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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樣說沒錯,但也確實救了許長豐一條命。」
「嗯。」
白中元無法否認這點。
「還有個消息,你可能會感興趣。」
「什麼?」
此時的白中元,胃口已經完全被吊了起來,就連那股子疲憊也一掃而空了。
「你知道死在倉庫的人是誰嗎?」
「不是襲擊你的人嗎?」白中元沒有想到話題會轉到這個上面,不由的面露狐疑,「難道不是?」
「是,這點已經得到了證實。」許琳點頭。
「從哪裡證實的?」
「保密。」
此時,許琳想起了與許長豐見面後打過的那個電話,如果不是核實了這點,無論如何她都要把耳朵約出來收拾一頓。
說起耳朵,許琳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兒,尚未調任刑偵隊的時候,許琳便已經從老領導口中得知了耳朵的存在,並且也透過隱秘渠道聯繫過幾次。較為遺憾的是,因為任務的特殊性從未見過面。
許琳怎麼都沒有想到,她們之間的第一次見面會是在夜色,更沒有想到古耳會是那樣的一個人。昨晚的很多時候,許琳腦海中都會浮現出耳朵那張臉,很好奇老領導是從哪兒弄來了這麼個人?
還有,古耳所展現出來的到底是本性,還是迫不得已的偽裝呢?
如果是本性,她到到底有過怎麼樣的經歷?
倘若是偽裝,想必她過的非常之苦吧?
……
「怎麼了?」
被白中元驚醒回神,許琳笑笑:「沒什麼。」
「那就說說死在倉庫的人是誰吧?」
「龐沖。」
「沒印象。」白中元搖頭。
「那我就簡單介紹一下吧。」許琳站了起來,「當年楚六指之所以提前知道了槍擊案要發生,就是因為龐沖。」
「這麼說,龐沖原來是胡巴的人?」白中元一驚。
「很意外嗎?」許琳笑笑,「那就再告訴你個更為意外的,據我得到的消息,楚六指之所以在和唐知秋的明爭暗鬥中敗下陣來,也是因為這個龐沖。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扮演了勝負手的角色。」
「他又投向了唐知秋?」白中元倒吸口冷氣,這個龐沖也太過於沒底線了,「不對啊,如果是這樣,唐知秋為什麼要告知我們江邊102倉庫即將發生命案的事情,難道她已經動了棄車保帥的心思?」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許琳搖頭。
「但你還是有話想說。」白中元看出了賣關子的嫌疑。
「果然瞞不過你。」笑笑,許琳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龐沖,其實是曲國慶的人。」
「什麼?」
白中元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轉折,不由的低呼一聲,而後憂慮起來:「看來事情比我們想想的要棘手的多。」
「沒錯,撲朔迷離。」許琳說完,整理了下衣服,隨後拍了下白中元,「我的白大隊長,做好心理準備吧,任重道遠啊。」
叮鈴鈴……
就在這個時候,白中元的電話響了,掏出來看到是周然打來的,於是按下了免提。
「白隊,說話方便嗎?」
看看許琳,白中元回應:「方便。」
「兩塊磚頭上的指紋比對已經完成,屬於三個人。」
「三個人?」白中元不由的一愣。
「除了生還的兩人之外,另外一個人是……」
「是誰?」白中元警覺的同時有了種不好的預感,能讓周然如此猶豫,大概是不妙的。
果不其然,伴隨著長長的吐氣聲,周然拋出了一個讓白中元和許琳同時色變的名字。
——蘇浩!
第十七章 雙重密室
早在昨晚勘查現場的時候,白中元就產生過問詢秦時雨的念頭,想弄清楚蘇浩離開後去了哪裡,又做了些什麼。由於時間有限、任務又比較急,最終還是擱置了下來,沒成想稍作貽誤便暴雷了。
當然,最讓白中元後悔的還是前天除夕夜的事情。準確的說,是蘇浩迎著絢爛煙火說出的那句話。
你那麼聰明,猜猜在這祥和安樂的除夕夜,哪裡正上演著犯罪?
哪裡,又有人在死亡的邊緣苦苦掙扎著?
當時白中元仔細思索過其中含義,並根據對蘇浩的了解進行了細緻解讀,得出的結論是百態人生的境遇差異。可隨著周然告知的消息,蘊含的真意已經躍然而出了,留下的指紋便是最好的證明。
也就是在此時,白中元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他的思考方式已經落後了。確切的說,在思考有關蘇浩的問題時,會下意識站在自以為了解的角度上,這其實是錯誤的,是可能存在極大偏差的。
因為,人是會變的。
從將蘇浩送入監獄算起,時至今日已經快滿四年了,先不說混亂的外部環境,就單說這一千多個日夜,改變一個人簡直是太容易了。一件事情、一個念頭、一起挫折、甚至是一場失戀都可以讓人於短時內性情大變。
蘇浩,顯然是具備此類條件的。被「哥哥」親手送入監獄,怕是換做任何人都是會心生怨言的。事實證明他的確記恨在心,否則在林語堂的那次相遇,也不會將匕首刺向白中元,一副魚死網破的架勢。
「中元,你覺得龐沖會是他殺的嗎?」許琳剛剛也在悶頭思考,未能捋出個頭緒,不得已只能開口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