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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他家裡外兩道門都鎖著,是你出的主意?」
「那跟我可沒有關係。」
「可你說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啊?」白中元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兩人的思維壓根不再一個頻道上。
「你傻不傻?」葉止白憤聲道,「這話是當年那位道長跟我說的,我照做以後可是活得很灑脫滋潤,於是我就告訴沈海濤了。」
「還有沒有別的了?」白中元快吐血了。
「有。」葉止白晃晃手裡的東西,「馬上就燉了,你要不要留下來吃點兒?」
白中元徹底放棄了,「屋裡那條狗則麼回事兒?」
「你猜?」葉止白舉起了菜刀。
「當年那位道長沒教你多積點兒德嗎?」
「要你管。」
「你也不怕被撐死。」說完,白中元拂袖而去。
白中元離開後,葉止白不屑的撇了撇嘴:「我說看到了有人在飛,就是有人在飛,你個傻老帽兒還不相信。也對,凡夫俗子,不可理喻。大黑小黑,別躲著了,去把盆子拿過來,一會兒開飯。」
話落,之前摩挲著白中元小腿兒的兩條狗竄了出來,每張嘴裡叼著一個盆子,對著葉止白歡快的搖著尾巴。
……
順著原路返回之後,現場勘查工作也接近了尾聲,由於涉及到案件定性的問題,因此不敢做任何的耽擱直接回去了支隊。方言等人之前已經得到了消息,所以都還在等著,今晚大概率又要通宵了。
「我想回家一趟。」白中元最近的工作強度很大,有了些吃不消的跡象,「哪怕是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都成。」
「去吧。」方言難得爽快的同意,「這些天你辛苦了,回去洗完澡就好好睡下吧,明早記得準時開會。」
「真的?」白中元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謝江點頭,「關於案件定性的問題,更多還是側重於法醫和技術科給出的物證依據,你留在這裡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與其這樣乾耗著,倒不如好好休息休息養精蓄銳,免得後面掉鏈子。」
「你老謝什麼時候說話也開始帶刺兒了?」撇嘴,白中元大度的擺了擺手,「看在能睡個好覺的份兒上不跟你計較,走了。」
租的房子本就在支隊的斜對角,所以只用了不到十分鐘時間白中元便回到了家裡,洗個熱水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後躺在了沙發上。這是他在長久辦案過程中形成的習慣,確保遇到緊急情況能夠及時出門。
關掉燈之後,白中元又將沈海濤的死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伴隨著強烈的疲乏感傳來,緩緩閉上了眼睛。
似睡非睡的時候,白中元聽到了些奇怪的動靜,就像是有人用指甲在撓玻璃一樣,刺耳且尖銳。
輕輕側身,他朝著客廳的窗戶外面看去,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到了一雙泛著詭異幽光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
第八章 挨悶棍
風雪交加的夜,房間裡一燈如豆,光影交錯之下,可以輕而易舉看清窗外的景象。那是一雙泛著綠色幽光的眼睛,緊緊的貼在玻璃上,讓白中元後背泛起寒意的同時,也瞬間聯想到了最初連環殺人案中的一名報案人。這種嗜好窺探他人秘密的變態狂,最喜歡的便是乘著夜色出沒。
「誰?」
口中大喝的同時,白中元翻身抄起了茶几上的白酒瓶子,奔出兩步打開了窗戶,探出頭仔仔細細的尋找著。
外面別說人,毛都沒見到一根。
這幢樓絕大多數的一層住戶都裝著防盜網,再向上便不多了,白中元相信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下,尋常人是無法攀登到三樓的。正當他打算抬頭向上看的時候,發現外面的排水管道上有著凌亂的腳印。
看形狀,應該是屬於貓的。
「怎麼會有貓呢?」
心中泛著嘀咕,白中元首先想到的便是何正之前說過的話,肉聯廠那裡經常有著成群結隊的流浪貓狗出現。之前在去找沈海濤的時候看到了流浪狗,可流浪貓始終沒有出現,難不成有貓跟到家裡來了?這種想法多少有些荒唐,然詭異的是剛剛從肉聯廠回來便有貓上門,很難不將其聯繫起來。
「不對,如果是流浪貓的話,絕不僅僅一隻才對。而且肉聯廠距離這裡有著半個多小時的車程,跟來的可能性太小了。」
望著窗外,無數念頭在白中元的腦海中閃過,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打算放下疑問繼續睡覺的時候,猛然想到了兩件事情。
第一,在和白志峰鬧翻的那天晚上,藏在箱子裡的玉墜不見了,當時現場留下的便是貓的腳印。
第二,張大根被害的那晚,也曾有過一隻黑貓出沒嗎?
「難道真是那隻貓?」
念及至此,白中元抓起外套便向外走,算上眼下貓已經出現了三次,絕對不可能是某種巧合,這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
外面雪還在下著,除了鞋子踩在地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之外,整個小區一片寂靜。白雪的反射,營造出了良好的視野,站在原地細細的觀察著四周,白中元終於在圍牆上看到了一抹飛縱而出的黑影。
「看你往哪兒跑。」
踩著積雪飛奔,白中元顧不得濕滑危險直接翻出了院牆,落地之後看到那隻貓正消失在路燈的拐彎處。一百多米的距離,已經是倍覺無力,莫說是動作靈敏迅捷的貓,哪怕換做是小孩子也不一定能追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