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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舒有些要瘋了,這江文波死就死了,為什麼還要拖上自己。
警方到底手裡握著什麼底牌?看邢衛東這樣子自己能不能從這兒出去還真是未知數。
「我要打個電話給我的律師。」
旁邊做記錄的年輕警察笑了:「你是港台片看多了吧?」
邢衛東也說道:「現在只是讓你協助調查,還沒到你請律師的時候。」
白舒的要求就這樣被否定了。
他不再說什麼,乾脆閉上了眼睛。
「很多時候人在做,天在看,別以為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到天衣無縫,任何事情都是有跡可循的,哪怕是做得再隱秘也會留下蛛絲馬跡。」
邢衛東說的話白舒全都聽進了耳朵里。
滇南,春城郊外。
范誠已經熟睡了,他這兩天實在太困了,已經是兩點多鐘,估計董一驃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出山。
李奕言看著熟睡的范誠,猶豫了一下,然後輕輕開門出去,又輕輕把門給帶上。
下了樓,他到了車邊,發動車子,車子向著白天去的那個村子開去。
他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他自信憑藉自己的身手對方應該不可能發現自己,要知道他可是特種兵出身。
在距離今天他們問路的那個村子還有三里地的樣子他把車子停了下來,停在了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人發現。
他直接從山路上狂奔,向著董一驃去的下壩村去,他雖然跑得很快,但也很小心,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驚動了村裡的人。
范誠迷迷糊糊中仿佛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只是他正好做著一個夢,夢中也有車子在公路上飛奔的情景,就因為這樣,他並不知道李奕言竟然一個人去下壩村了。
他醒來的時候是凌晨四點多鐘,一看李奕言已經不見了,趕緊下了樓,問值班的服務員,服務員說兩點多鐘的時候他的同伴就開著車子離開了。
范誠大驚,不用想他也知道李奕言去了哪裡。
他的心裡很是生氣,他一直覺得李奕言是軍人出身,應該懂得令行禁止的道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對李奕言很放心,可誰知道他居然背著自己偷偷去了下壩。
他想給李奕言打電話,但最終他還是沒有打,如果這個時候李奕言在下壩,自己的這個電話很有可能會給李奕言帶去危險,他甚至連簡訊也不敢發。
他只能等,等到天亮了再說。
算算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開車到那兒應該只用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剩下這一個半小時,十里的山路也要差不多四、五十分鐘,也就是說順利的話李奕言現在已經在下壩村里了。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范誠的心裡著急,卻又要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他在暗暗祈禱,希望李奕言平安無事。
能不能有收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奕言一定不能出什麼事,不然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麼向莫少平交代,向局裡交代。
自己趕過去不現實,半小時的車程自己走路那得走多久,打車麼,這樣的小鎮子凌晨四點根本是不可能有車的,自己折騰到那兒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這個李奕言,回頭自己得好好批評他一下。
在范誠忐忑不安的時候,橋城市局的訊問室里,邢衛東和年輕警察還在和白舒耗著。
白舒已經很困了,可是邢衛東他們的精神頭卻很足,白舒聞到了咖啡的香味。
「來一杯嗎?」邢衛東站在白舒的面前,他的手裡正端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那香氣四溢,白舒看著咖啡,咽了一口口水。
「對嘛,打起點精神來,你知道我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白舒伸手接過咖啡就聽到了邢衛東來了這麼一句。
白舒喝了一口,邢衛東笑著問道:「味道不錯吧?」
白舒點了點頭,這味道還真是不錯,邢衛東卻告訴他,其實就是超市裡的速溶咖啡。
第93章 承黔貨運公司
天微微亮莫少平就接到了范誠的電話,當他聽說李奕言竟然悄悄一個人去了下壩村的時候他也怒了,這小子還像個軍人的樣子嗎?這也太無組織無紀律了吧?
「你給他打電話了嗎?」莫少平問道。
范誠說道:「沒有,我怕到時候因為這個電話反而會害了他。」
莫少平嘆了口氣:「千萬不要有什麼事,否則我們還真不知道怎麼和他父母交代。」
范誠說道:「如果八點鐘他都還沒有回來,我請求讓春城市局派人去看看。」
莫少平看了看表,六點二十,距離八點還有一個小時四十分鐘,莫少平說道:「我等你那邊的消息,八點如果他還沒有回來你馬上給我打電話。」
掛了電話莫少平再也沒有睡意,走床來洗漱完畢,走到了陽台上。
天邊已經出現了一抹曙光,天就要亮了。
點了只煙,一隻手撐在陽台的欄杆上,望著遠方,腦子裡卻浮現出很多人,很多事。
「怎麼起這麼早?」老伴走過來給他披了一件衣服,早晨還是有些微涼的。
「吵醒你了。」莫少平歉意地笑笑,這些年來他虧欠老伴太多了,整天忙於工作,根本就沒有多少時間陪她,就連有時候睡覺都睡得不安生。
「習慣了,最近局子裡的事多,我知道你的心裡不是滋味,特別是剛子,那可是你一手給帶出來的,可惜了,多好的一棵苗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