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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你問他,我怎麼知道?」有了剛才的教訓之後,在心情沒有平復下來之前,許琳不敢再多說話。
「中元,有就拿出來,誤會消除後我請吃宵夜。」謝江的立場已經變得不堅定了,或者說想趕緊了結這件事兒。
「能拿出來我早就拿了,還能讓你們下了我的槍,把我關在辦公室里?」白中元將擰乾的毛巾放到了許琳手中。
「老方,這咋辦。」謝江也沒轍了。
「那就換一種方式吧。」方言可不會就此放棄,直視白中元,「對了,你還有問題嗎?」
「沒了。」
白中元搖頭,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就算是有問題也不能再問了,隨著許琳的到來好不容易奪過了主動權,可不能再丟回去。
「好,接下來我問,只要你能給出合理的解釋,一切就算是翻篇兒了。」
「可以。」
「記得我們的約定,不要撒謊。」
「我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淨說實話。」白中元撇嘴。
許琳知道,有些問題就算是她來了也無法完全化解,因此也就沒有再插嘴,而是靜靜豎起了耳朵。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方言開始了發問,而且問的毫無規律和邏輯可言,因為跳躍性的提問更能產生想要的效果。
方言問:爆炸案發之前,認不認識丁磊?
白中元答:不認識。
方言問:你和白志峰現在的關係如何?
白中元答:或許死後會有和解的可能吧。
方言問:自從歸隊之後,為什麼所有的案子都是由你推進偵破的?
白中元答:線索就藏在案件的細節中,你找不到,總不能讓別人也找不到吧?這就好比學習,你不開竅、不努力,還不允許別人奮發圖強了?
方言問:一系列的案件中都有跡象表明蘇浩是可疑的,為什麼不調查他?
白中元答:你還好意思說這個?當初為了弄清楚耗子在醫院遭受襲擊的事情,我已經將他拘傳,是誰放出去的?
方言問:盯防布控的那晚,為什麼要和楊偉成還有耗子分開?
白中元答:在前往回遷樓之前,我曾經跟你說過,必須派一部分警力過去,可你認為那裡無關緊要。在我勸說良久之後你才轉圜了態度,同意我帶著耗子和楊偉成過去。那裡有著兩幢回遷樓,不分開怎麼盯防?
方言問:那為什麼機動的不是耗子或者楊偉成,偏偏是你?
白中元答:老楊外勤經驗豐富,好鋼必須用到刀刃上。耗子剛剛來到警隊時間不長,急需鍛鍊和打磨,不能錯過那樣的機會。當然,這樣說是為了給你一個台階下,不客氣的說,是你造成的那種局面。
方言問:怎麼講?
白中元打:你說過,我有自由行動的權利。
對話進行到這裡,方言的臉色已經堪比黑炭了,連環攻防非但沒有占據上風,還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簡直是一敗塗地。尤其是看到白中元淡定從容的樣子後,更是氣的壓根兒痒痒,恨不得抽他兩巴掌。
謝江和許琳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忍俊不禁下只能只能使勁兒憋著,同時對接下來的談話也產生了更多的期待。
嗅到了氛圍的變化,方言有了些火氣,再開口時問題變得異常尖銳:「接下來的問題,你想好了再回答。」
「你問。」白中元現在沒有任何的壓力。
「第一個,連環殺人案盯防布控的那晚,你打著機動的旗號去做了什麼,有沒有見過嫌疑人邱子善?」
這個問題,著實出乎了白中元的意料,在印象中那件事兒只對兩個人說起過。一個是共同勘查現場的秦時雨,另外一個則是後來同去水庫的許琳,如今方言提了起來,顯然是其中一人走漏了出去。
同樣意外的還有許琳,當看到白中元問詢的眼神時,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表示同樣是不知情的。
一目了然的回應,讓白中元心中有了答案,可他想不通秦時雨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又是為了蘇浩?
「最近,也沒找過蘇浩的麻煩,邏輯不通啊?」
「你嘟囔什麼呢?」方言瞪眼,「回答問題。」
「這個問題不難回答,撞見邱子善完全是偶然。」白中元已經看出來了,對方今天就是為了打個措手不及,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這樣的解釋你信嗎?」方言不依不饒。
「老方,我承認這有些蒼白,可換個角度講便能說通了。」白中元想到了應對之策,「你的所有懷疑,都是建立在將邱子善鎖定為嫌疑目標之後,如果反過來呢?案發之前,相信小區很多的人都見過邱子善,難道你能說他們存有包庇之嫌嗎?不能因為我把他挖了出來,就認定我們有著勾結吧?」
「你這是狡辯。」
「成,那不妨再換個角度。」白中元今天是吃定方言了,「既然你懷疑我和邱子善,那就拿出來確鑿證據,有的話隨你處置。」
「這個……」
方言一時語塞,因為他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白中元無法拿出證據表明清白,可同樣自己也沒有證據指認犯罪事實啊。
「你看,你不也拿不出來嗎?」白中元可不會放過嘲諷的機會。
「好,繼續第二個問題。」不得已,方言只能再換,可是換什麼好呢?