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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許琳狠狠咬了一口手裡的包子,「我什麼時候說五十萬贓款的事情了,是你提的好不好?」
「你……」白中元有口難辯。
「你什麼你?」許琳得勢不饒人。
「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趕緊開車。」
「你開。」說完許琳直接下了車。
當車子再次啟動的時候,白中元搖身一變成了司機,他現在有種想撞牆的衝動,怎麼就粘上許琳這塊狗皮膏藥了?
許琳不明白中元內心所想,但卻能看出他的不高興,於是態度軟下來一些:「怎麼,真的生氣了?」
「不敢。」白中元目不斜視,「俗話說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短,您許大隊長剛請吃了早餐,感謝還來不及,哪能生氣?」
「口是心非,陰陽怪氣。」許琳滿臉不屑。
「對了,還得請你幫個忙。」
「有屁就放。」許琳現在拿白中元一點兒輒都沒有,這個人似乎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害臊和廉恥,自然不會給好臉色。
「那個……」猶豫再三,白中元還是說了出來,「那天早晨得罪了周然,你看看怎麼道個歉合適?」
「得罪她?」許琳頓時來了興致,「詳細說說,怎麼回事兒?」
「也沒什麼,就是坑了她一頓早餐。」白中元把之前的事說了一遍。
「你可真夠損的。」聽完,許琳先是嘲諷一句,接著說出了彌補的辦法,「回頭我約她出來一起吃頓飯,不是什麼大事兒,她不會往心裡去的。」
「那感情好。」白中元表示贊成之後,又嘿嘿一笑,「就是到時候又得麻煩你破費了,挺不好意思的。」
「等會兒?」許琳有些發懵,「你什麼意思,讓我請?」
「對啊。」
「憑什麼?」許琳氣的咬牙。
「因為我沒錢。」白中元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許琳氣結,好半天才抓狂的說道,「白中元,鐵公雞。合著我不僅要幫你拉人情,還要倒貼一頓飯是嗎?」
「我也不想,但是……」
「沒錢,對嗎?」許琳快氣瘋了。
「事實如此。」白中元無奈聳肩。
「行,我請就我請,但是得算利息。」許琳腦子有些混亂,這是當下想到唯一能找補回損失的方法了。
有了許琳的保證之後,白中元的心總算是踏實了下來,倒不是非要給周然道歉,而是他想通過許琳來拉近跟周然的關係。因為接下來有件事情,他必須要請法醫幫忙才成,而且最好是保密的。
許琳當然不知道又被算計了一次,還在為「訛」了白中元一筆而沾沾自喜著,人情可不會輕易讓他還的,到時候非得狠狠宰才行。
當然,許琳也不會太過於為難白中元,不會去讓他去做違法犯罪的事情,但法理的範圍之內,道德底線之上,做什麼就由不得他了。
二人內心各有算計,卻誰都沒有意識到,你來我往的言辭交鋒中,非但沒有生出嫌隙,反倒拉近了彼此之間的關係。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第三十九章 一件上衣
連環案發至今,警方始終沒有獲取到任何具備重大價值的線索和證據,處境無疑是極為被動的。雖說今早技術科和法醫都給出了有利的物證鑑定結果,可在當前的局勢下,所起到的作用還是有限的。
刑事物證只能說明犯罪嫌疑人的確有可能通過書信聯繫的被害人,但具體是通過何種方式投遞的,又是個難解的謎題。是通過郵局信箱,還是快遞包裹?是他本人所為,還是僱傭了其他人?
在上述方式都可能存在的情況下,警方必須要進行大量的走訪、排查工作才行。即便是這樣,能不能打開突破口還是個未知之事,畢竟在精心的謀劃實施下,很多痕跡都可以有效的抹除和偽裝,甄別起來難度很大。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困局無法迴避,那就是時間,三天著實太短了些。
相對而言,法醫物證要具備更大的價值,但情況依舊是不容樂觀的。豬血只能為警方提供一個大致的偵查方向,就算是兇器與屠宰場有著緊密聯繫,圈定準確地點也是相當艱難的。至於那枚單獨存在的指紋,屬於利好消息不假,可如果比對資料庫匹配不到嫌疑人,又需要大量時間去進行鑑別。
當下的困境,不止白中元清楚,方言、謝江以及許琳三名支隊領導也同樣心知肚明,所以碰頭之後不得不做出針對性的調整。
走訪、排查工作耗時長、見效慢,卻是最穩妥的辦法,所以必須要執行下去。謝江分管外勤,自然就落到了他的頭上,其中還包括協調、聯動可疑範圍內的分局、派所等等,任務量十分之大。
技術科和法醫工作正常開展的情況下,不需要許琳過多的介入,因此她和白中元便扮演了機動角色。用方言的話說,任由他們拓展思路、發揮特長,盡最大可能尋找連環案的薄弱可疑點進行突破。
一條線穩紮穩打,另外一條隨機應變,雙管齊下已經是目前最保險的策略。當然,具體能不能在三天之內有所收穫,能否在下一起命案發生前鎖定犯罪嫌疑人,誰的心裡都沒底,只能做最大的努力。
前面三起案件,因為嫌疑人實施犯罪和處理現場的時間充足,所以警方獲取的物證線索極少。反倒是楊蕾的死,彰顯出倉促作案的痕跡,相對而言覆核勘查的價值更大,於是白中元決定再去趟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