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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隊,白隊怎麼了?」耗子又是一愣。
「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有些情況比較模糊,想求證一下。」稍作安撫,方言變得嚴肅了起來,「我問你答,不要做任何的隱瞞。」
「明白。」
「當初在偵查連環殺人案的時候,中元帶著你和老楊去往了河對岸,到了那邊兒之後你們都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正常的盯防布控。」
「我記得你們三個人分了三路,為什麼要這樣做,又是誰的主意?」
「當然是白隊下的命令。」耗子回憶著,「當時人手不足,需要盯防的地點又比較多,所以白隊便做了分散的決定。」
「具體說說這裡。」方言說道。
「當時面臨這樣的情況,我們三個人,需要盯防兩幢回遷樓,考慮到警力的分配問題,白隊便提議讓我和楊哥分別盯一幢樓,而他則作為機動,哪裡有情況發生就去補哪裡,這的確是最妥當的策略。」
「那你知不知道他具體去了哪裡?」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耗子搖頭,「楊哥在小超市前偽裝成了食客,而我則冒充丟了鑰匙的住戶。由於是回遷樓,因此很可能面臨暴露的風險,白隊還讓我儘量不要與樓內居民們對視交談,以防露出破綻。」
「老楊知道嗎?」
「那我就不清楚了。」搖頭之後,耗子又說道,「後來我和楊哥聊過一次,從他口中得知了邱子善、邱宇墨父子的事情。」
「你想說的是回遷樓對面的廉租房小區對嗎?」
「是的。」
「這個情況我是清楚的,我更關注的是他還有沒有去過別的地方?」
「比如呢?」
「比如你遭受襲擊的地方?」此時此刻,方言腦海中想著的都是那塊玉墜。根據封非凡給出的照片可以斷定,那塊玉墜原本是屬於白中元的。既是如此,為何又會出現在了遇襲昏迷不醒的耗子手中。
「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遭遇襲擊之前,我沒有看到過白隊。」
「那你有沒有別的印象,在遇襲倒地時曾經和兇手有過接觸?」說完,方言又追著補充了一句,「打個比方,在你的本能反應之下,想要獲取些指引兇手的線索,抬手抓住了衣服或者飾品之類的?」
「好像沒有。」耗子搖頭。
「那當時有沒有聽到兇手的聲音,如果有,是不是熟悉的?」方言不著痕跡的引導著,就差直接扔出白中元這三個字了。
「方隊,我真的記不清楚了。」搖頭之後,耗子試探的問道,「白隊到底怎麼了,難道那起案又出現了……」
「沒什麼。」方言失望的擺手打斷,「什麼都沒有,我沒有問過,你也沒有答過,至於中元更沒有任何的事情。」
耗子聽出了話中的警告之意,於是狠狠點了點頭:「感謝方隊的掛念和慰問,趙元昊爭取早日歸隊。」
「我在支隊等你。」
「您慢走。」
方言離開之後,耗子陷入了沉思,良久後轉身拿起了床頭的手機,點開白中元的號碼之後陷入了猶豫,最終沒有撥出去。
「爸,我手機沒電了,用下你的。」
「我幫你充上。」趙元昊父親說著,將自己的老式手機遞了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充就好。」拒絕之後,趙元昊編輯了一條簡訊,而後輸入白中元的電話發送了出去,成功後又做了刪除。
此時,方言已經來到了住院部的門口,一隻腳剛剛踏出門外,他猛然想起了件事情,而後急匆匆的往回走。
來到辦理住院的窗口,方言亮明了自己的身份,通過溝通協商,負責人答應幫他調取耗子遭受襲擊那晚的住院名單。
「方隊長,可以肯定您說的那個人沒有在我們這裡住過院。」
「確定?」
「要不,您親自查找一遍?」
「謝謝,不用了。」
回到車裡,方言的臉色已經變得無比難看,他記得清清楚楚,秦時雨在找到他狀告白中元違法傳喚的時候,明確提及過一件事情。蘇浩之所以在耗子遭遇襲擊的那晚出現在醫院,是陪同她一起去住院部看望母親的。可現在住院部的存檔中,並沒有發現她母親的名字,這要如何來解釋呢?
顯然,秦時雨在撒謊。
那她為什麼要撒謊呢?
答案同樣很顯然,在幫蘇浩打掩護。
這其中,到底還有沒有著更深的隱情呢?
比如,白中元和蘇浩這兄弟倆,其實是在聯手演戲?
這不是毫無根據的猜測,相反方言能夠拿出很多傾向性的證據來,儘管無法將一切坐實,卻足以構建起貫通的邏輯。
首先,目前文物案最關鍵的線索之一,也就是那塊玉墜,明明是屬於白中元的,為什麼會出現在了趙元昊遭受襲擊的現場?難道說是他為了包庇犯罪分子從而對耗子下了毒手,難道這就是那晚白中元命令分散盯防布控的真正原因?他表面上打著機動的旗號,實則是為了配合犯罪行動?
還有,根據邱宇墨的供述,那塊玉墜是他從古玩市場淘來的,這樣的供詞當時找不到任何破綻,可如今呢?這是否有說明他和白中元本就是有著很深的關係,又是否從側面證明了違法瀆職、趨利涉案的事情?
其次,調查表明唐磊與文物案是有著關係的,怎麼就突然死在爆炸案中了,是不是為了殺人滅口?如果真是如此,那白中元的心思未免也太過於歹毒了,要知道死於爆炸案中的另外一人可是他的未婚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