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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你說怎麼合適?」宋春波問。
「要我說,直接提到明面上來最合適。」白中元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
「說說理由。」
「三點。」
首先,胡巴在入獄前跟警方周旋了那麼多年,必然清楚出獄後會受到「照顧」。以此為前提,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正面交鋒。
其次,如果他坐牢的這些年真的謀劃著名什麼,那麼出來後一定會約見其他的人,這又會為警方提供偵查渠道。
最後,胡巴這個人無比的狡猾,暗中盯著他難免會有不便,萬一錯過關鍵線索只會得不償失。
「好,就按你說的辦。」方言拍板,直接對著謝江說道,「你來安排,支隊人手不夠的話直接從大隊抽調。」
「明白。」
「毒品那條線也得跟緊。」宋春波提醒。
「放心吧。」
隨著謝江的點頭,晨會也進入了尾聲,當與會眾人魚貫而出後,白中元將曲國慶識破獨狼身份的事情說了出來,末了兒又扔出了一顆重磅炸彈:「根據曲國慶收集到的信息,胡巴很可能就是屠夫。」
「什麼?」
這個消息,果然驚得方言和宋春波險些掉了下巴,好半天兩人才回過神來,商議過後不得不對之前的安排作出調整。
「老謝,你只需要負責毒品案就行,胡巴我親自盯。」在說出這句話時,方言咬牙切齒,似乎跟胡巴有深仇大恨一樣。
「還有件事。」接著,白中元表達了對秦長天和白志峰的顧慮。
「這件事情交給我,稍後我就去找封局。」宋春波攬了過來。
「及時通氣。」
「好。」
離開會議室,白中元想去辦公室換件衣服,沒成想在門口撞到了周然。
「有事兒?」
「把曲國慶的病房號給我。」
「你要做什麼?」
「沒什麼,有些事情需要找他了解一下。」
「關於哪方面的?」
「我的養父。」
「需不需要我陪你過去?」聽說是周然養父的事情,白中元多少放心了些,只要不是打著文物案的旗號就成。
「再好不過。」周然點頭。
兩人並排來到樓下,就在周然說去開車的時候,白中元的電話響了,掏出一看是牛望天。
「老地方見,馬上。」
第二十六章 十德茶歌
上次的通話中,白中元識破了牛望天的謊言,「逼迫」著他說出了所在之地,並約定返回省城後見面,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讓白中元擔心的是,老牛的語氣中隱含憂患,似乎並不是什麼好兆頭。
三人成虎,有些話說得多了自己也就相信了,想到被謝江等人扣上的「烏鴉嘴」的帽子,白中元便不敢再胡亂猜想,生怕一語成讖,所以趕忙轉移話題向周然表達了不能再同去醫院的歉意。
對此周然表示理解,同時也流露出了為難,在白中元的建議下撥通了許琳的電話,兩人結伴去找曲國慶。自從三人的關係徹底說開之後,她們兩人便走的越來越近,尤其是隨著文物案的調查深入,彼此間再無保留。在爆炸案和文物案已經徹底裹挾到一起的情況下,唯有齊心協力凝成一股繩才行。
離開支隊,白中元直奔古玩市場旁邊的一座茶樓,那裡位置相對偏僻,幽靜避世,很適合聊些私密的事情。自打認識牛望天開始,已經來過兩次,因此也算得上是輕車熟路,毫不費力便到了這裡。
準確的說,這座茶樓位於古玩市場和省城最大的濕地公園中間,是一座典型的仿古建築,總共有著五層。一層類似於展廳,擺放著諸多的茶種,綠的、紅的、黑的、白的、陳的、新的應有盡有,並且對每種茶都有著詳細的介紹。二三四層是喝茶憩息之地,頂樓類似於瞭望台,可極高遠眺遍覽美景。
一進門,白中元便看到了老牛,他背對著門口,正在觀看牆壁上掛著的兩幅字,表現的極為專注。
有些日子沒見,白中元清晰感受到了這具身軀上的變化,平靜的氣場之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醞釀著。具體是什麼,說不清道不明,但又好像真真切切的存在著,且很有可能會於下一刻噴發出來。
懷著好奇與疑惑,白中元走到了老牛的跟前,並肩站定之後朝著上面看去,泛黃的紙張上寫滿了難以辨認的字體。
「在看什麼?」很多的字,白中元隱約能夠看出個輪廓,但又窺不透真意。
「茶有十德。」說完左邊,老牛又指了指右邊,「七碗茶歌。」
以茶散鬱氣,以茶驅睡氣,以茶養生氣,以茶除病氣,以茶利禮仁,以茶表敬意,以茶嘗滋味,以茶養身體,以茶可行道,以茶可雅志。一碗喉吻潤,二碗破孤悶,三碗搜枯腸,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發輕汗,平生不平事,盡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靈。七碗吃不得也,唯覺兩腋習習清風生。
「這有什麼可看的?」白中元有些好奇,看到老牛一副認真的樣子忍不住調侃著,「前兩次來沒看到,該不會是你這次帶來的吧?」
「你還真說對了。」牛望天示意上樓。
「真的?」
「當然。」牛望天指了指這偌大的茶樓,「一直以來,我都覺得這茶樓缺點兒什麼,總算是給它補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