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頁
今晚的行動本就是白中元作為主導的,所以當他說完之後,方言和謝江便鬆了手,但依然保持著戒備之心。
「白中元,你也有害怕的時候?」柳莎現在極為的憤恨,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樣子。
「柳莎,你不要激動,這樣對你的病情不好。」
「放屁。」柳莎蹭的站起來,指著白中元的鼻子罵道,「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都是神經病。」
「你覺得自己沒病嗎?」
「沒有,你才有病。」
「是嗎?」白中元冷笑,既然軟的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了,「柳莎,如果你沒病,為什麼要自殘?」
「自殘?」柳莎微楞,稍許眼中有慌亂閃過,「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
「胡說?」
白中元向前一步,直接抓住了柳莎的手腕:「你敢不敢脫掉衣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身上所有的傷口都在正面對吧?」
ps:祝大家中秋快樂!
第八十九章 正面交鋒
從敲門開始,白中元便已經進入了高度緊張的狀態,不僅要嘗試挽救潘洋的生命,還要盡全力阻止柳莎的暴走。正面交鋒,所講求的絕不只是氣勢,最主要的還是令對方乖乖就範的確鑿證據,「自殘」便是其中之一。
「你敢不敢脫掉衣服?」白中元再次問著。
「……」
柳莎沉默著不做回應。
「你不說對嗎?」白中元鬆手的同時向前一推,將柳莎按坐到沙發上後從衣兜里取出了一個證物袋,「這些東西你總認識吧?」
「……」
柳莎抬起了頭,卻依舊沒有說話。
「中元,這是從屠宰場提取到的那些頭髮?」謝江有些困惑,「你到底有何用意,難不成這也是證據?」
「是的。」白中元點頭。
「能不能詳細說說?」方言也頗為的好奇。
「就算你們不問,我也會說的。」目光瞟過柳莎之後,白中元解釋了起來,「我們趕到屠宰場的時候,柳莎是昏迷在地的,身邊有著被「剪掉」的凌亂頭髮,錄音中說是柳莎以為耗子身亡後傷心欲絕之下斷了滿頭青絲。可是當我仔細甄別這些頭髮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細節,你們看看這裡是什麼?」
「沒有什麼啊?」謝江看了好一會兒,並沒有什麼發現。
「直接說。」方言失去了耐心。
「簡單的說,就是柳莎的頭髮並不是被人剪掉的,而是拆下來的。」白中元取出一綹拆解著,「錄音中,邱宇墨使用的是殺豬刀斷髮,可這些斷茬處並沒有那種參差不齊的徵象,這說明了什麼?」
「頭髮是假的?」謝江一驚。
「不不不,我想說的是柳莎的頭髮早就剪短了,這些是她後來嫁接上去的。」白中元望向了柳莎,看到她的雙手正在漸漸握緊,於是繼續施壓,「你用的哪種接發方式,是納米無痕接發,還是生態膜接發?」
「……」
柳莎依舊沉默,但臉色已經有了些蒼白。
「還不肯說嗎?」緊緊盯著柳莎的雙眼,當她開始做出迴避時,白中元猛地將證物袋拍在了茶几上,「你才是殺害譚爽等四名受害人的真兇,你的頭髮是作案之前剪短的,目的就是女扮男裝去接近受害人,還有那些矽膠肌肉和膚蠟,其實完全與邱家父子無關,都是你用來假裝男人的。」
「白警官,這一切都是你的推斷和猜測,證據呢?」柳莎不再沉默,用冷笑和反問來掩飾著一閃即逝的慌亂。
「證據?」
白中元抬手指向了臥室:「救護車就快到了,當潘洋的胃容物中檢測出安眠藥或者其他威脅生命的物質時,一切就會真相大白的。」
「就算檢測出來又怎麼樣?」柳莎厲聲駁斥,「如果是她不堪生活重壓一心求死呢,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如果她醒了,你還會這樣說嗎?」白中元冷漠的回應。
「……」
一句話,讓柳莎再次陷入了無言之中。
任何時候,嫌疑人的沉默都是對警方極為不利的訊號,白中元不想陷入被動的境地當中,可一念間又找不到扭轉局面的辦法。而就在這時,窗戶外面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頓時解開了眼下的死局。
「許隊,稍後你跟隨救護車去醫院,不能錯過任何檢查的環節,一旦發現異常立刻將情況回饋過來。」方言的經驗何等豐富,豈能看不出白中元和柳莎交鋒中透露的種種,儘管目前警方拿不出鐵一般的證據,可嫌疑人同樣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相反在一次次的質問之下,已經有了慌亂和心虛之象。
這個時候,只需要最後一根壓死駱駝的稻草。
果不其然,就在方言命令下達的剎那,柳莎毫無徵兆的站起了身,從地上撿起摔碎的杯子碎片,抬腳便要衝向臥室。
「有我在,你們誰都不能帶她走。」
「你給我回來。」白中元早有防備,直接別住柳莎的胳膊甩向了沙發。
此時的柳莎,似乎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她無法掙扎脫身的情況下,倒向沙發的同時胡亂揮動著手中的玻璃。
刺啦……
玻璃劃破白中元的衣袖,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傷痕。
疼痛傳來,讓白中元不由得咧了咧嘴,可他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使勁兒一拽將柳莎的外套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