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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其態度,更是敬而遠之的。
認知的轉折,出現在與許菲的相認後。
不管是未婚夫的身份,還是許菲在爆炸案發生之前的叮囑,都促使著許琳必須去摸清楚白中元的全部底細。細緻的調查和了解過後,她不得不承認,儘管白中元很討人厭,但的確是一名優秀的警察。
爆炸案發生後,許琳費盡心思的調到了支隊,她的目的有兩個,一是查清楚許菲遇害的真相,二是遵照妹妹的遺願,去嘗試幫助白中元從那場夢魘中掙脫出來,至於攜手走入婚姻的殿堂,只當是個笑話罷了。
爆炸案中疑點重重,許琳首先要做的就是查清楚白中元有沒有涉案的嫌疑,畢竟從外面傳來的流言蜚語中,可有不少是指向「白家父子」的,於是便有了剛調來支隊時的針鋒相對,有了初次勘查現場時的相互試探。
在初步排除掉白中元的嫌疑後,許琳也嘗試著真心和對方相處起來,接觸的多了她慢慢發現,一直以來對白中元的認識是有失偏頗的。尤其是丟棄了刻板、固執的一面後,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倒也變得有趣起來。這個人不喜歡按照常理出牌,但卻總是能夠力挽狂瀾,能力著實沒的說。
最後的試探是林語堂事件,白中元看到的那張紙條是許琳故意暴露出來的,她想看看對方在得知被利用後的反應,也想藉此排除最後的一絲嫌疑,最終的結果,是滿意的。對方在證明了清白的同時,也表現出了豁達的胸懷。
除此之外,還有白中元將所有錢都借給楊偉成的事情,那不僅僅體現了他的重情重義,還有人性中重大的閃光點——善良。之於耗子同樣如此,受傷昏迷後,是白中元在想盡一切辦法嘗試喚醒他。
真正觸動許琳內心的,還是那起連環案,確切的說是有關柳莎的種種。許琳相信,那天早晨白中元之所以想喝酒,不是源於連環案的告破,而是因為洗脫了柳莎的罪名,保全了她與耗子之間的愛情。
也正是因為洞悉了這點,許琳才會覺得很是後怕,她現在都沒有個準確的答案,如果沒有潘洋的供述,如果沒有洗脫掉柳莎的罪名,白中元是不是還會把柳莎挖出來,有沒有可能會讓連環案止於邱宇墨身上?
每每想起這些,許琳都會驚出一身的冷汗。
但不管怎麼說,事情的結局是圓滿的,而白中元所做的一切,也都被許琳看在了眼中。直到這個時候,她終於相信了妹妹所說的話。
白中元,是個值得託付終生的人。
某些失眠的夜裡,許琳也會閃現出「荒唐」的念頭,比如該不該去完成妹妹的遺願?跟白中元走到一起後,又會是什麼樣子?
這些之於許琳而言是羞於啟齒的,是見不得光的,始終被她壓在心頭的最深處。一直到,接到了那個電話。
許琳沒有想到高凌岳會出那麼一個主意,她當時明明是想拒絕的,可不知怎麼的就稀里糊塗答應了。
或許,那是潛意識在表達內心最真的想法吧?
誰知道呢?
入睡前的談話中,許琳向白中元如實相告了與妹妹相認的過程,並捎帶著提及了妹妹的遺願。當時,她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既想把代替妹妹走進婚姻殿堂的那句話隱瞞,又想著重加以說明。
而當白中元主動說起扮演男友的事情時,許琳內心之中是有些小歡喜的,最終這種情緒還是化為了泡影。儘管她拋卻矜持,以玩笑的性質在不斷的引導著白中元,給他製造著順水推舟的機會,但對方還是明確說出了拒絕的話。
尤其是那句:「我願意做個孤獨的守望者。」將許琳最後的一絲僥倖給擊碎了,她的心中第一次有了種空落落的感覺。
那種感覺,是酸楚的。
而偏偏,又是必須要獨自品嘗的。
想著,想著……
不知何時,許琳已經是淚流滿面。
抬頭仰望夜空,一眨一眨的星星很多,許琳不知道哪一顆才是妹妹,更不知道帳篷外的白中元看的又是哪一顆。
她只知道,有些事情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於她,於白中元……
都是如此!
……
接下來的兩天中,白中元和許琳都心有默契的避開了許菲遺願的話題,也沒有再討論過爆炸案的事情。兩人就像是外出遊玩的旅人一般,釣釣魚、拍拍照、散散心、聊聊天,誰都沒有再喝過酒。
更加辜負這三天假期的是,他們沒有拍過一張合影!
「謝謝你陪了我三天。」離開水庫之前,許琳真誠的道謝。
「不客氣,都是朋友。」白中元打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目光略過扎帳篷的地面還有篝火的灰燼,回想起這短暫的三天相處,許琳心頭繚繞起了幾分惆悵。整理整理衣服,她朝著水庫的方向長呼了口氣,而後狠狠攥了下拳頭:「沒什麼,至少還是朋友。」
他們走了,那些相處時的痕跡卻永遠留了下來。
……
在許菲和白中元趕回市區的時候,秦時雨和周然敲開了方言辦公室的門,而後將兩份檢驗報告放到了桌子上。
「方隊,痕檢結果可以確定,邱宇墨死亡的那天早上屠宰場的牆外有過其他人活動的痕跡,經過比對鑑定,不屬於那名屠宰員。除此之外,鋼筋的外端存在大力撞擊的鑿痕,十分的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