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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子奇和柳海根本就插不上話,這個蕭致遠比魏所長還能說。
「你們是不知道吧,為了給他治病他的母親借了一大筆錢,也不知道要還到猴年馬月。」
一直到蕭致遠停了下來馮子奇才問道:「老蕭,你還記不記得當時和董一驃一起在這兒服刑的那個江長河?」
「江長河?記得,當然記得。那小子很機靈的,和董一驃比起來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如果說董一驃被賣了還要替人數錢的話,江長河那小子就一定是那個人販子。」
蕭致遠這比喻讓馮子奇和柳海都不由得笑了起來。
蕭致遠以為二人覺得他說得誇張,忙又說道:「你們不信?我給你們說啊,那小子出獄沒多久就又抖了起來,我聽說他現在可是一家大夜總會的總經理呢,雖然不是老闆,可是也算是混得不錯的了。不過呢,還是混道上,這遲早有一天還會翻船的。」
蕭致遠說著遞過來兩支煙,馮子奇接了,柳海卻笑著拒絕,他不吸菸。
蕭致遠也不在意,自己點上。
「我聽說江長河和董一驃的關係不錯?」馮子奇也把煙點上,皺著眉頭問道。
「咋說呢,董一驃先進來,江長河後進來,江長河的腦子靈光,很快就和董一驃成了朋友,要知道在我們一監董一驃可算是一號人物,有他罩著江長河就少受好些的折磨。」
說到這兒蕭致遠尷尬地笑了:「你們應該也知道的,每個地方的監獄其實都差不多,不是我們不管,而是實在管不過來,只要他們鬧得不是太過分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馮子奇和柳海相視而笑,兩人都知道蕭致遠說的是什麼意思,這確實是各個監獄都存在的現象,不只是國內,國外的監獄也一樣。
「江長河倒是聰明,知道找靠山。」柳海說道。
蕭致遠接話:「可不是嗎?所以從表面上看江長河和董一驃的關係確實不錯,董一驃沒有文化,腦子也不像他那麼厲害,說是董一驃罩著他,可是董一驃是真心把他當兄弟看的。」
「所以對董一驃的一切江長河應該很了解?」
「那是必須的,他們倆在一個號子裡呢,用董一驃的話說他們可是患難與共。我想起來了,江長河可是你們那兒的人呢,你們這次來不會是因為他吧?」
還真讓蕭致遠給猜對了,馮子奇他們此番來滇南更多是衝著江長河來的。
肖剛說他懷疑是江長河盜用了董一驃的身份信息租的貨場倉庫,現在從蕭致遠這兒得到的情況來看江長河還真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只是自己該怎麼去接觸那個江長河呢,江長河現在是一家大型夜總會的總經理,要想接觸到他還真不容易,直接找上門亮明身份肯定是不妥的,那樣就打草驚蛇了。
馮子奇說道:「只是隨便問問,這個江長河是我們那兒一個企業家的表弟,那個企業家不久前死了,說到董一驃的時候我不由得就想到了他。」
「哦,原來如此。」
對於馮子奇的解釋蕭致遠並不相信,只是他不會追根究底,人家是來辦案的,而且緝毒警察跨省肯定不會是小案子。
他雖然話多,但也知道保密條令,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
他也同樣是一個聰明人,聰明人都明白一個道理,知道得太多有時候不見得是一件好事,萬一他們的案子辦砸了,又或者出了什麼紕漏,說不得自己作為知情人也會跟著受牽連被懷疑,所以他沒有再問下去。
「我這裡倒是有一些關於江長河與董一驃在獄中的表現記錄,至於現在江長河的情況嘛,你們可以到局裡去問問。」
說罷他讓二人等了片刻,拿來了一個資料袋:「內容不多,建議你們找一下當年送他們進來的辦案人員。」
離開春城一監,他們打了個車回酒店。
柳海說道:「馮哥,為什麼我們不請當地警方協助調查呢?」
「莫局交代的,我們來是摸清楚情況,並沒有具體的任務,更不是抓捕,在這種情況下最好還是少麻煩當地警方。」
其實他還有顧忌,那就是一旦當地警方協助雖然事情看上去要簡單多了,但卻很可能引起江長河的警惕。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們也去放鬆一下。」馮子奇對柳海說道。
柳海愣了一下,放鬆一下?幾個意思?
馮子奇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想什麼呢?晚上我們去那個滾石夜總會去看看。」
柳海這才反應過來,嘿嘿一笑:「我還以為……」
梅映雪來到了一輛白色雪鐵龍的旁邊,輕輕敲打了一下車窗,那車門的鎖打開了,她拉開後門坐了進去。
「他有什麼動靜嗎?」
前排的兩個年輕刑警搖搖頭。
坐在駕駛位上的那個說道:「昨晚回來他就一直窩在家裡。」
梅映雪皺起了眉頭。
江文波居然沒有動靜,難道自己弄錯了?
以她對范誠的了解,范誠應該不會無的放矢,如果這個江文波沒有什麼問題的話范誠也不可能冒著被警察發現的風險找他。
她去見過那個老頭,從那老頭的口中她也聽出來了,范誠原本與江文波並不相識。
范誠找他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只是這個江文波的嘴很緊,自己怎麼問他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