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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了。」這時另一個年輕刑警輕聲說。
江文波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臨上車的時候四下里看了看,那樣子帶了幾分的警惕。
「跟上去。」
江文波並不知道自己被人跟蹤,他對計程車司機說:「去水上體育中心。」
他約了人在水上體育中心見面。
他已經決定把橋城這邊的事情安排一下之後就離開,去馬來西亞,正好他的一個朋友在那兒,只要能夠出去,到了那邊朋友可以給他弄一個新的身份。
其實他並不想到國外去的,在橋城有他太多的牽掛,遠的不說,他的父親他就放不下。
他有些後悔,為了四十萬自己要這樣遠走異國他鄉,隱姓埋名的像老鼠一樣生活值得嗎?
可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不做也已經做了,想要回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於范誠他還是存著幾分內疚的,他沒想到自己會連累到一個無辜的警察。
雖然他對警察並沒有多少好感,但通過和范誠的接觸他認定范誠是個好人。
至少范誠提醒過他對方不會放過他,關心他的安危。
他也知道範誠是有私心的,但他相信自己真遇到了危險向范誠求援的話范誠也一定會施加援手。
「如果他們真想要過河拆橋的話那我就去自首,至少這樣能夠還那個警察一個清白。」江文波在心裡下了決心,非得到魚死網破的時候他會設法幫范誠一把。
計程車在水上體育中心停了下來。
江文波下了車,走過了索橋。
兩個年輕的刑警遠遠地跟了過去,梅映雪卻坐在車裡。
橋城市裡認識她的人太多,這樣的跟蹤任務還是讓生面孔去。
這兩個年輕人都是剛從警校畢業的,不是橋城本地人,是從縣裡上來的,而且他們的身上也沒有太多警察的氣息。
江文波來到了游泳池的更衣室,換了衣服就去了跳台那邊。
兩個年輕刑警猶豫了一下,其中一個也跟著買了票進了游泳池,另一個則坐到了看台上。
「梅隊,江文波進了泳池,我們跟著呢。」
「他來游泳?」
「看樣子是的,他是搞健身的,游泳應該也是他日常鍛鍊的一種形式吧。」
梅映雪雖說感覺應該沒那麼簡單,嘴上卻只說了一句:「盯著吧。」
江文波先是在泳池的旁邊活動了一下,然後就扎進了水裡,游出好幾米之後才冒出頭來。
他游泳的姿勢看著很專業,游的速度也很快。
那個換好了泳衣的年輕刑警和他比起來就有些相形見絀了。
從水裡起來,這一次江文波上了十米站台。
他深呼吸了一下,一個優美的空中轉體兩周半,入水,並沒有濺起多少的水花。
「這小子簡直就是個游泳健將啊!」看台上的年輕刑警瞠目道。
江文波沒有再留在水裡,他披了一條毛巾,在泳池邊的一張躺椅上躺下。
目光四下里掃了一遍,他要見的人還沒有來。
第26章 金蟬脫殼
江文波有些坐不住了。
他要等的人還沒有來。
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估計對方是不會來了。
這讓他沒來由的緊張起來,范誠說過,自己就是人家手裡的一把槍,一枚棋子。
很可能自己會成為對方的棄子。
棄子的最終結局會是什麼?那就是死。
因為只有死人才能夠保守秘密,雖然他並不知道對方的什麼秘密,但對方同樣也會如自己一般擔心會留下什麼破綻,這種事情哪怕只是有一點點的蛛絲馬跡都很可能是致命的。
江文波的心沉了下去,他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仿佛就像是一個被宣判了死刑的人。
他站了起來,他不能再這樣被動地等下去,他不能屈從於這樣的命運,他要抗爭。
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
對方以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但他還是察覺到一絲絲端倪的。
只是他沒有老老實實地告訴范誠,他不能告訴范誠,那樣等於是把自己送進了監獄。
換好了衣服,他打了個車回家。
「梅隊,他回到家了。這小子敢情就是出來游泳的。」年輕的刑警坐在駕駛室,點了支煙對梅映雪說。
梅映雪眯縫著眼睛,她不相信江文波真是游泳那麼簡單,江文波從水上體育中心出來的時候她留意到了江文波的情緒不對,比之前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好像要焦慮許多。
兩個手下說他在游泳池裡沒有和任何人接觸,或許問題就出在這兒。
他應該是來從某個人見面的,只是對方爽約了,沒有出現。
所以他才這般的心神不寧,焦慮不安。
那個人對他來說很重要,他要見的是誰?
是范誠嗎?
梅映雪的心裡隱隱有期盼,她甚至懷疑當時范誠是不是也在水上體育中心。
剛才她一直都很仔細地觀察著過往的行人,她確定沒有看到范誠。
難道和江文波約好見面可後來卻雙爽約了的人就是范誠?
她想多了,此刻的范誠正在一家一家地進行排查,光是洗浴中心就進了不下三家,他要找出那把鑰匙藏著的秘密。
范誠沒有在江文波的身上下太多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