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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著人盡其才的原則,兩名副支隊長的工作將進行方向性的調整,謝江主管外勤組,許琳主抓技偵和法檢。
在人事調整通告完畢之後,會議也進入了後半部分。正如謝江之前的猜測,一份份卷宗發到了與會人員的手裡。
「變態!」
由於角度的問題,檔案袋剛打開就有幾張照片掉落了出來,僅僅是瞟了一眼,白中元便忍不住的罵了出來。
照片一共是三張,每張的拍攝時間和地點都不同,但上面的景象卻有著驚人的相似性,宛若刻意的複製。
昏暗的房間內,綠色的垃圾桶被鋸掉了大半部分,剩下了約四十公分的高度,被清洗的異常乾淨。
垃圾桶上面有著栩栩如生的圖案,橫條豎線、色彩斑斕,鉤織到一起組成了門、窗,還有種種的常見家居之物。
垃圾桶的蓋子被摘掉了,女人蜷縮在裡面露出頭部的同時雙臂也支架在了邊緣,像極了馬戲團木桶表演的小丑。
女人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恐懼和痛苦的情緒似乎在絕息的那一刻連同生命一起被死神給帶走了。
之所以這樣說,完全是因為那雙令人望之崩心裂膽的眼睛。
或許,用「望遠鏡」來形容更為貼切一些。
眼球被完整的摘了下來,沒有血跡存在表明被清洗過,約五公分長的鋼管一端嵌入了死者的眼眶中,另外一端嚴絲合縫的將眼球包裹了起來。乍然看去,的確是像極了一個自製的簡陋望遠鏡。
被驚到的顯然不僅是白中元一個人,其他的與會人員在看到那些照片後,也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憤慨之色。
一時間,會議室的氛圍陷入了凝固。
此般情形,自然是方言不願意看到的,於是清清嗓子說道:「這起連環殺人案是華陽分局三大隊移交過來的,由於各種原因,案情偵查目前陷入了停滯階段。在你們看卷宗的同時,大隊長高明會把詳細情況做個介紹,稍後再進行案情分析。」
「情況是這樣的。」高明開始了講述。
……
七天前,110指揮中心接到一名夜跑愛好者的報警,華陽路15號棉紡廠生活小區內發現一具女屍。
棉紡小區建於上世紀八十年代,屬於結構簡單的筒子樓,死者居住的房間位於西樓頭,毗鄰民心河。
據報案人說,他沿著固定路線夜跑已經有三年,因此對沿途的一切都異常熟悉。案發的前兩天晚上他經過那裡時,看到西樓頭外牆壁上多了一個螢光的箭頭,好奇之下就多掃了兩眼,察覺窗戶後面有著一張人臉。
雖說被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嚇了一跳,但報案人並沒有多想,只當是某個有著煩心事的人在凝視著窗外發呆。隔日他經過那裡的時候又刻意瞅了兩眼,那張臉還在,只是看起來更蒼白了一些。
到了第三天晚上,報案人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湊到了窗戶跟前,駭然的發覺凝視著窗外的人早已經死亡。
由於棉紡小區較為偏僻,加上民心河畔植被茂盛,所以白天很少有人從那裡路過,導致死者遲遲沒有被發現。若非那位夜跑愛好者好奇心作祟,或許到現在都不知道那裡發生了一起命案。
警方介入之後迅速展開了調查,死者名叫譚爽,單身,今年三十二歲,是市交通局的一名內勤臨時工。
經過對現場的細緻勘查,可認定受害人系他殺。作案人手段殘忍,兇器直插死者心臟。隨後將受害人的眼睛完整的挖了出來,在把制工齊整的鋼管插入眼眶的同時,也將清洗乾淨的眼球黏著在了鋼管前端。
解剖檢驗過程中,法醫發現受害人真正的死亡原因並不是心臟被刺導致的破裂,而是死於窒息。檢驗的心血當中發現了足量的麻醉劑成分,受害人臟器也出現了衰竭,其他屍體徵象也都全部支持這一結論。
分局技術人員對案發現場可疑痕跡進行了搜集和提取,可以確定案發前一晚有人進入過死者的家中。可由於作案人反偵查能力較強,屍體又非在第一時間發現,導致沒能收集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上述介紹完畢後,大家的頭也都抬了起來,顯然已經對卷宗有了大致了解,於是方言將目光望向了白中元。
「對這起案子,你有什麼看法?」
說起案子,白中元身上那股吊兒郎當的勁兒全然不見了,一邊翻動卷宗一邊謹慎斟酌的說道:「根據上述案情以及現場勘查報告來看,本案中有三點能夠做出初步確定的,而且是顯而易見的。」
「哪三點?」未等方言開口,許琳已經問了出來,那雙漂亮的眸子裡閃爍著咄咄逼人的光芒。
當年之事理虧,白中元不著痕跡的避開了許琳的目光:「第一,受害人譚爽是個愛慕虛榮的人。」
「根據是什麼?」許琳追問。
「是這些照片。」說著,白中元示意一名內勤警員將照片投放到了牆壁的幕布上,「從屋子的裝飾及家居擺設來看,譚爽的經濟條件應該很一般,可她身上的穿戴之物卻都價值不菲。還有她那部手機,如果我沒有記錯,是月初剛剛上市的新款,定價接近萬元,這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女人愛慕點兒虛榮算不上原罪吧?」同為女性,許琳本能的做出了辯駁。當然,主題並不會偏離,「要知道受害人是有工作的,自食其力下如何消費更是無可指摘的,以此作為根據是否有失偏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