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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莎還需要做病情鑑定,秦局已經安排人接走了,她的狀態看起來很好,無需過多的擔心。耗子的情況十分樂觀,醫生說不出意外這兩天就會醒過來,而且恢復的勢頭良好,應該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想到耗子日漸康復,想到這對小情侶最終能夠破鏡重圓,白中元便覺得之前付出的所有努力都是值得的。
「這的確是個好消息。」方言也是長出了口氣,「我剛才跟秦局通過電話,他說三天前已經派人去接耗子的父母了,不出意外今天就能到了,如今耗子有了甦醒的跡象,總算是能給二老一個交代了。」
「是不是該慶祝一下?」不提還好,提到酒之後,白中元便再也斷不了念想,饞蟲隱隱有了造反的跡象。
「三句話繞不開酒了是嗎?」自從歸隊之後,方言已經漸漸習慣了白中元這副遊走在警規警紀邊緣的樣子,因此也就沒再生氣,但同樣也不會答應這個無理的要求,不管怎麼說現在都是上班時間,可他又不想表現的不近人情,於是稍稍沉思了下,「最近一直忙案子,你是不是沒顧上複查?」
「沒錯。」心神領會,白中元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老方,實不相瞞,我正想今天請假呢?」
「行,那就准你一天的假。」方言配合著。
「我去買酒。」白中元大喜。
「買什麼買?」方言瞪眼,「你小子越來越沒有規矩,連環案中剛剛立了功,掉屁股就想犯錯是嗎?」
「老方,這就不夠意思了啊,你不是同意了嗎?」白中元叫屈。
「同意個屁,我什麼時候同意了?」方言皮笑肉不笑,「其實我就想看看你小子底線在哪兒,還真是給點兒陽光就燦爛。」
「得,話不投機半句多,吃飯去。」說完,白中元抬腳便要進食堂。
「等等……」
「還有事兒?」
「有。」方言眯起了眼睛,「我聽說你從家裡搬出來了?」
「嗯。」點頭,白中元朝著旁邊指了指,「喏,就在那兒,厚德小區。」
「介不介意我去家裡坐坐?」
「歡迎之至。」
「初次拜訪新家,總是要帶點兒禮物的,這個……」方言猶豫少許,一拍大腿,「等著,我去食堂弄幾個菜。」
「方隊,我去吧。」許琳一直呆在旁邊,此時站了出來。
「也行,我和中元去旁邊超市買點兒從西,等下把地址發你手機。」
「不用,我去過他家。」
「你去過?」方言微楞,「什麼時候,怎麼不叫我一起?你們這是……」
彼此都十分的了解,白中元自然清楚方言話想要借題發揮,於是趕忙說道:「老方,有一點我可以保證,絕對不存在什么小團體、拉山頭的事兒,許隊上次去我家只是湊巧。對了,當時周法醫也在場。」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什麼時候說拉山頭的事兒了?」方言佯怒,而後擺手便走,「前面帶路。」
「中元,要不要通知……」許琳欲言又止。
「不用。」默契已經生成,白中元很清楚許琳的顧慮,但還是直接做了拒絕,「不要叫任何人,你自己來。」
「一會兒見。」
……
「房子是舊了點兒,但採光很好,關鍵離隊裡近,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進屋轉了一圈後,方言坐了下來。
「茶水還是白開水?」白中元拿出了三個杯子。
「白開水,謝謝。」許琳放下了手裡的東西。
「老方,你呢?」
「你家有茶嗎?」
「好像……還真沒有。」白中元苦笑。
「那你還問,有的選嗎?」方言氣的想笑。
「那喝酒吧。」說著,白中元將餐盒一一打開,頓時有著濃郁的菜香飄起,而後打開了剛從超市買的白酒。
「你喝多少倒多少,我滴酒不沾。」方言示意許琳倒杯白開水。
「真不喝?」
「想喝,但是不能喝。」
「也對,您得做好表率,不能壞了隊裡的規矩。」咕咚咚倒滿一杯,白中元端起來直接幹掉了一半兒,「真香。」
「方隊,吃菜。」許琳擺下碗筷的同時,輕輕踢了白中元一腳,「你今天怎麼回事兒?大早晨的喝什麼酒?」
「高興。」噴出一口酒氣,白中元在臉上抹了一把,「連環案破了高興,耗子快醒了也高興,他和柳莎馬上就能破鏡重圓更高興。來來來,你倆以水代酒,干一杯。」仰脖,剩下的半杯灌進了肚子裡。
「這的確值得干一杯。」方言端水回應。
「你少喝點兒,一會兒醉了。」許琳有些擔心。
「沒事兒,醉了正好,最近就沒睡過一個安生覺。」白中元絲毫沒有聽勸的意思,又倒了起來。
「方隊,你看……」此時,許琳已經能確定白中元的不正常了,但她不能確定這種不正常的根源是什麼。
雙眼緊緊盯著白中元,方言的臉色也在不斷變幻,左手輕柔緩慢的敲擊了幾下膝蓋,示意許琳不必擔心。相反,當手指的敲擊動作停止時,當白中元的一杯酒倒滿後,他舉起了杯子:「來,先簡陋的恭賀你喬遷之喜,等案子徹底忙完了,再找個時間好好慶賀一下,到時候一定把你陪好。」
「這話我可記下了啊,干。」一口,又是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