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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波是個聰明人,范誠那天的那句話對他還是很有觸動的。
「我之所以告訴你有兩個原因,第一,你現在暫時還沒有辦法證明人是我殺的,你自己是清白的,在你找到證據之前我還有機會離開,第二,如果我真的遭遇了不幸,至少你知道我是怎麼死的,你會替我報仇,雖然那不一定是你的本意。」
「你很精明,可惜就是走錯了路。」范誠嘆了口氣。
江文波笑了:「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路,從生下來就已經註定了,我們都不可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但偏偏這出身對人的一生影響是巨大的,有些人生下來就錦衣玉食,而有些人生下來就受苦受累,這就是命運。」
江文波說的是大實話,很多人都說命運是可以改變的,可是真正能夠改變自己命運的人又有多少?
有時候不是努力就可以的,這個世上大多數人都是很認真,很努力的,可他們卻根本無力改變自己的生活,極少數成功的那也是有著他自己的機緣巧合。
江文波一口將杯中的咖啡喝完,已經有些涼了,帶著些澀味:「好了,以後你不用再來找我了,該說的我已經說了。」
說罷他掏出一張百元的大鈔放在了桌子上:「上一次是你請的,這次我來。」
范誠點點頭,目送著江文波離開。
第22章 馮子奇赴滇南
陷害自己的是一個女人,一個二十多歲不到三十歲的女人。
范誠很是費解,花四十萬買兇殺人陷害自己的怎麼可能是一個女人呢?
這個女人應該也只是一枚棋子,和江文波一樣的棋子。
她也很可能和江文波一樣隨時都會成為一枚棄子。
幕後的這隻黑手很厲害,用一些小卒子沖在前面,要想把他揪出來還真不容易。
梅映雪回到隊裡凌力就找上門來了。
「你去哪了,打你電話是關機的。」
梅映雪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果然是關機的。
「估計是沒電了,忘了充,有什麼事嗎?」梅映雪問道。
凌力坐了下來,點了支煙。
梅映雪微微皺了下眉頭,她不太喜歡人家在她的辦公室里抽菸,以前也只有范誠有這樣的特權。
凌力渾然不覺,他也許是忘記了自己這是在梅映雪的辦公室里。
「那麼重要的消息你為什麼不匯報?」
梅映雪愣了一下,馬上就想明白了凌力為什麼那麼問。
「我只是不確定這個消息是否真實。」梅映雪拿著杯子站起來走到了飲水機旁接水,她需要用這樣的動作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
她知道自己這麼做違反了紀律,很容易會讓人起疑,以為她故意隱瞞。
「映雪啊,不是我說你,讓你追查范誠的下落我是頂了很大壓力的,譚局對這事情也是有異議的,你可別讓我難做。」凌力很是掏心地說。
梅映雪點點頭,對於這一點她還是很記凌力的情的,她也知道凌力為什麼會把這任務交給她,一來是因為她對范誠的感情凌力是知道的,讓她來處理可以讓這件事情有個緩衝的餘地,凌力希望她能夠說服范誠主動回來投案自首,二來凌力同樣也顧及同事間的那點情分,他又何嘗不希望范誠能夠早一點抓住真兇自證清白。
當然,這一切都必須是在原則範圍之內,否則很容易遭人病詬,落人話柄。
就比如這一次,既然得到了消息范誠在調查江文波那麼梅映雪就應該第一時間向上面匯報,至於她會如何行動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對不起,這次是我疏忽了。」
「映雪,我不是責怪你,這事情譚局已經知道了,正在氣頭上呢,我又挨他訓了一通,估計一會也會把你找去,你可別和他頂。」
「嗯。」
梅映雪重新坐回到辦公桌前。
「見到他了?」凌力問道,他的目光緊緊地盯在梅映雪的臉上,他要聽的是實話。
梅映雪搖搖頭:「沒有,不過我見到了那個江文波。」
「哦?問出些什麼了吧?」
梅映雪還是搖搖頭,她告訴凌力這個江文波的嘴很嚴,一口咬定不認識范誠,甚至見都沒有見過。
凌力吸了口煙,手輕輕地摸了摸下巴上那並不長的胡茬:「你說他去找江文波做什麼?」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一定與張嚴的死有關。」
凌力抿了抿嘴:「可惜無法和他聯繫,不然可以直接問他。這個老范也是的,他一個人單打獨鬥能成?越是這個時候他就越應該主動和我們聯繫,說不定我們還能夠給他提供一些幫助。」
梅映雪苦笑,話是這麼說,范誠真要和他們聯繫的話他們又該怎麼辦?
他們能夠做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抓范誠嗎?
要真是那樣他們不就違背了警察的職業操守?
這是法律,不是兒戲。
或許范誠也正是想明白了這一點所以最後才沒有和他們聯繫的。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譚開山,他陰沉著臉,就像別人借了他的白米還給他老糠似的。
「凌力也在啊?」
凌力和梅映雪都趕忙站了起來,凌力笑著說道:「譚局,您怎麼來了?」
譚開山看了梅映雪一眼:「解釋一下吧,為什麼這麼重要的情況不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