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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教了。」許琳頗有感慨。
「這就受教了?」謝江示意小心台階,「這才哪到哪兒,以後辦的案子多了,你才會真正發現中元的可怕。甭管什麼案子,甭管多麼的複雜和無解,只要到了他手裡,總能把局面給盤活了。」
「可能,這就是天賦吧?」許琳對此是深有感觸的。
「天賦?」謝江微楞,隨後苦笑,「如果真是天賦,那老天爺可真夠偏心的,也不說分點兒出來,讓咱老謝也風光風光。」
「風光嗎?」
來到另外一間屋子的房檐下,白中元內心有所觸動,忍不住發了句牢騷:「如果可能,我更希望活得平淡些。」
「……」
謝江和許琳都聽到了,很有默契的閉嘴保持了沉默,他們不約而同想到了白中元的種種遭遇,忍不住又是一陣唏噓。父子反目、兄弟成仇,女友身死,這些任何一件都足以讓常人崩潰的事情,居然全部都發生在了白中元的身上。也難怪他會說平淡是福了,丟了親情和愛情,人生該何等的寂寥和悲苦?
「走吧,進去看看。」白中元可不想他們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開口的同時推開了那間夫妻房。
這同樣是里外兩間屋子,格局和擺設基本都差不多,最大的差異在於衛生情況,視線所及之處乾淨無比,與胡成單獨居住的那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謝江和許琳大為意外的時候,白中元已經走過去拉開了柜子。柜子裡面都是些衣服,有的懸掛著,有的整齊疊放著,就連襪子和內衣都進行了分類的擺放,看起來整潔有序,十分的規整。
一邊審視著,白中元一邊伸手撥動了懸掛的衣鉤,而後又將疊好的襯衣和捲起來的襪子拆開、復原,行為很是詭異。
「你在幹什麼?」許琳越來越看不懂了。
「能幹什麼,找證據。」白中元隨口回應。
「你在搞笑吧?」許琳不屑的撇嘴,「證據能藏在襯衣和襪子裡面?對了,你要不要翻翻那件胸罩?」
「……」
白中元一臉的黑線,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從水庫回來之後,許琳說話越來越放得開了。如同那天約周然吃飯時表現出的矜持和羞澀的女兒態越來越少見,多出的是毫無顧忌的開朗與豪爽。
「難道,這才是真實的她?」
許琳並不知道白中元正在想什麼,只想抓住每個機會好好挖苦和奚落對方兩句,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何會有這種情緒產生。那種感覺就像是青春期面對心動的男生,總在千方百計的和對方過不去一樣。
尤其是看到白中元真的打開柜子里內衣審視的時候,許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要不要把床上的被子也打開看看?」
「那是當然。」關上櫃門,白中元走到床邊居然真的打開了疊好的被子。
「死變態。」許琳有些發懵。
「不要大驚小怪的。」謝江站在旁邊直撓頭,「這小子辦案的時候,基本上就沒怎么正常過,習慣就好。」
小插曲過後,三人來到了門外,當白中元提出來要去賈林居住的房間繼續查看的時候,謝江和許琳同時表示了拒絕。
「又要翻內衣是嗎?」許琳的笑有些瘮人。
「翻,為什麼不翻?」白中元覺得難以理解,怎麼就又招惹這位姑奶奶了。
「中元,辦案歸辦案,不要太出格。」謝江也接受不了繼續去翻內褲的事情。
「莫名其妙。」此時此刻,白中元已然明白了兩人抗拒的根由,不過他才不在乎,「我自己去。」
如法炮製的檢查,白中元用了大約十分鐘的時間走出了屋子。
「查到了?」謝江問。
「謝隊,這話你就不該問,翻內衣能查到什麼?」許琳今天的火氣有些大。
「先不說這個了,我們過去。」
「去哪兒?」
「去找他們了解些情況。」白中元指的正是梁媛等人。
……
按照謝江的調查,梁媛今年三十五歲,照理說養殖場的活兒很重,很是消磨人,她應該一副黃臉婆的樣子才對。可在近距離的觀瞧之下,卻大大出乎了白中元的預料,讓他想到了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這句話。
梁媛的皮膚很白,妙容姣好,面現哀愁,眼角含淚,一副楚楚可憐之相。她的穿著樸素,但卻很乾淨得體,給人的感覺很舒服。若非知曉其身份,怕是很難聯想到這是家養殖場的老闆娘。
賈林站在梁媛的左側,個子較之受害的胡成稍低一些,或許是常年乾重活的原因,看起來十分的健壯。與他居住的屋子一樣,全身上下都收拾的乾淨利索,稍顯不協調的就是上衣看起來大了些。至於那名叫宋前的聾啞人,個子就要低很多了,不僅身材看起來相對瘦小,穿著也要邋遢不少。
「情況怎麼樣了?」將目光從三人身上收回,白中元問著旁邊的刑警。
「該了解的都了解了,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刑警離開之後,白中元笑著說道:「我叫白中元,是刑警支隊的,這兩位是謝隊和許隊,有些情況我想再做下核實。」
「白警官,該說的我們都說了,怎麼還要了解啊?」率先開口的是賈林,態度有些不耐煩。
「你少說話。」梁媛眉毛輕挑呵斥一句,而後笑吟吟的轉向了白中元,「白警官,您不要介意,他是個粗人,說話沒輕沒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