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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擔街是橋城有名的舊貨市場,大到家俱家電,小到改錐剪刀這裡應有盡有。
一到周日這條街就十分的熱鬧,街道兩邊除了那些門臉還有從橋城市各個區鄉來趕集售賣舊貨,這恐怕是橋城市區里唯一保留著周日趕集習俗的一條街了。
今天是周日,雖說才是早上九點扁擔街就已經很是喧鬧。
一個老頭把那堆舊衣物一件件地掛了出來,衣物的式樣也各式各異,有很古老的中山裝,還有已經洗得泛了白的老式舊軍裝和一眼就看出來很廉價的西服。
這些衣物城裡人是肯定不會穿的,一般都是賣給那些農民工幹活的時候穿穿,當是工裝。
「老人家,這衣服多少錢一件?」
老頭看了看眼前的人,他覺得這人的氣宇不凡,而這人身上穿的顯然並不差,他有些好奇,這樣一個城裡人怎麼會光顧他的這舊衣攤。
「二十塊錢一件。」老頭還是小心地回了一句,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希望能夠開個張的。
「如果我多買幾件能便宜些嗎?」
老頭咬了咬牙,像是做什麼重大的決定似的:「行,如果你買得多十五一件,不能再少了。」
范誠挑了幾件合身的,付了錢便離開了。
昨晚范誠是在一家洗浴中心過的夜,他不能回家,也不能住旅館,他知道自己的家應該早就已經被盯著了,至於去旅館是要登記身份證的,估計橋城市大大小小的旅館也早已經接到了警方的通知,只要自己一出現馬上就會有人報警。
洗浴中心反而要安全得多,那兒不用登記身份證,只要給錢就行。
當然,他不可能一直都住在洗浴中心,儘早警察也會想到那兒的。
想到這些范誠的心裡有些難過,自己也是個警察可卻落得這步田地,一直到現在他都沒能夠想明白對方為什麼要陷害自己。
電線桿上有一則小GG,是房屋出租的GG,二居室,月租金一千五元,押一付三,位置就在東山附近。
那地方相對於市區而言有一點偏,但在范誠看來應該是一個很不錯的落腳點,那個小區他知道,背靠著東山,真遇到什麼情況的話東山倒是很不錯的退路。
招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往東山去。
上了車那計程車司機的話匣子說打開了:「大哥是住在東山啊?」
范誠點點頭。
司機說道:「那地方清靜是清靜了,就是生活不怎麼方便,之前我看那邊的房價比市區里要低得多想在那買一套房的,可我老婆不願意,她還是想住在市里,最後啊就在天府華苑那兒搞了一套兩居室,價格可不便宜,雖說是銀行按揭但每個月供房的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唉,老百姓就是這樣,一輩子就在為一套房子打拼。」
范誠只是笑笑卻不說話,他也沒有這聊天的心思。
偏偏司機是個話嘮,絲毫沒有感覺出范誠根本沒有談興,繼續說道:「說到天府華苑前些天發生的那起槍擊案你聽說了嗎?」
范誠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司機的話題會轉到了這上面,不過再想想也很正常,杜洪澤不就住在天府華苑嗎?這司機恰好也買了那的房子,只是司機的兩居室應該就是普通的小高層,和那杜洪澤的大別墅是不能比的。
「嗯。」范誠只是輕輕嗯了一聲,這也算是與司機互動了。
司機說道:「死的可是房地產的大老闆,天府華苑就是他公司開發的,我聽說殺人的是個警察,說來也奇怪,昨天在紅旗新村也發生了一起殺人案,據說殺人的還是警察,你說現在的警察都怎麼了?不過我覺著吧這其中應該有蹊蹺,我就不信警察會殺人。」
范誠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沒想到肖剛和自己的事情竟然已經在市井中傳得沸沸揚揚。
「其實昨天紅旗新村出事的時候我正好就在那兒呢,要不是有個客人著急驚慌的要走的話我肯定會去看看熱鬧,我聽說後來來了好多警察。」
「哦?什麼時候的事情?」范誠從上車到現在幾乎一直都是聽眾,此刻聽到這齣租司機當時就在那兒拉活出於職業的敏感他忍不住問道。
司機也不覺得有什麼,回答道:「早上十點過一點吧,具體時間我也不記得了,當時我就停車在路邊那米粉店吃早餐,我昨天從早上出車就一直有活,根本就沒時間吃早餐,好容易才找到個空檔,可一碗粉還沒吃完那傢伙就硬上了車,慌慌張張的催促我開車,我說能不能等我把粉吃完,他不答應,不過他給了我五十塊錢算是補償,我尋思人家可能也是有什麼急事也就走了,反正那粉錢也找補回來了。」
說到這兒他點上了一支煙:「那人確實很急,最後連錢包都掉在了我的車上,後來他又通過公司聯繫上我,我又把錢包給他送去,他也蠻客氣的,又硬塞給了我一百塊錢。」
司機說得美滋滋的,橋城計程車的起步價只是七元,一百五十塊錢他跑車的話幾乎要跑大半天呢。
他是言者無心,范誠卻是聽者有意,他想到了那個人影,如果不是遇到譚開山、凌力他們自己肯定能夠追上,但後來卻讓他給跑了,大概就是那個時間吧,司機說那乘客慌慌張張還丟三落四難道就是那個黑影嗎?如果是的話,他很有可能就是殺人真兇!
「那人叫什麼你應該知道吧?」范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