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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妥當,三人上桌。
「白隊,時間倉促沒來得及準備,禮多禮少的還請見諒啊。」周然說著,打開紅酒倒了兩杯。
「這是什麼話,你們能來我已經萬分感謝了,哪兒還敢挑禮呢?」攔住周然的手,白中元自己倒了杯白酒。
或許是跟白中元鬥嘴習慣了,許琳就沒有那麼客氣:「中元,你這話沒錯,還真得好好謝謝我們,否則你這喬遷之喜就變成獨守空房了。這喜事兒啊,還就得人多些,這樣才會顯得熱鬧。」
「那你搬家的時候,怎麼沒喊我們?」白中元可不會慣著許琳,即便是嘴上功夫始終處於下風。
「當時我還在總隊,叫的著你嗎?」
「那我呢?」周然不嫌事兒大的起著哄。
「你?」許琳一眼剜過,沒好氣兒的說道,「那段時間周大法醫你都住在刑科所了,我就算通知你去嗎?」
「去不去那是人家的事兒,不叫就是你理虧。」白中元抓著話柄不放。
「就是。」周然示意碰杯。
「等會兒……」許琳制止,目光來回瞟動,「你們兩個,什麼時候穿一條褲子了?」
「學姐,你說話越來越粗魯了。」周然反擊著,「這叫共識好不好?」
「沒文化,真可怕。」白中元火上澆油。
「喝酒。」許琳示弱,小酌後望向了白中元,「你有傷在身,能喝酒嗎?」
「沒事兒。」白中元抿了一口,「皮肉傷不要緊,再說忙了這些天,難得放鬆一下,不要壞了興致。」
「白隊,你受傷了?」周然問。
「嗯,小傷口,沒事兒。」白中元敷衍著,不想在這個時候提起任何有關蘇浩的事情,但同時又怕周然繼續追問,於是故作不懂的轉移了話題,「周然,你是法醫,對傷情鑑定這塊有著豐富的經驗。有個問題我想請教下,在爭取合法權益的情況下,家暴這種事情怎麼處理比較妥當?」
「家暴?」周然微楞,而後不假思索的說道,「家暴屬於自訴案件,只要受害人指證,並且有切實證據就行。」
「身上的傷算嗎?」
「當然。」周然點頭,「可以做傷情鑑定,根據不同的受傷程度,施暴人會受到相應法律制裁的。」
「那如果傷痕確實存在,而且比較嚴重,但是受害人不願意指證呢?」想到柳莎,白中元便覺得頭疼。
「那就難辦了,大多數都會不了了之。」稍作思索,周然繼續道,「當然,如果有其他目擊者可以提供相應的證據,也是可以的。但通過這種方式獲取證據的難度很大,一般人是不會摻和別人家事的。」
「周然說的在理。」許琳表示了附和,「家暴案件經常會有反咬的情況出現,不管出發點多麼光正,外人始終都是外人。」
「那就難辦了。」聽完上述的話,白中元感覺柳莎的事兒還真挺棘手。
「白隊,誰家的事兒?」
「一個朋友。」
「女的?」
「嗯。」白中元點頭。
「誰?」許琳問。
看到兩人都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白中雲索性攤了牌:「耗子的前女友,我撞見兩次都是傷痕累累的。」
「她不願意指證嗎?」許琳鬆了口氣。
「嗯。」
「可以聯繫下婦聯,讓她們做做思想工作。」周然提議。
「算了,再說吧。而且也不一定就是家暴,暫時只是我的猜測。」說完,白中元舉起了酒杯,「來來來,別光顧著說了,喝酒吃菜。」
吃完飯,當白中元將一壺茶泡好的時候,許琳和周然也洗好碗筷收拾好了桌子,看著時間還早便打算坐會兒再走。
圍坐在一起,自然是要找些話題的,於是白中元起了個頭兒:「我今天沒去支隊,方隊他們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邱子善已經移交了。」許琳說。
「把一切都撂了?」白中元問。
「基本情況已經確定了。」許琳點頭,「我下午跟方隊通過電話,據他說在邱子善的身上以及家裡發現了很多尚未銷毀的物證。有受害人的手機、有女性用的奢侈品、有帶有血跡的作案兇器,還有一些與被害人相關的東西。」
「審過了?」
「還沒有。」許琳搖頭,喝了口水,「方隊他們明天會趕回來,到時候再審,畢竟這案子非同小可。」
「嗯。」對於方言的安排,白中元沒有疑義。
連環案這根扎在心頭最大的刺有了拔除的跡象,讓三人都是大鬆了口氣,於是開始聊起了輕鬆的話題,這一聊便再也剎不住車。
當時針指向十一點的時候,許琳和周然提出了告辭,將他們送走,白中元這才洗漱上床準備睡覺。而就在他打算關掉床頭燈的時候,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打開後看到了一條毛骨悚然的信息。
「今晚,重症監護室里的人會死。」
第六十章 詭異襲擊
突然發送到手機上的信息,驚得白中元睡意全無。這個號碼很陌生,拿筆記下來之後,他回撥過去,聽到的卻是已經關機的提示音。
「這是威脅還是提醒呢?」
白中元相信,這不是惡作劇,信息中特別提到了重症監護室,說明發送信息的人,知道耗子受傷的事情。
「喂,許琳,你到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