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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回去嗎?」
「這是你唯一能走的路。」
「笑話。」蘇浩不屑的冷哼,「這世間的路何止千萬條,我為什麼要走最難的那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不就是想再把我送回監獄嗎?以前是我疏忽,讓你得逞了,今後別想再抓住我。」
「你現在有襲警、殺人的重大嫌疑,就算我抓不住你,別人也會將你緝拿歸案的。」白中元承認,現在的確奈何不了對方。
「狗屁的重大嫌疑。」蘇浩罕見的動怒了,聲音有了些悽厲之象,「蠢貨,你們全都是沒腦子的蠢貨。玉墜怎麼了,指紋怎麼了,具有重大嫌疑又怎麼了?證據呢,你們警察不是最講證據的嗎?」
「我會找到的。」
「不是小看你,就算我真的犯罪了,你也永遠找不到證據。況且,我根本就沒有犯罪。」說完,蘇浩轉身就走。
「站住。」
就在白中元倍覺不甘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強忍著疼痛轉身,看到許琳正一步步的靠過來,那漆黑的槍口已經抬起。
蘇浩,也停下了腳步,當看到舉著槍的許琳時,並未表現出任何的慌亂,臉色依舊是平靜的冷漠。
「把手舉起來?」許琳表情凝重。
「如果我說不呢?」
「那就別怪我開槍了。」許琳開始施壓,「你現在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如果拒捕我有權開槍。」
「你最好別這樣做,否則會後悔的。」蘇浩繼續反抗。
「那就看看誰先後悔。」說著,許琳左手撥動了槍上的保險。
緊緊盯著對方,蘇浩的手也緩緩摸向了腰間,當空氣有了凝結之象的時候,兩個人幾乎同時有了動作。首先響起的是槍聲,火光乍現的剎那,又有著一道刺目的銀白閃過,恍若一閃即逝的電光。
「不要……」口中大聲呼喊著,白中元做出了本能的反應,身體躍起直接將許琳撲倒在了地上。
「你,你怎麼了?」耳邊傳來粗重的喘息聲,許琳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
「沒,沒什麼。」白中元掙扎著向後摸了一把,血腥氣直衝鼻端。
「你受傷了?」轉到白中元的身後,許琳發現在他肩膀的部位插著一把匕首,或許是受到了骨頭的阻擋,入體並不是很深,但血卻流的很多,「你不要亂動,避免觸動傷口,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又不是什麼大事兒,我能堅持住,先去看看蘇浩。」
「我馬上回來。」
看到許琳朝著前方跑去,白中元低頭咬住了衣襟,右手後探直接攥住了匕首,隨著牙齒咬緊,直接將匕首拔了下來。倒吸口冷氣的同時,內心也泛起了複雜的情緒:「以他的能力,要做到一劍封喉並不難,這是手下留情了。否則匕首不會刺入肩膀下面的部位,更不會入體這麼淺。」
剛剛嘀咕完,許琳便急匆匆趕了回來,看到白中元將匕首拔了下來,厲聲呵斥著:「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危及了生命怎麼辦?」
「這不是沒事兒嗎?」白中元齜牙咧嘴。
「那也不行,傷口感染了呢?」說著,許琳將白中元攙扶了起來,「再堅持一下,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蘇浩呢?」
「跑了。」
「你剛才,瞄準的哪個部位?」
「肩膀。」
「實彈還是空包彈?」
「他只是有重大作案嫌疑,又不是在逃通緝犯,用什麼實彈?」
「既然是空包彈,為什麼不瞄準頭部?」
「虧你還是老刑偵呢?」許琳抱怨,「空包彈距離近的話,也會對人造成傷害的,萬一發生意外怎麼辦?」
「發生意外是小概率事件,我只知道如果當時你瞄準的是頭部,那麼蘇浩此時大概率被我們抓住了。」
「人跑了可以再抓,如果真發生了意外,我們誰也擔不起那麼大的責任。」
「畏手畏腳,難怪會讓他跑了。」
「目無法紀,活該被降職。」
「嘶……」
氣結之下扯動傷口,白中元疼得皺眉。
「別說話了,先去醫院。」許琳示弱。
……
因為傷勢不太重,所以許琳帶著白中元就近找了家醫院,清理傷口縫合之後,又打了一針破傷風。
「回去多注意休息,儘量不要扯動傷口,避免感染。還有,每三天過來換一次藥,兩周後拆線。」大夫說完,轉身就走。
「這就完了?」許琳有些不滿。
「你還想怎麼樣?」白中元苦笑,「就一個縫了五針的小傷口,難不成還要住院嗎?快走吧,我快被消毒水味熏暈了。」
「熏暈了也好,你最近話越來越多,還總是沒正經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說誰呢?」許琳追了上去,「白中元,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上車之後,二人停止了鬥嘴,頓時讓這狹小空間中的氛圍有了些異樣。難以忍耐之下,許琳輕輕蠕動了嘴巴:「中元,謝謝你。」
這聲感謝不禁言辭誠懇,更是夾雜著罕見的柔情,頓時讓白中元有些不自在起來,趕忙打著哈哈掩飾尷尬:「這麼客氣幹嘛,其實不瞞你說,我當時並沒有想著救你,我的本意是打算阻止你開槍的。」
「你……」
「還有,這事兒可千萬別外揚。我不怕丟人,可你許大隊長得要面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