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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誠停下了腳步,心裡不由有些緊張,這女人為什麼要叫住自己,莫非她已經認出自己來了?市局的通緝令應該已經下發到了轄區內的各派出所,不知道派出所是不是也發給了這些出租戶。
要真是那樣,橋城原本就並不大,他范誠就很難找到容身之所了。
除非一走了之,但那並不是他的初衷,他之所以要跑就是為了查清事情的真相,而不是真要畏罪潛逃。
「還有什麼事嗎?」
范誠沖那女人笑笑問道。
他儘可能讓自己表現得平靜,不要流露出一絲的慌亂。
一個女人在面對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男人的時候,一旦她生起了戒備心那就很容易會去腦補一些亂七八糟的場景或是片段,從而直接把對方想成一個十惡不赦的悍匪。
所以他必須穩住這個女人,不讓她暴走。
「我想了想還是租給你吧,來,簽字,交錢。」
女人突然改變主意了。
這讓范誠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不禁警惕起來,女人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莫不是她真的認出自己了,想用這樣的法子拖住自己然後報警?
「這個……」
就在范誠不知所措的時候女人說道:「大男人怎麼婆婆媽媽的,愛租不租,不租走人。」
范誠僵住了,腦子飛速地轉動著。
如果自己就這麼走了那麼反而表明了自己心虛。
「好,我租。」
簽合同,付了三個月的租金和一個月的押金,女人把鑰匙交給了他。
「你一個人估計也不開伙的吧?」
范誠點點頭,他當然是不開伙的。
「你要是想搭夥一個月六百的伙食費,你什麼都不用管,吃完抹嘴走人,就在我這吃,反正我也是一個人。」
范誠二話沒說又掏出六百元遞給她:「這是一個月的伙食費。」
女人接了過去。
范誠看看女人的屋裡:「你一個人住?」
「我男人三年前車禍死了,就剩下我和女兒,女兒也讓她爺爺奶奶接走了。」女人說這話的時候有些落寞,范誠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沒什麼的,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對了,我姓謝,叫謝婉萍,這兒的人都叫我謝寡婦,看你應該比我年長些,就叫我小謝吧。你呢,怎麼稱呼?」
「我叫沈城,你叫我沈哥就行了。」范誠胡亂起了個名字。
第16章 「洪荒之力」健身館
橋城市局的小會議室里氣氛很是壓抑。
譚開山的目光掃了一圈,最後落到了凌力的身上。
「說說吧,現在是怎麼一個情況。」
凌力抿了抿嘴:「天府華苑的那個案子我們的調查還在進行中,目前沒有進一步的進展。對於黃小嵐和盧萍的查找我們也加大了力度,已經請各派出所協助。」
「同樣也是沒有一點的進展嘍?」譚開山有些不滿地問。
凌力沒有說話,對黃小嵐和盧萍的查找確實也沒有任何的進展,這兩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邢衛東咳了一聲:「譚局,我們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全城挨家挨戶地搜吧?」
凌力瞪了邢衛東一眼,這個時候去頂撞譚開山只會讓他更加光火。
被凌力瞪了一眼邢衛東不敢再說什麼,嘟囔著嘴。
「范誠呢,找到了嗎?」譚開山又問。
還是沒有。
譚開山輕輕敲了敲桌子:「同志們啊,肖剛和范誠的案子讓我們市局很被動,閻局已經被叫到市里去狠狠地批了一頓。橋城市局一下子出了兩個殺人案的嫌疑人,而且一個是刑警隊副大隊長,一個是警務督察大隊大隊長,這傳出去會對我們造成多大的影響?」
沒有人再說話,會議室里此刻要是掉根針估計都能夠聽到聲響。
譚開山嘆了口氣:「我知道,大家的心裡或許都會想,他們倆都是被人構陷被冤枉的,可是同志哥,我們是警察,穿著這身警服我們代表的就不是自己,而是國家是法律,在沒有證據證明他們真是被冤枉被構陷的之前,我希望大家擺正態度。」
譚開山的目光又望向了梅映雪:「小梅啊,我聽說凌力將抓捕范誠的任務交給你了?」
梅映雪點點頭。
「你曾是范誠的徒弟,照我看這個任務交給你並不合適。」
梅映雪說道:「譚局,我不光是范誠的徒弟,也是一名人民警察,再說了,我們之間的這種關係好像還構不成迴避的條件吧?」
譚開山眯起了眼睛:「你確定你能夠公平公正地對待范誠的案子。」
「我確定。」
見梅映雪這麼說譚開山也不好說什麼:「希望你真能夠做到。」
散會後梅映雪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拿出手機照著剛才的那個陌生電話號碼打過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對方的電話關機了。
這讓梅映雪的心中更加懷疑這個電話是范誠打來的了。
他現在在哪呢?
梅映雪相信范誠一定還在橋城,以范誠的脾氣要是不把陷害自己的人給找到肯定是不會甘心的。
范誠關上門,躺在了客廳的沙發上,腦子裡想著的還是那個謝寡婦。
這個女人為什麼臨時就改變了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