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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有這種必要嗎?」秦長天顯然是不贊成的,「在案件偵辦方面,中元本就是一根筋,而且爆炸案又關係著他的失憶和未婚妻的身亡,他是不會放手的。與其步步緊逼,倒不如給他些自由的空間。況且你也看到了,這個局自始至終都是他在推動著向前走,只要他不恢復記憶,那對我們就是百利無一害。」
「可就怕事情沒有了結之前他恢復了記憶啊。」白志峰憂心忡忡。
「盡人事,聽天命吧。」對此,秦長天也表示了無奈。
「喝茶吧。」
「我覺得你該去做兩碗炸醬麵。」
「餓了?」
「不餓,饞了。」
當兩人攪拌起熱騰騰的炸醬麵時,斜對角樓上的那個人放下了微型望遠鏡,去廚房翻箱倒櫃的尋找起來,最後拿出根黃瓜狠狠咬了一口。
「老白,你不覺得缺了點兒什麼嗎?」
「缺啥?」
「菜碼。」
「等著,我去切盤黃瓜絲。」
……
白中元很討厭醫院這個地方,卻又不得不守在這裡,畢竟誰也不知道許琳的凍傷究竟有多麼的嚴重。醫院方面對此表現的極為重視,第一時間進行了搶救治療,總體來說結果還是能夠讓人接受的。
Ⅱ度凍傷:損傷達真皮層,除紅腫充血以外,存有水皰、疼痛較劇烈。1~2日後水疤可吸收,形成痂皮,2~3周後癒合,不留瘢痕。
「她醒了嗎?」方言問。
「已經醒了,就是有些虛弱。」大夫點頭。
「可以進去看看嗎?」後趕來的謝江頗為的擔心。
「可以,不過交談時間不能過長,最好不要超過半個小時,她的身體還很許多,要多多休息才行。」
「謝謝。」
進入病房,方言沒有著急問遭遇襲擊的始末,而是反覆強調著許琳要注意好休養,全面配合醫生的治療。
短促的交談之後,方言接到了一個電話,隨後便帶著謝江急匆匆的離開了,並示意白中元留下來陪床。
「感覺怎麼樣?」說話的時候,白中元到了一杯白開水。
「疼。」
許琳的臉色很蒼白,與塗抹了凍瘡膏的紅腫部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有氣無力的很是讓人心疼。聯想到這些天發生的那些事情,白中元感覺內心異常的難受,堵塞的胸腔中隱隱泛著一股絞痛感:「我能做些什麼?」
「陪我說說話吧。」
「醫生叮囑過,你不能多說話,要好好休息。」
「疼得睡不著怎麼辦?」
「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咬咬牙,白中元搬著椅子坐到了床邊。
「什麼故事?」
「白中元與許琳的故事。」
「我們?」
「是的,我們!」
第十六章 病房內
緣分是奇妙的。
兩個人的相識其實是一個遞進的過程,開端的良好與否並不是最重要的,真正決定日後關係的是相處和相知,白中元和許琳便是最明顯的例子。從協同辦案到埋下嫌隙的種子,從猜疑算計的搭檔再到共進退的盟友,隨著深入的了解而變得緊密起來,完全契合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的這句老話。
與其說這是兩人之間的故事,倒不如說是白中元的自我反思和隱晦表達的歉意,尤其是想到再晚一點兒趕到西山許琳便極有可能會丟掉性命的時候,內心的悔恨和自責便讓他心痛的無法呼吸。
因為許菲的事情,兩人在水庫共同度過了三天,期間不僅交換了彼此的秘密,許琳更是含蓄的吐露了心意。儘管她是以輕描淡寫口氣說出來的,可往往越是這樣,越是意味著內心想法的真實。
這世間,有太多的真心話包裹著玩笑的外衣,又有太多的玩笑話,最後成為了感情逃遁的唯一退路。
……
當許琳昏沉沉的睡去,白中元幫她捋順髮絲蓋好被子輕輕退出了病房,走到樓梯口打開了窗戶。當北風夾雜白雪吹打在臉上時,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目光望向遙遠漆黑的夜空,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白中元對著北極星的方向發出了低聲的呢喃:「許菲,換做是你,大概也會這樣做吧?我已經對不起你了,決不能再眼睜睜看著你姐姐跳入火坑,我必須阻止她和那個人訂婚,你也希望她快樂幸福不是嗎?你放心,這樣做只是權宜之計,等她重新振作起來,我會悄悄離開的。」
在呢喃聲被夜風帶走的時候,許琳緩緩睜開了眼睛,回想起那個故事,她眉宇間愁容化開的同時蒼白的臉上也浮現出了幾分羞澀的紅潤。她從未想過,事情會發生如此戲劇性的轉變,難道這就是因禍得福嗎?
掙扎著起身,她拿過手機翻出了錢志浩的聯繫方式,將不再聯繫四個字發過去之後直接拉入了黑名單。
「高叔叔,這麼晚……」
「琳琳,你電話終於開機了,快把我們急死了,你在哪兒呢?」高凌岳顯然還沒睡,語氣中透著焦急。
「我在醫院。」
「醫院?」高凌岳一驚,「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出了點兒小意外。」
「哪家醫院,我們馬上過去。」
「太晚了……」
許琳剛想拒絕,便被高凌岳打斷了:「把地址告訴我。」
半個小時後,高凌岳便帶著小漁急匆匆推開了病房的門,當看到許琳凍傷的雙腿時,頓時憤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