,天色蒙蒙見亮。找了家賓館讓大夥簡單休息,花姐帶著鐵籠單獨出去,幾個小時以後領了個五十多歲的老爺子回來。
那老爺子臉上掛著高原紅,一看就知道是本地人。只在賓館休息了不到三個小時,當花姐將那老爺子帶回來以後大家就再一次上車出發,繞過前半段原始森林旅遊區,直奔後方的森林入口。
路上我詢問小白臉那老爺子是幹什麼的,小白臉臉上帶著困意無精打采的回應:「這還用問,嚮導唄,在這種破地方來回折騰,不找個本地的嚮導純屬找死。咱們要去的地方更是要命,原始森林深處,徹徹底底渺無人煙的地界。花姐剛才說了,人家年輕一點的嚮導根本就不去,就這個老頭看在高價錢的份上答應了。
那老頭是按時間算錢的,這些花銷可都是我們自掏腰包,到了峽谷以後你們動作利索著點,趕緊抓,趕緊走!」
一聽這話我就明白了,原來這支六人小隊也是魏老闆花錢雇來的,他們應該跟我們一樣,也有個固定的佣金。只不過我們的任務是到峽谷里抓捕紅毛貂,而他們的任務就是監視我們抓捕紅毛貂。
李九福幸災樂禍的吭聲道:「快不快可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打獵這種事情,短則三五天,長則十天半個月都是有可能的。反正那老爺子佣金不用我們出錢,我們有什麼可著急的。」
小白臉眼睛一瞪,還沒等說話吉普車突然一個急剎停了下來,透過窗子往前看去,只見這裡的道路已經是盡頭。再往前傾斜而上便是高低不平鬱鬱蔥蔥的樹林。花姐招呼大家從車上下來,背好各自的裝備,從這裡開始就得徒步行進了。直穿過面前的森林,到達克里木峽谷的邊緣。
自己的裝備自己背,李九福當初跟魏老闆要裝備的時候貪心了一些,多要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開始步行了,一堆裝備均分在倆人身上,幾十斤的重量簡直讓我們苦不堪言。方珣看到我吃力的樣子,抬手接過了之前我們自帶的背包套在自己身上,拉著我的手往前走去。
那背包里除了我們自己準備的應急物品之外還趴著小淘氣,讓方珣待在身上隨時照顧著也算合理。
李九福在旁邊看的臉色發黑,一邊緊追著跟上一邊在嘴裡呢喃:「我說方珣姑娘,咱們現在是一個團隊,隊友之前得互相幫助。我早都說了,你跟老張不可能在一起,有那時間還不如多對我好點,咱倆之間的可能性比較大。」
方珣撇著嘴巴說道:「呸呸呸,閉上你的烏鴉嘴,誰說我們不可能!回去以後,馬上領證結婚!」
李九福無奈的輕哼一聲:「你們倆要是能在一起,我他媽管你叫奶奶!……」
一邊鬥著嘴,幾個人沿著斜坡走進森林。花姐和鐵籠領著那老爺子在前邊帶路,方珣李九福我們被夾在中間,剩下大偉小偉以及小白臉黑熊跟在最後面。
那老爺子非常健談,一邊領著往前走還一邊介紹著西藏林芝以及這個原始森林的背景文化和歷史故事,可花姐和鐵籠倆人均是一副冷冷的面孔多少讓他有些尷尬。只好轉頭看向我們,我和方珣聽的很認真,點頭算是回應。
一來二去交流的多了,老爺子反倒更願意跟我們說話,在花姐和鐵籠面前也不再多說什麼。
漸漸的,我才知道這老爺子名叫達瓦,別人都叫他達瓦老人。年輕的時候是這裡的導遊,所以才對周圍的環境路線以及背景故事如此了解。也正是因為當導遊時候留下來的職業病,儘管現在我們不是旅客,不需要他來一一介紹,每到一個地方他還是會習慣的講述一下。
森林裡前半段路比較好走,因為有些許人為涉足的痕跡,所以也能走出一條路來。幾個小時以後,時間到了中午,我們也進入到森林更深的地方。腳下徹底沒了路,全都是不知道堆積了多少層的厚厚落葉,周圍滿是參天大樹和動物植物。
蔥鬱的樹冠一一相連遮住了太陽,可林子裡並沒有因此而涼快多少。周圍濕氣很大,再加上太陽的照射,導致整個森林下方就好像一個巨大的蒸籠一樣,置身其中讓人大汗淋漓呼吸困難。
走了幾個小時,我們身上就像是在水裡泡過的一樣,脫下襪子隨手一擰,汗水稀里嘩啦的往下掉。就連始終躲在方珣背包里的小淘氣都受不了鑽了出來,其他人倒也沒怎麼在意,全都把他當成了我們養的一隻紅毛小松鼠。
達瓦老人告訴我們,想要去到原始森林和克里木峽谷的交界處,最快也得需要三天時間,還得說一直馬不停蹄的趕路。別看我們已經走了半天,周圍滿是參天大樹,可其實這裡還不算上真正的原始森林。野生動物較少,危險性也較低。等走到下午,徹底進入原始森林以後,挑戰才剛剛開始。
花姐挑選嚮導的時候並沒有說出我們此行的真實目的,而是將我們說成了徒步旅行的挑戰者,此次的目標就是穿越原始森林。我們自然也沒有說破,每當達瓦老人談起我們此行目的的時候,李九福總會找個其他話題一帶而過,儘量不提這些,避免不小心再說漏了嘴。
穿梭在茂密的森林當中,起初還會有一些新鮮勁,看到遍地綠草鮮花和稀有的參天大樹連連稱奇。可是等走了幾個小時以後,面前的景色一成不變,空氣中的濕度也越來越大,讓每個人的情緒都低落下來。一路上大家都在悶頭默默趕路,濕熱和疲憊環繞在左右,那種感覺讓人異常煎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