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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子奇也緩過神來,他冷笑一聲:「范大好大的官威。」
范誠坐下,拿起桌子上的一份卷宗一邊看著一邊說道:「局裡有規定,這次禁毒大隊任何人都不得進入專案組,就連分管禁毒大隊的莫副局長都被排除到專案組之外,而且你和肖剛的關係局裡誰不知道,你覺得我會答應你嗎?如果沒有其他的事你可以走了。」
范誠直接下了逐客令,馮子奇的臉色很難看,他沒有再多說什麼,憤然離去。
聽到馮子奇摔門的聲音范誠放下了手裡的卷宗,眯著眼睛,伸手拿起了座機撥了個內線號碼。
「凌隊,彭淑媛是化肥廠的退休工人,老伴十幾年前就去世了,老兩口原本有個兒子,讀大學的時候溺水死了,這十幾年彭淑媛都是一個人過,她今年七十九歲。五年前肖剛他們在抓捕毒販的時候毒販被逼得走投無路闖入了彭淑媛的家中劫持了彭淑媛,別看老太太當時已經是七十四的高齡,卻配合肖剛他們抓住了毒販。打那以後肖剛和馮子奇就經常去看老太太,老太太沒有什麼親人,她把肖剛和馮子奇當自己的孩子對待。」邢衛東把材料遞給凌力,凌力掃了一遍然後說道:「今天不節不假的,馮子奇為什麼會跑到河西去?胡曉說他早上可是來過局裡的,莫非……」
邢衛東接話道:「凌隊,你是懷疑馮子奇不是去看老太太,而是去見肖剛?」
「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
邢衛東皺了下眉:「可是我們幾乎前後腳攆過去的,並沒有發現肖剛呀!」
凌力站起來走到窗前:「肖剛是老警察了,他肯定已經猜到我們會盯上馮子奇,他打了個時間差,在我們來之前與馮子奇見面,我們趕到的時候他應該已經走了。你也說了,那個老太太把肖剛和馮子奇當親人看待,她自然不會和我們說實話。」
「馮子奇有那麼大膽子?就不怕把自己也搭進去嗎?」邢衛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凌力長出了口氣:「他相信肖剛。」
邢衛東像是明白了,他點點頭:「凌隊,你認為肖剛真是兇手嗎?」
凌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就目前的證據來看確實對肖剛很不利。」
凌力打心底也是不相信肖剛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他是警察,他有自己必須堅持的原則。
馮子奇在自己的位子上坐著發呆,他在回想著自己跟肖剛的見面。
肖剛提到的那個叫張嚴的線人,必須得找到他,或許找到他就能夠解開肖剛被陷害的謎團了。
「剛子,你可千萬別做什麼傻事!」馮子奇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不能再等了,他得去找那個叫張嚴的人,可是匆忙之間肖剛也沒有說清楚自己該去哪兒找他。不管怎麼樣,就算是大海撈針自己也一定要把張嚴找到。
上了車,剛打著火手機就響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小馮嗎?」電話那頭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很平靜,略帶一絲冰冷。
「我是馮子奇,請問你是?」
「我是黃小嵐。」
馮子奇有些驚訝,他當然知道黃小嵐是誰,肖剛的前女友,杜洪澤的妻子。只是他不明白黃小嵐怎麼突然想到給自己打電話,自己與這個女人似乎並沒有什麼交集。
「有什麼事嗎?」馮子奇的態度很冷淡,對於這個女人他沒有什麼好感,在他看來黃小嵐當初離開肖剛不過是因為杜洪澤是個有錢人,這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
電話那頭的黃小嵐沉默了幾秒鐘後說道:「晚上九點你到青雲湖公園來,我有一樣重要的東西給你,一定要來。」接著黃小嵐就掛斷了電話。
聽筒里傳來了「嘟嘟」的盲音,馮子奇一頭的霧水。
黃小嵐說有重要的東西給自己,是什麼?為什麼一定要約到晚上九點?
不過他也沒有再多想,此時他一心想要去找到那個叫張嚴的線人。
橋城市公安局的小會議室里,「707」專案組第一次案情分析會。
「從現場勘察的結果來看兇手與死者應該是認識的,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門和窗也都沒有任何的損壞,說明是死者開門讓兇手進屋的,兇手進屋後與死者有過對話,然後近距離開槍將死者射殺。」邢衛東說完之後望向凌力,凌力補充道:「彈道分析也出來了,子彈是從5.8厘米口徑的QSZ92式手槍里發射出來的。」
譚開山皺起了眉頭,范誠說道:「幾乎可以確定就是肖剛的那支配槍了。」
譚開山說道:「老范,暫時不要下這樣的結論,還需要技術比對。」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頭望向凌力:「案發時間大約是凌晨一點多,當時杜洪澤應該已經睡了吧?」
「應該還沒睡,當時死者雖然是躺在床上的,但並沒有睡,估計他在等人,他等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兇手。」凌力回答道。
「哦?」譚開山臉上露出一抹狐疑,他有些不明白凌力怎麼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凌力解釋道:「死者的床頭柜上有小半杯沒有喝完的咖啡,一個想要入睡的人怎麼可能喝咖啡,據我們了解杜洪澤可是經常失眠,另外枕頭上還放著一本小說,小說是翻開來反扣在枕頭上的,那個點還在喝咖啡,看小說,說明他並沒有真正睡下,他在等人,至於是等出去玩還沒有回家的妻子還是等兇手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