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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他敲鑼是在趕狗?」
「沒錯。」何正點頭,「肉聯廠這地方特別招流浪狗和貓,現在衛生條件上來好些了,以前那可是成群結隊出沒的。」
「他什麼時候來的肉聯廠?」白中元好奇這點。
「那可有些年頭兒了。」稍作回憶,何正繼續說道,「據說肉聯廠還是國營的時候,他父親就在這裡上班,後來他頂了上來。再後來就是肉聯廠改革,本來是要辭退他的,可考慮到他身虛體弱又沒什麼技術,出去謀生太難,就把他留下來了。主要負責晚上巡夜,還有驅趕流浪貓狗什麼的。」
「這麼說的話,他這一輩子都在肉聯廠?」
「嗯。」
「這倒是挺有趣的,趕狗攆貓也能吃一輩子。」周然搖頭。
「這事兒其實是有隱情的。」
「什麼?」
「我聽說當年他是不想接班兒的,可後來碰見了個道士,兩人混了一段時間之後,就答應進來了。」
「道士?」白中元皺眉,「我怎麼聽著這麼玄乎呢?」
「擱到現在這社會當然玄乎,可當時是二三十年前啊,很多人還是比較迷信的,而且據說那道士的確有真本事?」
「這又怎麼講?」
「我也是聽說,不一定準確啊。」打個哈哈,何正繼續道,「那道士說老葉之所以命途多舛,是因為犯了煞,必須要改名字才行,否則活不過三十。老葉一聽嚇壞了,就苦苦相求,最後道士幫他批了葉止白這個名字。」
「葉止白雪,夜止白晝?」
「沒錯。」何正朝著葉止白離去的方向望了一眼,「春葉生,冬雪融,長夜盡,曉黎明,福苦兩消至壽終。」
「簡直一派胡言。」想起剛才葉止白的樣子,周然便來氣。
「是不是胡言另說,不過這葉止白之後還真變了。」何正又做了解釋,「以前那些流浪狗和貓都凶得很,廠里組織保衛科打過幾次,非但沒有太好的效果,每次還都會有人受傷,著實讓人頭疼。可自打葉止白接手之後,情況還真就好轉了,只要他的銅鑼聲一響,甭管多少貓狗全都逃得乾乾淨淨。」
「這倒是有意思啊。」白中元笑笑,繼續問,「莫非這本事也是道士教的?」
「葉止白說是。」
「有沒有人見過那個道士?」
「這個還真不知道。」何正表示無能為力,「當年老一輩兒的人基本上全都去世了,無從考證了。」
「也是。」白中元點頭。
「對了白隊,剛才光顧著說葉止白了,把正事兒給忘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讓你幫個忙。」
「您儘管說。」
「稍等片刻,等他們來了再說。」
「誰們?」
「他們。」
轉身,白中元朝著前方一指,秦時雨他們正急速趕來。
……
「師傅,現場情況怎麼樣?」秦時雨對待工作極為的認真,抵達之後沒有任何的廢話便直奔主題。
「先派兩個人進去撬開門鎖檢查下電源,然後展開正是的現場勘查。」
「好的。」
秦時雨他們都是穿著警服來的,這讓何正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湊過去問著:「白隊,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命案。」白中元朝裡面指了指,「就在那間屋子裡。」
「沈海濤?」
「不確定是不是,所以等下需要你指認身份。」說完,白中元朝著四周看了看,「對了,還得麻煩你一件事兒,告訴居住在附近的職工們,不要圍觀、不要散播、不要做任何阻礙警方偵查的事情。」
「丁亮,這事兒交給你了。」
「現在人們都去了食堂,等下我去路口攔著。」
秦時雨帶來的人,基本上都是身經百戰的,很快便搞定了一切。當這座院子裡所有的燈都亮起來時,白中元表要抬腳進去。
「白隊,我們呢?」丁亮問。
「在這裡等著就好,稍後會有人拿照片讓你們指認的。」
「我……」
何正欲言又止,目光向屋子裡面瞟著。
「不要好奇。」白中元警告著,「相信我,進去你會後悔的。」
「不進去,不進去。」
「白隊,照片。」就在這時,技術科的警員急匆匆走了出來。
「給他們看看,確認下身份。」
「明白。」警員湊了過去,「這個人是不是沈海濤?」
「啊?」
僅僅是看了一眼,何正便驚叫了出來,而後捂著嘴連連點頭。
「這就是沈海濤。」丁亮的臉色有些發白,卻還能堅持。
「你們要不要跟我一起進去?」白中元問。
「嗚嗚……」
何正搖頭,而後衝到牆角吐了起來,而丁亮捂著胸口、搖著頭朝路口走去。
……
「師傅,你來。」秦時雨的聲音,從裡面穿了出來。
穿戴必需品進入屋子,白中元先大概的掃了幾眼,這間屋子的高度有著三米四五的樣子,正對著門口是一張老式的八仙桌,桌子的左右個擺著一張太師椅,後面是一個長條的香案,大概有兩米多長。香案的上面,是一個正方形的後窗,兩扇外推式的設計,或許是出於保暖的原因,白紙封住了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