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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當時黑燈瞎火的,根本就看不清楚進去的是白警官您,萬一是奔著瓷器碎片來的犯罪分子怎麼辦?我答應幫忙一是顧念往日同事之誼,二是為了那兩千塊錢,可這兩樣加起來也不如命重要啊。」
「……」
對於上述的話,白中元和謝江都沒有反駁,在那種情況下逃跑的確是最正常的反應了。
「丁亮,還有個問題,請你如實回答。」
「您問吧。」
「沈海濤生前有沒有說誰找你取東西?」
「沒有。」丁亮搖頭。
「取東西的時間呢?」
「也沒有。」
「就讓你乾等著嗎?」謝江頗為失望。
「嗯。」
審訊進行到這裡,根本就沒有獲取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是誰殺害了沈海濤沒有線索,誰去取瓷器碎片也沒有頭緒。
「我想起一件事兒來,是你帶著我們去的沈海濤的宿舍,並且說他請假了,當時為什麼不把錄製的視頻拿出來?」白中元必須弄清楚每一個可疑點。
「一來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沈海濤已經死了,二來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不想做言而無信的人。」
這個解釋,還真是讓人無法辯駁。
「還有個細節,我們初次見面問起沈海濤的情況時,你說頭天晚上還在廠區超市見過他,那段視頻是什麼時候錄製的?」時間的先後,白中元必須搞清楚,這不僅有助於案情的偵查,也能更大限度證明嫌疑人的清白。
「就是當天晚上啊。」丁亮回憶著說道,「兩位警官剛才沒有注意到嗎,沈海濤手中是提著一個袋子的,那是他從超市買的酒。」
「是嗎?」謝江疑惑著又打開了手機,而後朝著白中元點了點頭,「沒錯,酒跟廚房剩下的是同一種。」
「……」
白中元沉默了下來,本以為看到了案件告破的曙光,沒想到最終的結局卻是這樣,那到底是誰殺害了沈海濤呢?
「中元,現在怎麼辦?」
「先把他帶回去吧。」視頻很有說服力,至少給出了丁亮深夜去偷東西的原因,這幾乎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
丁亮被帶走之後,謝江問:「不放人嗎?」
「現在天還沒亮,外面雪又沒停,出了意外怎麼辦,晚點兒派人把他送回去吧。」話說到此,白中元又想起了什麼,「老謝,隨著丁亮被帶回隊裡,跟他接頭取瓷器碎片的人大概率不會現身了,但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一會兒你去做做他的思想工作,務必配合我們的工作,瓷器碎片牽扯著那一大批文物,保不齊就有鋌而走險的。還有,視頻只能說明了丁亮去拿瓷器碎片的原因,並不能完全洗脫行兇的嫌疑。如果真是他做的,暫時放回去也會讓他放鬆戒備,不過必須要派人盯緊了。」
「嗯,那我先去忙了。」
「我去看看白隊回來了沒有。」
……
來到辦公室,白中元敲門得到了回應,進去看到方言正在脫掉大衣,頭上的白雪未化,顯然是剛剛進門。
「中元,坐。」有了應對的思路之後,方言身心都輕鬆了不少,「許琳的情況怎麼樣,誰陪床呢?」
「情況很穩定,是她叔叔和妹妹替換了我。」
「嗯,那就好。」顧慮打消,方言又問,「熬了一晚?」
「剛剛審訊完丁亮。」白中元做了簡述。
「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殺害了沈海濤呢?」
「隨著丁亮拿出證據,暫時失去了嫌疑目標。」
「看來這案子,又是十分的棘手啊。」感慨後,方言繼續問著,「中元,你覺得沈海濤的死跟楚六指有多大關係?」
「關係應該是有,多大就難說了。」
「楚六指會不會是幕後的主謀?」方言列舉著依據,「咱們剛剛介入沈海濤的案子,你就遭到了襲擊,並且現場找到了印有「榻上蒸城」字樣的打火機,隨後許琳又被人綁到了西山墓地險些喪命,這肯定不是巧合。」
「其實我也在想這個問題,總覺得有些矛盾。」白中元解釋,「倒不是說楚六指沒有膽子做這些事,而是說這個時間不對。我們正愁找不到殺害沈海濤的兇手,他楚六指就自己蹦出來了,有點兒說不通吧?」
「那你有沒有想過狗急跳牆這種可能呢?」方言神色凝重,「先不說瓷器碎片後面牽扯的那一大批文物,就單說崔偉當初販賣的那些毒品,一旦坐實了跟楚六指有直接關係,那他這輩子就別想善終了。」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白中元現在腦子亂的很,於是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老方,你就沒覺得瓷器碎片也有說不通的地方嗎?」
「哪兒說不通?」方言坐了下來。
「截止今日,我們一共發現了三塊三足洗的碎片,回遷樓和沈海濤家裡的都能尋到合理的邏輯,畢竟崔偉出現在過回遷樓,而他跟沈海濤關係又極為的親近,保險起見暫時將瓷器碎片放到那裡也能說得通,可地下室的那塊要怎麼解釋,從審訊結果來看陳少華是不知情的,那又是如何出現的呢?」
「是不是崔偉放的?」方言猜測著,「要知道陳少華為了做假死之局,曾經將昏迷的崔偉藏匿在過地下室中。」
「老方,你的意思是當時崔偉醒了,那他為什麼不想辦法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