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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白中元氣的也想拍桌子,可偏偏又無法用事實依據來進行反駁,只能氣呼呼的靠向椅背閉起了雙眼,索性撒手不管了。
兩人的針鋒相對,讓會議室的氛圍幾乎到了凝固的地步,就在所有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化解的時候,許琳突然站了起來。
「方隊,我有證據,張大根就是死於謀殺。」
第三十一章 偽裝者
站在白中元的立場上去看,張大根就是被人謀害的,然正如方言所說,無論案件徵象多麼的可疑,想要給案件定性都需要夯實確鑿的證據,這是立案偵查的原則問題,是不可逾越的底線。
其實方言也好,白中元也罷,不管他們是吹鬍子瞪眼的爭論,還是當著眾人的面拍起了桌子,出發點都是好的。前者是出於大局的考量,而後者則是履行著一名重案刑警的職責,均是無可指摘的。
就在兩人各抒己見、僵持不下的時候,許琳突然站了出來:「方隊,之所以說張大根是死於謀殺的,是因為凌晨的時候我去找過他。」
「你找過他?」方言有些意外,「找他做什麼?」
「方隊,我還在總隊的時候,就曾經跟張大根打過很多次交道,這無需贅述了吧?」
「說重點。」方言很清楚許琳在總隊擔任的職務和負責的工作,與張大根相識並不稀奇,他更想知道證據是什麼。
「是這樣的……」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許琳將與張根見面的事情進行了簡述,重點說明了那個斷指男人的事情。
「也就是說,那個斷指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襲擊趙元昊的人?」這個情況,讓方言不得不重視起來。
「目前只是懷疑。」
許琳提到了回遷樓403發現的凝血塊,卻將瓷器碎片的事情暫時做了隱瞞。當然這並不是有什麼私心,而是僅憑那塊碎片根本不能說明任何的問題,目前支隊一大攤子事兒忙不過來,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添亂。
「既然只是懷疑,那就是沒有證據了?」方言口中強硬的說著,內心其實是有些失望的,作為支隊的領導,他始終在惦記著耗子的事情。剛剛那一刻,他真的希望有確鑿的證據能表明張大根就是死於謀殺的,還希望那個斷指男就是最大的嫌疑人。這樣的結果可能會推翻他所堅持的立場,會讓他面子上有些掛不住,然而面子這種東西跟鎖定襲擊耗子的元兇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許琳可不知道方言生出了這樣的心思,只當是他還在索要證據,於是繼續說道:「方隊,你不覺得蹊蹺嗎?我前腳去找張大根了解情況,並且挖到了隱性線索,後腳他便請假回家丟掉了性命,這會是巧合嗎?」
「這個可不好說啊……」方言嘆口氣,「主要是案發現場傾向於張大根不慎被銀環蛇咬傷致死的證據鏈太充足了,而被謀殺的跡象又不明顯,但凡有一點外人介入的痕跡,都可以左右案件的定性,關鍵是沒有啊。」
「這個算不算證據?」許琳拿出一部裝在證物袋裡的手機。
「張大根的?」白中元睜開了眼睛。
「現場勘查的時候發現了這部手機,當時在洗衣機的衣服裡面,處於關機狀態。好在這部手機的防水性能還不錯,技術科的人在謹慎處理後進行了重啟,開機之後發現在凌晨兩點五十的時候他曾撥打過一個電話。」
「139……」接過去,方言念著電話號碼,而後皺起了眉頭,「怎麼感覺這麼眼熟呢?」
「因為這個電話號碼是我的。」許琳說。
「你的?」方言意識到了什麼。
「沒錯。」點頭,許琳反問,「我跟張大根已經認識很久,很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不是發現了什麼線索,他是不會主動聯繫我的。而偏偏這個電話打在他臨死之前,這不值得深思嗎?」
「那你有沒有接到他的電話?」方言追問。
「如果接到了,他可能就不會死了。」說著,許琳將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我不僅沒有接到他的電話,甚至沒有顯示未接來電,說明當時他剛剛撥出去便掛斷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
「你分析有道理,可說服力還是不足。」方言依舊持著謹慎的看法,「如果當時他撥錯了電話,發現之後趕忙掛斷了呢?」
「沒有這種可能。」許琳指了指證物袋,「手機中顯示,他只給我打過一次電話,而且他的通訊裡面沒有對我設置稱謂,這就需要他在打電話的時候將數字一個個的輸入,絕不存在撥錯的可能。」
「的確是這樣。」方言這次表示了同意,「手機裡面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張大根還給誰打過電話沒有?」
「沒有。」許琳搖頭。
「老謝,你怎麼看?」方言有些拿不定主意。
謝江明白方言的用意,於是直接給了個台階下:「在許隊沒有拿出手機之前,案件的定性問題的在模稜兩可的範圍中,但現在我覺得沒有必要繼續討論了,我贊成中元的觀點,張大根死於謀殺。」
「嗯。」方言就坡下驢,趁機緩和著氛圍,「中元,你擺著張臭臉給誰看呢?想想,還有沒有要補充的?」
「你也說了想想,不得給點兒時間嗎?」白中元翻個白眼。
「說你胖還喘上了,別蹬鼻子上臉啊,快說。」方言笑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