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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隻好我來說了。」這樣的人,白中元見的多了,「開始之前我必須給你提個醒,你有義務和責任配合警方的調查。不知道的你可以不說,但知道的千萬不能胡說,否則後果很嚴重。」
「放心,知道的我會說,不知道的也請您別往我的腦袋上面扣。」
「好。」
深深的看過一眼梁媛,白中元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喝口水之後正式開始:「那就先從犯罪動機說起,我想最初的根由並不是誰移情別戀了,也不是厭倦了對方,而是你年紀不小了,想要個孩子,是嗎?」
「沒錯,我是想要個孩子。」梁媛點頭,不肯多透露丁點兒信息。
「很顯然,胡成沒辦法讓你成為一名母親,所以你才找上了賈林,對不對?」這點,白中元有絕對的把握。
「既然白警官你提到了這個,那我也就沒什麼可遮掩的了。」深吸口氣,梁媛點頭,「你說的沒錯,這個孩子的確是賈林的。但這又能怎麼樣,只能說我道德有問題,法律沒規定要判刑吧?」
「如果放在古代,你和賈林是要被浸豬籠的。」白中元對梁媛有了厭惡,但也知道不能給對方落下口實,於是又補充道,「當然,現在是新社會,儘管出軌、通姦這種事為人所不齒,的確也沒有嚴重到判刑的地步。」
「您不用咬牙切齒的諷刺,我既然走出了這一步,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梁媛說完,身體稍稍前傾,「白警官,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請說。」白中元又恢復了冷靜。
「你究竟是怎麼知道我和賈林之間事情的,又是怎麼知道我懷孕的?」梁媛非常的想不明白,這種事情從來都沒有泄露過,莫說是外人,就算是天天住在養殖場的宋前,都不一定有所察覺。
「想聽?」
「反正木已成舟,您愛說不說。」梁媛表現的毫不在乎。
「中元,這裡做著筆錄呢,你別賣關子。」謝江提醒。
「知曉你和賈林的事情是因為四點。」白中元羅列著。
(1)在養殖場中,白中元曾經查看過三間房,胡成經常午休的那間房髒亂不堪,可那間夫妻房以及賈林的房間卻異常的整潔。如果僅僅是整潔倒也罷了,關鍵是整潔中有著明顯一人所為的痕跡。
白中元比較過兩間整潔屋子內的細節,柜子里的衣架朝向是相同的,襯衣、內衣還有襪子的摺疊方式也是一樣的,最引人生疑的是床上的被褥,歸置的方式幾乎如出一轍,這意味著兩種不正常的可能。
要麼是賈林幫忙收拾了那間夫妻共住的房子,要麼是梁媛在賈林面前扮演了「妻子」的角色,畢竟內衣是外人碰不得的。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說明兩人之間的關係匪淺,而男女之間的關係緊密無外乎那點事兒。
(2)在養殖場了解情況的時候,梁媛哭泣過,當時白中元遞過了去了一張紙,目光曾在梁媛的手上長時間停留過。
當時,白中元看到了這樣的景象。
梁媛的左手無名指上帶著一枚戒指,那枚戒指成色很新,但偏偏無法遮蓋住手指上的戒指痕跡。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這枚戒指是新換的,與之前的戒指樣式不同,所以才無法掩蓋舊痕。
(3)同樣是在養殖場,白中元曾經問過賈林那件皮衣的事情,當時他不僅露出了緊張的神色,還說錯了購買地點。那件皮衣白中元仔細的審視過,穿在賈林身上是不合身的,衣擺和墊肩那裡都是要大出一號的。
這又說明了什麼?
說明,那件皮衣並不是賈林的。
對於普通的百姓來說,一件皮衣已然可以算作是「奢侈品」了,所以在購買的時候一定會精挑細選並且試一試,絕不該出現不合身的情況。而若是將那件皮衣套置到被害的胡成身上,顯然會得體的多。
(4)梁媛是養殖場的老闆娘不假,可她卻沒有半分常年勞作的農婦樣子,這說明平時是極為注重化妝和保養的。而且這個習慣一定已經保持了很久,畢竟皮膚絕不是十天半個月所能夠做出較大改變的。
既然是長久的習慣,那為何突然轉性素麵朝天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一個珍視容貌的女人發生巨大的轉變呢?
答案同樣只有一個,那就是懷孕了。
這世上,只有孩子能讓女人做出大的犧牲和讓步。
將上述的所有細節進行整合後,就不難得出一個結論,胡成是不具備生育能力的,否則梁媛這十多年早就應該有了孩子,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去做個高齡孕婦。這點,極有可能便是慘案的誘因。
「怪不得當時你翻箱倒櫃的,原來是這樣啊。」謝江後知後覺的發著感慨,為自己當時的遲鈍感到汗顏。
與謝江不同,梁媛的反應很是震驚,目光中甚至透著些不可思議:「剛才那些,你究竟是怎麼得知的?」
「多想想,自然就知道了。」白中元實話實說,哪怕已經料到了對方不會相信。
果不其然,梁媛表示了極大的懷疑:「我不信,上述那些只有我和賈林知道,莫說是你一個外人,就算是宋前和胡成都不曾有過察覺。」
「你害怕胡成察覺,所以才殺了他對吧?」
「沒有。」梁媛堅決的搖頭,「剛才我已經說過,偷男人的事情我認,殺人的事情別往我的身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