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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碼、開鎖,騎走了一輛共享單車。
小區的門衛有些鬱悶,他原本是打算騎著共享單車去買宵夜的,沒成想就拿件外套的工夫車子就被騎走了。
就在他想著更換交通工具的時候,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剛才「盜車」那孫子進的是小區裡面,於是趕忙追了上去。
看到停在樓下的共享單車時,門衛忍不住罵了一句:「真他娘的缺德,不到一百米你騎什麼自行車?」
……
打開門的瞬間,白中元就知道父親白志峰還沒有睡覺,不過他對此毫不關心,洗把臉便打算去臥室。
「中元,咱們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談談嗎?」坐在檯燈的旁邊,白志峰看起來比白天的時候要憔悴的多。
「談什麼?」白中元停在了門口。
「談什麼都行,不管談什麼,至少還能說說話,至少還有個熱乎氣兒。總這樣下去,這家還是家嗎?」白志峰長嘆著。
「我知道了。」白中元說完便打開了房門,邁進去後停頓了下,「你放心,我會儘快找房子搬出去的。」
當房門緊緊的關上之後,白志峰宛若泄氣的皮球癱坐在了沙發上,呆呆的望著牆上的父子合影,眼角閃現了淚光。
……
正如白中元昨晚編輯的那條簡訊一樣,停了大半宿的雨果然又在清晨開始肆虐起來,不得已他只能再肉疼的打輛車。車子行駛到支隊門口時,白中元看到有人撐傘在那裡站著,下車後發現是周然。
相較於方言的推崇,白中元並沒有從心裡高看過周然,儘管她是從刑科所調來的法醫學碩士,可這也僅僅能說明她的學歷夠高,技崗知識也能夠達標。至於將來會不會成為一名出色的法醫,還需要出大量的現場加以磨鍊和檢驗。
不過白中元必須要承認,周然的長相的確很出眾,瓜子臉、高鼻樑,水汪汪的大眼睛搭配著齊耳短髮,幹練中透著活潑,很是引人注目。別說在這小小的刑偵支隊,就是放在全省的公安系統中,那也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可正是如此惹眼的相貌,才會讓白中元發出了惋惜的感慨:「這麼好的自身條件做什麼不行,非要當個一線法醫,天天跟屍體打交道,渾身上下都是福馬林味兒,以後能不能嫁出去都是個問題。」
白中元的聲音不大,可在靜謐的清晨還是傳了出去,至少周然是聽到了,否則也不會在此時側過身來。
從心裡講,周然不太喜歡白中元,不過在了解了有關他的諸多事跡後,又覺得有必要跟他緩和下關係。
無論怎麼說,以後都是要在一個槽子吃飯,鬧得太僵實在有點兒說不過去,況且從他身上的確能學到很多東西,於是她率先打了個招呼。
「白隊,這大早晨的誰又惹你了?」
「啊,沒人惹我。」白中元尷尬的笑笑,「我在跟自己說話。」
「你是不是經常自言自語?」周然輕笑著,「昨天在案發現場的時候,你也跟我說過同樣的話。」
「是嗎?」白中元皺皺眉,他對案發現場這幾個字有種難言的排斥感,「對了,周法醫有什麼事嗎?」
一句周法醫,頓時讓周然斂去了笑容,她盯著白中元的眼睛看了會兒,轉過了身去:「沒事兒,我在等人。」
「你接著等。」
白中元拔腿就走,可餘光瞥見周然手中的塑膠袋時,他又停了下來:「周法醫,別怪我沒提醒你,手裡的包子最好不要吃。」
「為什麼?」周然沒想到白中元會把話題引到這上面,不由的追問著。
白中元比劃了比劃:「那家包子鋪被封過,據說是店主用死老鼠冒充牛羊肉,沒想到這麼快就重新開張了。」
「你……」
白中元的話剛剛說完,周然已經將手裡的包子扔到了他懷裡,隨後捂著嘴衝進了支隊大樓。
「早飯解決了。」
拿出包子咬了一口,白中元望著周然的背影若有所思:「就這點兒心理承受能力,看來老牛要白忙活了。」
第六章 冤家路窄
今天,可以算作是白中元正式歸隊的日子。
按照基本程序,他必須要去找方言報到,因此當便宜包子吃完之後,擦擦嘴角敲響了隊長辦公室的門。
昨晚值班,方言就睡在了辦公室。他晚飯時沒有喝酒,所以起的很早,房門被推開時正在看報紙。
「老方,我有個建議希望你能夠慎重的、嚴肅的、理性的考慮一下。」白中元直接走向沙發坐了下來。
「你說,前提要合理。」方言放下報紙,起身泡了兩杯茶。
「我覺得隊裡應該添置幾張摺疊床,這樣值班的時候也能倒替著睡會兒,否則連軸轉實在是吃不消。」
「連軸轉那是因為有案子,平時哪次值完班沒有輪休?」將水杯遞過去,方言直接做了回絕,「不合理,駁回。」
「老方,別怪我沒提醒你,醫囑可是說我還在康復期,不能太過勞累。所以要麼給我配備床,要麼別安排我值班兒。」白中元說著,從上衣的兜兒里掏出了一張紙,「你看,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
「少來這套,你那點兒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看都沒看,方言便坐了回去,「不過鑑於你懶散了大半年,剛剛歸隊可能有些不適應,所以近期如果沒有大案要案,儘量不會安排你值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