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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靠著人家吃飯那就得乖乖地學會仰人鼻息。
所以他的臉上的笑容依然燦爛,坐在了距離梅映雪約五十公分的那張沙發上。
梅映雪一臉嚴肅:「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市局刑警隊的,這個人你認識嗎?」
說著遞過去一張照片,照片上正是范誠。
江文波的心裡「咯噔」一下,來的竟然是警察。
他沒有慌亂,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慌亂,否則肯定會露出破綻。
他看了一眼照片,然後還給梅映雪,搖頭道:「不認識。」
梅映雪皺起了眉頭:「真不認識?」
江文波苦笑:「真的不認識。」
直覺告訴梅映雪他在說謊,可是他既然這麼說梅映雪也不好多說什麼,總不能把他帶回局子裡嚴刑逼供吧?別說是紀律不允許,同樣那也不是她梅映雪的風格。
「警官,他是誰啊?是犯了什麼事嗎?」
梅映雪看了他一眼,不想多話。
江文波搓著手:「就算您不願意回答我剛才的問題總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來問我吧?說不定這會影響到我的安危。」
江文波的腦子轉得很快,他這是想要從梅映雪這兒套話,看看警方對他的情況知道多少。
梅映雪眯縫著眼睛,她像是想要看穿眼前這個男人的心思。
江文波也正看著她,沒有迴避她那尖銳的目光。
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若是將目光移開那就顯得自己心虛了。
「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對了,如果這個人來找你的話你儘可能拖住他,然後馬上通知我,這是我的名片。」
梅映雪留下了一張名片。
江文波看了一眼名片,將它收好:「好吧。」
他的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又略帶一絲不安。
他這樣反倒沒讓梅映雪起疑心,換了誰被自己這麼問一通或許都會不安。
看來范誠並沒有來找過這個江文波,可是他為什麼要去打聽這個人呢?
梅映雪有些想不明白,不過她相信江文波應該與范誠被構陷殺人的那個案子有關係,只是具體是什麼關係卻不是知。
看著梅映雪離開江文波長長地鬆了口氣。
他感覺自己不能再在橋城呆著了,太危險了,要是自己真的被警方給盯住的話說不得什麼時候自己殺人的那件事情就再也包不住了。
他可以不怕那個范誠,畢竟范誠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河。
但警察不一樣,人家有的是時間,有的是辦法,有的是資源。
這段時間他可是沒少看關於刑偵方面的書,那些太專業的教科書他不一定看得明白,可一些小說他還是能夠看懂的。
他記得有本書上曾經說過,沒有真正完美的犯罪,任何犯罪都是有瑕疵的,都是有根可尋的。
所以一旦警方真鎖定了自己,自己落網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三十六計,走為上。
他決定離開橋城,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有幾件事情要處理好。
看著梅映雪從健身館裡出來時的神情范誠就猜到她應該是沒有任何的收穫。
其實范誠早就已經算到了她不可能從江文波的身上問出什麼來的。
別看江文波是個混混出身,可是他的腦子卻很好使,而且這個人遇事很冷靜,思維也敏捷,就像是只狡猾的狐狸,就是面對自己的時候也是那麼的淡定從容。
不過梅映雪的出現讓范誠感覺到了危機,這種危機並不是說擔心警方會找到自己,而是擔心梅映雪會驚走了江文波。
江文波可以不把自己當一回事,但肯定不會希望他成為警察懷疑的對象。
他會不會跑?
梅映雪發動車子離開了。
不過在車子開離停車場的時候她的心莫名地悸動了一下。
她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仿佛就像與什麼擦肩一般。
她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停車場那邊,卻並沒有什麼異常。
范誠為什麼要查江文波?江文波在范誠殺人案中到底扮演的是怎樣的一個角色?
老范啊,你到底在哪,又到底知道些什麼,你倒是告訴我啊,不然我怎麼幫你?
范誠不會知道梅映雪此刻的心思。
他坐直了身子,點了支煙。
江文波這邊一定要抓緊了,不能讓他給跑了。
他下了車,朝著健身館走去。
他知道這麼做很危險,如果梅映雪並不是自己來的,她那樣做只是為了給自己製造一個假象,而他們早就在周邊做了布置的話,自己這樣貿然露面很有可能就會落入警方的包圍之中。
但他還是要賭一把,賭他對梅映雪的了解,他仔細分析過,梅映雪獨自一個人來,如果排除自己猜測的是在給自己下套的話,那麼只用一種可能,那就是梅映雪或許沒有把自己要找江文波這事兒進行匯報。
她這麼做很容易理解,她想要保全自己。
儘管范誠認為自己的分析沒有錯但他還是小心地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沒見有什麼異常。
江文波收拾了東西,他準備要離開健身館。
這健身館是不能再呆下去了,得先換個地方,等把事情處理好了以後就趕緊離開橋城,有多遠走多遠,最好是能夠到國外去。
就在他挎起運動包的時候他看到了范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