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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力善意地提醒她,她點點頭:「我知道了,放心吧。」
從凌力家出來梅映雪開著自己的車到了河邊,把車停好,她在一張長椅上坐了下來。
她有這樣的習慣,當心裡有想不明白的事情時就喜歡一個人跑到河邊來吹吹河風,她覺得這樣能夠讓她清醒些,以前辦案時很多思路就是在吹河風的時候理順的,她希望今天也能夠有這樣的效果。
剛才凌力的話確實讓她不由得開始懷疑隊伍里是不是出現了問題,否則為什麼對方能夠對自己這邊的幾員大將進行如此精準的打擊。
可以說現在市局的力量一下子就被削弱了不少,能夠辦案的人都被對方給算計了進去。
這個潛藏著的黑手到底是誰?
梅映雪咬著牙,恨恨地自言自語:「不管你是誰,我一定會抓住你的。」
就在梅映雪走後不久,凌力接到了譚開山的電話,他讓凌力到他家去,說是去陪他喝兩杯。
凌力知道譚開山這是對他的關心,怕他呆在家裡瞎想,所以借著喝酒的名義開導自己。
凌力沒有拂了譚開山的好意,自己拎了兩瓶酒就到了譚開山家。
譚開山打開門,臉上露出笑容:「來得倒是挺快的嘛,喝酒總是比工作積極。」
譚開山這是說笑,當看到凌力手裡還提了兩瓶酒的時候他瞪了凌力一眼:「來就來了,怎麼還帶酒呢?你是覺得我家裡沒酒給你喝麼?還是覺得我的酒沒你的好?」
凌力帶的是兩瓶銀質習酒,這酒也就一百多一瓶,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好酒。
凌力尷尬地笑了笑,往屋裡走,把酒放在了桌上。
「咦,丁浩呢?沒在家?」凌力問道。
譚開山的目光看了一眼丁浩的房間:「說是在下副本呢,不管他,一會他折騰完自己會出來吃的,你知道我也不會弄,所以這都是在樓下的小飯館點的外賣,你就將就一點,他家的菜做得不怎麼樣,炸花生米卻是不錯,很香很脆,下酒是沒說的。」
譚開山一面說著,一面擰開了一瓶酒的蓋子,既然凌力自己提了酒上來他也沒跟凌力客氣,都是老同事了,彼此間早就沒有什麼生分。
兩人碰了個杯,譚開山說道:「小雪去找過你了吧?」
凌力點點頭:「嗯,小雪做事情一貫地雷厲風行。」
譚開山說道:「她做事確實踏實,只是有時候腦子有些軸,倔強,認定的事情就從來不會變通。」
凌力笑了:「誰說不是呢,不過在我看來這也是優點,我們警察有時候就應該軸一點,該堅持的原則一步也不能讓。」
譚開山抿了口酒:「凌力,你不覺得這次的案子很奇怪嗎?」
凌力愣了一下,酒杯停在了半空中。
他不知道譚開山說的奇怪指的是什麼。
譚開山斜了他一眼:「你小子也別給我裝佯兒,難道你的心裡就沒有一點的懷疑嗎?肖剛、范誠和你,三個人都被人家給算計,一個淪為了階下囚,一個成了通緝犯,而你呢,也被調查,對方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直接把你們給置於死地,他為什麼能夠這樣一擊必中你就沒想過其中的微妙嗎?」
凌力的心裡一驚,他已經聽明白了譚開山的意思,這不是自己和梅映雪說的那個意思嗎?
譚開山也不等他回答,嘆了口氣:「對方對我們是摸得很透,但我們連人家的影子都沒有發現,你說,能夠那麼了解我們的人會是什麼人?」
凌力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
譚開山輕聲說道:「自己人。」
凌力眯縫著眼睛看著譚開山,他不明白譚開山為什麼要和自己說這些。
譚開山笑了:「當然,沒有證據我們不應該輕易懷疑自己的同志,這樣很容易會引起彼此之間的猜忌,不便於工作的開展,還會影響團結。」
凌力咳了兩聲:「譚局,不瞞你說,剛才我和小雪也談到了這個問題,你說得沒錯,對方可以說對我們實施的是精準打擊,一打一個準,我們根本就沒有一點還手的餘地。我們都在想,難道是我們內部出了什麼問題,但這種事情我們也只能想想,自己小心一點,萬萬不能說出去的,局子裡現在已經這樣了,再搞得人心惶惶的話工作還怎麼開展?就現在,下面的情緒就已經不穩了,所以譚局,千萬不能再生出什麼事端才好。」
凌力還是很有大局觀的。
譚開山點點頭:「是啊,橋城市局已經經不起折騰了,省廳的王副廳長也說了,現在市局最需要的是人心的穩定,人心齊泰山移,所有的困難都是暫時的。」
「王副廳長沒問起范誠的事嗎?」凌力問道。
譚開山嘆了口氣:「問了,怎麼可能不問,老閻把責任給槓下來了,老閻說是他安排范誠去的滇南,王副廳長倒也是明事理的人,他也不相信肖剛與范誠真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不過他說了,這個案子不能拖太長,時間拖得越長對我們越是不利,會嚴重影響了市局在老百姓心裡的公信力,他告訴老閻,如果再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們都無法把案子查個水落石出的話省廳就會派出專案組接手這個案子。」
凌力點頭道:「省廳也算是通情達理的了,否則他們早就插手了,畢竟這個案子一下子涉及到了我們市局的三個中層,他們有理由派出專案組接管案子,甚至有理由讓市局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