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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小王點頭。
「再開快點兒。」
急促吩咐後,白中元將目光落在了許琳的臉上。
在這一刻,他忽然感覺到了心疼。
……
在車子急速駛向醫院的時候,老龜頭也來到了山樑上,站在風雪中沉默好一會兒後,掏出電話撥了出去。
「狗日的牛望天,老子快被凍死了不說,還差點兒暴露了。」
「嘿嘿……」
陰笑兩聲,老牛這才回應道:「你也說了是差點兒,不是沒暴露嗎?還有,你覺得白家那小子怎麼樣?」
「莽夫。」說著,老鬼頭摸了摸已經停止流血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為人衝動,不過下手倒是夠狠的。」
「我的底牌已經亮給你了,現在該你了。」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問吧。」
「你為什麼選擇白中元?」
「因為他是白志峰的兒子。」話說至此,老牛的語氣陰狠了幾分,「我想看到他親手將白志峰送入監獄。」
「……」
這句話,讓老鬼頭陷入了沉默,好半天才嘆了口氣:「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放下那件事對嗎?」
「你不也一樣嗎?」說完,老牛似乎失去了耐心,「亮出你的底牌吧。」
「你泡好茶,我現在就去找你。」
第十五章 講故事
今冬多雪。
古玩市場全部都是仿古的建築,加之臨近年關氛圍漸熱,數不盡的紅燈籠搖曳在風雪中,鉤織出了一副富有詩意的畫面。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這代表著團圓與祥和的臨近,但之於少數人而言,起到的作用僅僅是照明罷了。無論眼中看到的場景是何等的喜慶,那風停不了,那雪也照舊要下。
終究,還是要承受那份噬心的孤獨和刺骨的寒。
當牛望天打開店鋪門邁入風雪中的時候,一道身影出現在了街頭的牌樓之下,老鬼頭的身軀在雪夜空曠街道的映襯下顯得有些羸弱,不過他邁出的步伐卻很是堅定,那股勇往直前的氣勢無比盎然。
「我們多久沒見了?」
「二十五年。」
「一晃都這麼多年了?」唏噓過後,老鬼頭冷笑道,「把老朋友拒之門外,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朋友,我們還算是朋友嗎?」牛望天沒有任何邀請入內的意思,說話時語氣中的諷刺之意更是毫不掩飾。
「也是。」老鬼頭臉色黯然的點頭,又說,「當年那件事情過後,我們之間的關係的確脫離了朋友的範疇,但自打你那天撥通我的電話之後,就意味著已經有全新的關係建立了起來,說句合作夥伴不過分吧?」
「當然,十分貼切的稱謂。」
「既然是合作夥伴,是不是該坦誠相待,你的茶呢?」說著,老鬼頭指了指夜空,「難不成以風洗盞,化雪煮茶嗎?」
「你知道我的為人,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獵槍。」說罷,牛望天向前邁出了一大步,咄咄相逼道,「一句話,亮出你的底牌。這不僅是合作的基本原則,更是日後是否繼續聯手的基礎。」
相互凝視好一會兒,老鬼頭才緩緩點了點頭:「你的底牌是白中元,我的底牌也不差,還要說的更直白嗎?」
「必須說。」
「半年前支隊的人事調動你清楚吧?」
這句話如同蠟燭,點亮了牛望天的眼睛,但他還是保持了謹慎:「挑明了說吧,是副隊許琳還是法醫周然?」
「有什麼區別嗎?」老鬼頭反問。
「……」
牛望天沒有說話。
「你從哪裡獲取的情報?」老鬼頭轉移了話題。
「你指的是什麼?」
「當然是那個丫頭,如果我去的再晚一些,後果會十分嚴重,就算是凍不死,也會大概率留下永久性的殘疾。」
「看你的樣子很生氣?」牛望天眯起了眼睛。
「那是一條人命。」老鬼頭憤怒。
「我當然知道那是一條人命。」說完,牛望天露出了帶有深意的笑容,「而且現在我還確定了一件事情,她就是你的底牌。」
「……」
這一次,老鬼頭沒有回應。
「被我說中了吧?」牛望天的臉上有了幾分的得意之色。
顯然,老鬼頭並不想繼續討論這件事情,而是死追著之前的問題不放:「回答我,誰給你的情報?」
「如果我說是一個陌生人,你信嗎?」不得已,牛望天只能正面作答。
「陌生人?」老鬼頭有了些困惑。
「當然,也有可能是故人,總之是一個陌生人發來的信息。」
「哪位故人,秦長天還是白志峰?」剛剛說完,老鬼頭便做了否定,「不對,如果是他們的話直接去救人便是了,根本不會通知你。再說以你們老死不相往來的關係,他們也根本不會搭理你。」
「同樣,也不會搭理你。」
「少廢話,快說那位故人是誰?」
「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忘記當年散夥時的另外一個人了?」
「你是說曲國慶?」老鬼頭終於記起來了,但卻依舊費解,「他不是在做物流公司嗎,難道這些年屁股也沾上屎了,否則他怎麼會知道那丫頭遇襲的事情,畢竟敢對警察下手,背後的能量一定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