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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多愁善感,這是老了嗎?」
自嘲著,白中元走出了醫院。
……
打車回支隊的路上,白中元滿腦子想的都是肉聯廠的沈海濤,本以為隨著崔偉的被害斷了毒品來源這條線,沒成想這個節骨眼兒上潘雨提供了如此重要的一條線索,也算是柳暗花明了吧。
隨著全部的嫌疑人落網,案件到了收尾的階段,因此支隊那股緊張氛圍也就淡了許多,近些天一直燈火通明的大樓,此時也變得人影寥寥。白中元很久沒有感覺這麼輕鬆了,不由的哼起了小曲兒。
「燃燒我的卡路里?」支隊的院牆後面,突然傳來了諷刺的聲音,「三十多的人唱這種歌兒,不覺得幼稚嗎?」
「許琳,你怎麼在這兒?」白中元一愣。
「這是你家嗎?」許琳冷笑。
「不是。」
「那你管我在哪兒?」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問。」最近這些天,每次相見白中元都會吃癟,關鍵還無法還口。
「怎麼,關心關心我都不敢了?」
「你……」
「你什麼你?」許琳面帶寒霜,「我問你,那兩個孩子的事情怎麼樣了?」
「哪兩個孩子?」反問之後,白中元恍然大悟,「你說薛東那兩個孩子吧,潘雨打算接到省城來。」
「治療費的問題解決了嗎?」
「沒有。」這也正是白中元頭疼的問題,「你是知道的,薛東和陳少華的錢都是贓款,具體怎麼辦……」
「這個給你。」
「你的卡?」
「廢話,難道是你的?」
「你想管這事兒?」
「我不想管,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孩子得不到救治吧?」說著,許琳塞了過去,「裡面是六十萬,不夠再跟我說。」
「你哪兒來這麼多錢?」白中元一驚。
「撿的。」許琳哈口氣搓搓手。
「從哪兒撿的,我也想撿。」好不容易看到了關係緩和的契機,白中元必須得抓住,冷戰的感覺太折磨人了。
「你沒機會了。」許琳冷漠回應,「我答應了許長豐跟錢志浩訂婚,他先給了我一千萬,訂婚後還有十倍不止。」
「一個億,這麼多?」白中元咂舌。
「我覺得不多,還不到長豐集團的百分之一。」不屑的撇嘴後,許琳聲音更冷了些,「你只關心錢,就不問問我訂婚的事情?」
「這種事兒,我不好過問吧?」
「實話?」
「實話。」
「明白了。」儘管在強力掩飾,許琳的眼睛裡還是有一抹失望閃過,而後轉身擺手,「和周然訂婚的時候通知一下,我送你份兒大禮。上次打賭輸了說送你套房,就天下錦城那套吧,做你們的婚房。」
「我……」
「各自安好吧。」許琳踩著積雪遠去。
……
一晚無言。
當時間來到上午八點的時候,白中元一直等的電話終於到了。
「古玩市場八十八號,我們還沒吃飯,記得帶兩份兒早餐過來。」周然說完,便直接切斷了聯繫。
對於白中元而言,古玩市場已經很熟悉了,拎著早餐前行,不由的又想到了老牛,那天他出門之後先是騎乘了單車,而後又轉乘了地鐵,鬼鬼祟祟的極為反常,必須得找個時間弄清楚才行。
與老牛的店鋪在古玩市場前面不同,八十八號坐落在街道的深處,整間鋪子不是很起眼,卻透著濃郁的厚重之感。店裡面不如老牛的鋪子裡那麼眼花繚亂,所擺之物也都比較單一,全部都是瓷器。
「你來了。」看到白中元推門進來,周然打了聲招呼,隨後過去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關上了門。
「這是什麼地方?」白中元打量著,將早餐遞了過去。
「一個能提供線索的地方。」周然說著,向裡面走去。
「你指的麻煩到底是什麼?」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穿過後門,來到院子裡面,白中元看到一位老人正在擺弄花草。
「白隊,這位是店鋪的主人,叫黃伯就行。」
「黃伯。」禮數不能差,白中元打著招呼。
「你就是白中元?」黃伯轉身,仔細打量了幾眼,「然然可沒少跟我說起你,很厲害的刑偵專家。」
「黃伯謬讚,只是盡力做好分內之事而已。」這個時候,白中元也看清了黃伯的相貌,六十左右的年紀,面容親切,很是慈祥。
「能做好分內之事就已經不容易了,很多人這點都做不到,包括我。」說著,黃伯指了指凳子,「來,坐下說。」
這個時候,白中元才發現黃伯的左手有問題,確切的說是少了一根食指。
「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嗎?」黃伯看出了白中元的疑惑。
「這是您的隱私。」
「什麼隱私不隱私的,沒那麼多講究。」倒杯茶,黃伯這才說道,「而且我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跟這根失去的手指有著直接關係。」
「您說的是瓷器嗎?」
「是的。」黃伯點頭。
「您說。」白中元豎起了耳朵。
「白隊,先讓黃伯吃飯吧。」周然打斷。
「對對隊,您先吃飯,不差這麼一會兒。」
「然然,去把那個本子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